林瑤一直以爲,事在人爲。
她回到饒家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從她記事起,就一直記着一句話,撞了南牆也不不要回頭,還可以翻牆!就算沒門,還可以爬窗!所以,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而且,看昨晚上劉蓓蓓的態度,顯然已經相信了自己。
想到這裡,林瑤昨天被饒以哲打擊的心又生出了幾分希望。
“咚咚咚。”林瑤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敲着劉蓓蓓的房門。
劉蓓蓓沒有說話,走到門邊從裡面拉開了門,然後直愣愣地盯着林瑤,示意她進屋來。
而林瑤正想讓她幫忙找機會替自己解釋,因此點了下頭便進了劉蓓蓓的臥室。
劉蓓蓓見她進來,轉身關上了門。
林瑤把牛奶放在牀頭櫃上,扭過來叫道:“蓓蓓,你能不能幫我找個機會跟饒以哲說一說啊!——”
可出乎林瑤的意料,劉蓓蓓的臉色好像跟平日溫和的形象很不相符,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在饒以哲生病時的女王形象。
見劉蓓蓓不說話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林瑤又輕聲叫道:“蓓蓓,怎麼了?”
劉蓓蓓深吸一口氣,一扭頭側過了身子,背對着林瑤冷冷道:“請你跟其他人一樣,叫我小姐。”
林瑤一愣,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剛想開口又看到劉蓓蓓轉過了身來。
她的態度跟昨晚上那個攔住自己說話的劉蓓蓓一點都不像。
她好像滿臉都是鄙夷與憤怒,咬着牙恨恨地盯着林瑤,半晌纔開口道:“你來饒家到底是爲了什麼?”
林瑤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個劉蓓蓓,到底是怎麼了?
她搖搖頭表示不解,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劉蓓蓓冷笑了兩聲,如今她已經在饒家待了一年過了,早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一想到林瑤騙大哥又騙自己,她就忍不住要衝她發火。劉蓓蓓無不鄙夷地說:“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蓓蓓,
這是怎麼了?”林瑤有些摸不着頭腦,“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怎麼突然?”
“突然?”劉蓓蓓依舊是冷笑,“那是,你演技太好,騙得我們團團轉,我昨晚上還被你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騙到了,你還真是厲害啊,沒有進演藝圈演戲真是可惜了你!”
“劉蓓蓓!”雖然劉蓓蓓現在是饒以哲的養女,是饒家的大小姐,可畢竟林瑤一直就把她當做小孩子當做妹妹一樣照顧,如今聽到她這陰陽怪氣的論調,很是不滿,“你怎麼長大了一歲連脾氣性格都變了,怎麼學的這麼尖酸刻薄,有什麼事兒你就明說,別這樣拐彎抹角!”
劉蓓蓓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依舊是冷笑着盯着林瑤:“我這還不是和你學的麼?林瑤,說虛僞做作會演戲,誰都跟你比不了,你纔是最厲害的那個!”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林瑤也惱了,她本來就比劉蓓蓓大,如今見這個自己當做妹妹的人竟然這麼訓斥自己,怎麼能不怒!
可劉蓓蓓卻突然嘆了口氣,冷冷地看着她說道:“林瑤,我放你一馬,你現在就離開饒家,別再來禍害我哥了,別再跟我們饒家又任何瓜葛了……”
“放我一馬?”林瑤冷笑道,“我要你放嗎?你要是不想幫我,我自己去和饒以哲解釋清楚,不用勞駕大小姐您。”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劉蓓蓓咬牙切齒地說,“你騙我們騙的還不夠麼,你還要騙什麼,是不是騙了人心後還想騙錢,你想要多少?你要是真的想騙錢,我倒是可以跟我哥哥說一聲,讓他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給你一些!”
林瑤簡直不相信這些話出自劉蓓蓓口中。
一直以來,她都是自己心目中的小妹,是個小女孩,沒有心眼,很單純善良。
可現在,竟然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林瑤氣得對着劉蓓蓓就揚起了巴掌,可手擡了起來,看着劉蓓蓓那張熟悉的臉始終打不下去。想起劉蓓蓓之前給自己的那巴掌,多讓人寒心啊。自己這一巴掌打下去,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以前那種
姐妹情深的關係了吧?
劉蓓蓓見她揚起巴掌又放下,心裡一顫,但一想到大哥饒以哲,想到他因爲林瑤吃了那麼多苦差點連命都送了,便又狠下了心:“你想打我,那就打啊,你要不打,我還是得罵你虛僞,做作,十足的騙子!”
林瑤被她這麼罵了一通,也沒勁在與她吵嚷,無奈地低着頭,無奈地問道:“我到底騙了你什麼讓你這麼恨我?你要是說上次的事情,我可以再給你解釋……”
“解釋?你還要編什麼謊話騙我們?”見她沒了精神頭,劉蓓蓓也冷靜了下來,淡淡地說道,“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饒家。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想從來不認識你。”
林瑤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實在是不理解爲什麼劉蓓蓓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幾乎都要哭出來了:“那你說我騙了你什麼?你說啊!——”
“你和楊曦同居,難道不是騙我嗎?”劉蓓蓓冷不丁地說出了這句話,讓林瑤渾身一個激靈。
和楊曦同居?她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林瑤第一句話不是解釋,而是問她怎麼會知道。如果她知道,那恐怕饒以哲也會知道的,如果饒以哲也知道了,再加上之前的那件事,那就真的再也解釋不清除了。
劉蓓蓓冷哼一聲:“怎麼,現在心虛了?害怕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知道嗎,我給你發信息告訴大哥回來了,是想讓你們這對有情人還有機會在一起。可你呢,你對我說實話了嗎?”
“不是這樣的,蓓蓓,我……”
“夠了!”劉蓓蓓打斷林瑤,“你知不知道,大哥原來是懷疑過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的,他心裡放不下你,可你呢,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楊曦跟楊曦沒關係,卻同居了,而且你同居完了還要回來饒家,你究竟安得什麼心啊?”
劉蓓蓓越說越氣憤,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就朝着林瑤的臉潑去,乳白色的液體從她頭髮,臉頰,順着脖子流下來,一滴一滴滴木質的地板上,像是撒上了白色油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