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原因,所有人都愣了一瞬。最後還是饒以哲揚起嘴角,輕笑着問甄印輝:“怎麼?家裡有客人啊?”
甄印輝這才反應過來,忙拉過鹿宇給饒以哲介紹。
在介紹的時候,饒以哲下意識看了下林瑤。她看上去若無其事,但因爲沒有任何表情,所以才更可疑。
“這是我死黨,十年沒見了,鹿宇。”說完,甄印輝又對鹿宇道,“那個,那個,他是我妹夫,舒柔的老公。”
饒以哲輕蔑地看了甄印輝一眼。
還真是死黨啊,這麼短的時間就把林瑤的身份告訴了這個十年沒見的人。他再看看林瑤,林瑤的嘴角已經揚起了微笑,看上去好像真的沒什麼不對勁,那種禮貌的微笑饒以哲也見過,但就是心裡不痛快。
饒以哲也不客氣,直接走過來,伸出手對鹿宇道:“饒以哲。”
鹿宇點點頭,輕輕對他笑了笑,說道:“我是鹿宇。”
握過手,饒以哲隨便坐在了沙發上,側着頭問甄印輝:“你剛纔火急火燎地打電話幹嘛,現在我們來了,說吧。”
甄印輝白了他一眼,坐在他對面說道:“誰打給你了,我是找我妹。”
“你找她什麼事兒?”饒以哲擡了擡眼,只見林瑤和鹿宇打完招呼後,去和陸霏霏帶着甄意帆玩去了。而鹿宇則坐在了甄印輝旁邊。
“我找我妹妹你也得管啊,你太霸道了吧。”甄印輝不滿地皺了皺眉。
饒以哲原本還在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嘴裡一字一頓道:“你他媽知不知道就你那個電話差點讓我們命喪當場!”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包括鹿宇。而饒以哲正惡狠狠甄印輝,繼續說道:“說吧,怎麼回事,別說不管我的事兒,這就是我的事兒!”
甄印輝覺得奇怪,自己什麼都沒說,就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們這麼慌亂?
“饒以哲,你給我講點道理行不行!”要不是鹿宇在場,甄印輝覺得自己會和他打起來,“我什麼都沒說你激動什麼!我說找我妹妹,你說她開車,我就沒說什麼了,你現在怪我是什麼意思?”
“行了,給我扯犢子。你要找她說什麼?”饒以哲冷着臉
道。
陸霏霏這時給他端上一杯咖啡,甄印輝騰地站起來一把奪過咖啡杯,對陸霏霏道:“給這種人喝什麼咖啡,喝自來水吧!”
陸霏霏瞪了他一眼,又從他手裡奪過咖啡放在饒以哲面前。
饒以哲當着甄印輝的面悠悠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別轉移話題,坐下,說吧。”
甄印輝無奈地看了一眼鹿宇,又把頭轉向饒以哲,淡淡道:“我怎麼覺得你在我面前就是爺?你是我妹夫嗎?”
“你說呢?”饒以哲挑着眉,雙手抱在胸前,眼睛是在看着甄印輝,可眼角卻瞟着鹿宇。
鹿宇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微笑。不他們說什麼,他始終是這個表情。
甄印輝嘆了口氣,說道:“我就是告訴舒柔,鹿宇大哥回來了。畢竟十年沒見了嘛。”
甄印輝故意在鹿宇後面加了大哥兩個字,他知道不要給甄舒柔添麻煩了,饒以哲這傢伙霸道的狠,他要是再想到其他什麼的,可真是要出大事兒。
饒以哲挑着毫不顧忌地打量着鹿宇,悠悠地說道:“哦?你十年沒回來?去哪兒了?”
鹿宇還沒說話,甄印輝便搶先道:“管你什麼事兒?他跟你是朋友嗎?憑什麼告訴你?”
饒以哲冷着臉道:“是不管我的事兒,我隨口問問。再說,他是你朋友,是林瑤朋友,自然也是我朋友。”
在說到林瑤這個名字時,饒以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加重了語氣。
鹿宇依舊淡淡地笑着:“恩,你是舒柔的丈夫,是印輝的妹夫,自然也是我朋友。”
饒以哲覺得莫名地煩躁,尤其是聽到他說舒柔,說印輝的時候。
而且很明顯,甄印輝對這個人,比對自己這個妹夫好多了。
而在意帆的房間裡,陸霏霏也在小心地試探着林瑤的口氣。
“鹿宇回來了你驚訝嗎?”陸霏霏看似無意卻有意地問道。
林瑤輕輕笑了笑,拿起一個積木搭在意帆的城堡上,說道:“還好,一開始還蠻驚訝的。”
陸霏霏笑道:“可是剛纔饒以哲說你們差點出車禍,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不小心。”
林瑤搖了搖頭,說道:“我只顧着和饒以哲說話了,沒注意車。”
“還好沒事。”陸霏霏道。
“嗯,還好沒事。”林瑤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手裡依舊幫意帆搭着積木。
陸霏霏忍了好久,實在是想問問她究竟怎麼想的,可張了好幾次口都沒說出來。林瑤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主動問道:“怎麼了?感覺你有好多話要跟我說。”
“你知道今天你大哥給你打電話想說什麼嗎?”陸霏霏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爲什麼啊?”林瑤接着她的話問道。
陸霏霏看了眼門,說道:“他想告訴你鹿宇回來了……”
出乎意料,林瑤很平靜地點了點頭,好像沒聽見陸霏霏說什麼一樣,自言自語道:“回來很好啊,出去了十年,回來很好啊!……”
陸霏霏倒有些奇怪了,這個,算什麼反應啊?她聽甄印輝說過,鹿宇走的時候甄舒柔哭了好幾天,如今她這個反應,不是很奇怪嗎?作爲一個朋友,她也應該很高興啊,怎麼反而這麼平靜?
越是平靜纔會越奇怪。
陸霏霏覺得,饒以哲和林瑤都怪怪的。反而是那個鹿宇,比他們正常太多。對甄舒柔的出現並沒有太多的反應,但也表現的恰到好處。
陸霏霏心想,或許人家只是把舒柔當做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吧。可舒柔這反應也太不正常了。
陸霏霏嘆了口氣,林瑤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嘆什麼氣?”
陸霏霏搖搖頭,說道:“看得出來,你很奇怪,你家饒以哲更奇怪。”
“他那是生氣,他氣我不小心開車差點出人命。”林瑤淡淡地說道。
“是嗎?但願如此。”
但願如此。
可事實卻不是如此。
饒以哲知道,自己看到鹿宇就不自在,一定說明了什麼問題。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準的。於是,在鹿宇起身的時候,他嚴肅地看着甄印輝,開口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我覺得,你很奇怪。”
正在喝水的甄印輝差點一口水砰出去,他彎着腰咳了好幾聲,才擦着嘴看着饒以哲:“你才奇怪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