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有一個新的名字叫花鳳凰……
天際之處火紅一片,漫山遍野的火燒雲看上去無邊無際。
準確的說,那並不是火燒雲,而是真正的涅槃之火,只是在人眼中看起來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火燒雲而已。
一隻毛色鮮豔的鳳凰撲棱了幾下翅膀,身爲鳳凰卻無法躲避火焰的灼燒,眨眼功夫,色彩鮮豔的鳳羽就變的光禿禿。
被燒光了羽毛的鳳凰哀怨的看了眼自己剩下光禿禿的身子,就算再怎麼撲棱翅膀也是分不起來了。
好醜……
“好醜好醜好醜……”
花鳳凰手腳並用的蹬掉被子翻身坐起來。
喵的,只是幻想吧?
身爲一隻被打下凡姐贖罪的鳳凰,花鳳凰對自己總是夢見被燒光羽毛這個責罰方式很是無語。鳳凰的羽毛就像是人類的衣服,該死的鳳主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然用鳳凰涅槃之火燒掉自己羽毛,再打下凡界。
鳳凰沒有了羽毛就沒有了法力,根本就無法抵擋曾經能夠送他們重生的涅槃之火,可憐巴巴被送下凡界來投胎,出生之時還沒來得及褪去滿身被火燒焦的烏黑,還得她的凡人娘以爲這孩子養不活。
縱然她是隻被貶下界的鳳凰,可她也是隻鳳凰,沒那麼容易死,不但養活了,還活的生龍活虎。
從夢境中驚醒的花鳳凰撓了撓腦袋,動作麻利的起身洗漱穿衣。
銳利拉長上揚眼尾眼線,烈焰紅脣,白襯衣,黑西裝,包臀裙,細跟高跟鞋。
不要誤會,她是花鳳凰婚戀的老大,而非高級寫字樓裡的白領。
誠然,她的婚戀公司也是開在高級寫字樓裡的。
推開大門,前臺員工恭敬打招呼:“花姐好!”
一路走來,一疊聲不斷的花姐好。
花鳳凰很滿意,一路踩着高跟鞋走進自己辦公室坐下。
左右無人,花鳳凰纔開始愁眉苦臉。在人前她一定要維持好自己現代女強人的形象,這和在天界的時候不一樣,不能什麼都用法力解決問題,沒有法力的凡人,形象纔是第一位。
是以,當一個女強人和一個家庭主婦放在一起,人們
理所當然的認爲女強人比較值錢。
這個張美美的問題還真是惱人的緊,自來女員工和男上司之間的曖昧都是職場上最令人棘手的問題,這個張美美不但不避而遠之,反而還要迎頭往上竄。
若她也如同自己這般,是個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的女強人也就罷了,偏生這姑娘是個鄰家小妹,見什麼怕什麼,膽子小的緊。
膽子小也不要緊,偏生她喜歡人這方面膽子大,居然喜歡上自己老闆。
“唉……”要不是爲了工作,花鳳凰果斷不會理會這檔子事。
忘了介紹,花鳳凰的工作便是牽線搭橋,給那些不敢向喜歡的人表白的人支招,或者乾脆代替表白,給那些找不到對象的光棍找對象,幷包辦約會婚禮等各種服務,只要給錢,什麼都幹。
用他們在天界時候的話來說,就是紅娘。
花鳳凰很不喜歡紅娘這個身份,她又不得不做紅娘。
若是不湊夠9999對,她就回不到天界了。
想到這裡,花鳳凰再一次惡狠狠詛咒了他們家鳳主,什麼變態招數都能想出來。9999對啊!
她很嫺熟的用人家的話吐槽,臥槽!
人生苦短,來去匆匆幾十年,轉世的鳳凰也不例外,就在這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裡,只是見過的人都未必能有9999個,何況是湊夠9999對。
偏生鳳主定下規矩,要一個一個……是一對一對來,也就是一對不成,就不能接手下一對。
變態的鳳主!
不就是失手打翻了他的琉璃盞,至於這麼小氣麼?
不管了,先解決掉這個張美美。
瞧這名字取得,張美美,張妹妹,還真的是個妹妹。
她的心上人歐靖霖是她老闆,兩人都是漫畫工作者。歐靖霖此人隨和溫婉,非常好說話,但張美美說他有怪癖,花鳳凰問什麼怪癖她又不肯說。
好吧,左右這單活已經接了,花鳳凰看了下時間,估計歐靖霖已經開始上班,她小包一提,甩着屁股衝向歐靖霖的工作室。
不愧是性子溫婉的人,連工作室的地點選擇都是足夠溫婉。
這地段房價不低,環境清幽,適合度假。
花鳳凰左瞧右瞧,唏噓感慨這裡環境之優美,一面又及其不雅的吐槽工作室的難找。
“有錢人,你找了個這麼地方,好歹把你的工作室弄的氣派一些!”
轉遍了整個區域,花鳳凰纔在角落裡找到了一見小破房子,雖說是小破房子,也只能說比周圍氣派的建築小一些,門外裝潢的很是文藝範兒,在這種富貴的地方看起來反而像是平民窟。
“歐老闆在麼?”
屋子裡到處都是油彩,到處都是畫架,還有很多完成的沒完成的畫作,以及石膏雕像。
然後花鳳凰等了半晌,才堪堪聽到角落裡一個聲音回答她:“誰叫我?”
咦?人呢?
花鳳凰扭着脖子找了半天才在一堆廢紙裡找到一個渾身五顏六色的身影,帶着黑框眼鏡,正在捉着一大把油畫筆描繪一張看上去很抽象的畫。
“鳳凰?”這貨居然在畫鳳凰。
花鳳凰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明明是漫畫工作室,這廝卻在油畫上也有不淺的造詣,這鳳凰畫的是惟妙惟肖,依稀可見是一隻公鳳凰。
花鳳凰來到凡界後就一直平靜如水的心小小悸動了下,她打心底覺得,這公鳳凰若不是一張畫,在她的審美看來,那是真真是極好看的。
難怪張美美妹妹能夠偷偷喜歡上這老闆,還要冒着女員工和男上司曖昧被異樣眼光偷瞄的危險。
如此多才多藝的男子,要不是她花鳳凰身份特殊,大概也要心動一把。
歐靖霖也被驚了一下:“你居然能夠認出來這是鳳凰?”
“噗……”花鳳凰被這話逗笑了,“就是鳳凰燒成灰我也認識……那個我是說,很好認。”
她自己就是鳳凰,轉世爲人也不會忘了本來面目。這就好比一個女人整容之後,難道你指望她忘了自己整容前是什麼樣子的麼?
歐靖霖丟掉畫筆:“你好,我是歐靖霖,還沒請教小姐芳名?”
“我姓花,名字就是你畫這東西。叫我鳳凰就好了……”
兩人握了手,坐下來詳談。
歐靖霖給花鳳凰倒了一杯水,連杯子上都是五顏六色的油彩,看似雜亂,花鳳凰卻認識那是畢加索的抽象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