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人是雲浩和太醫於自謙,雲浩看看王爺的臉色,就退了出去,關上門,守在門外。
傅鴻哲趕緊的起身站在一旁,因爲已經知道牀上的人沒事,心裡就沒有那麼的害怕。
於自謙把藥箱放在一旁,傅鴻哲就伸手幫着拿把椅子放在牀邊。
“有勞王爺。”於太醫說着,就趕緊坐了下來,把手放在葉子的手腕上。牀上的人是那個女人的心肝,他不想看見那女人傷心,再變成原來的樣子。
“咦?”於太醫疑惑的皺皺眉,沒在吱聲。因爲這牀上的人脈象很平穩了,可是她怎麼還昏迷?
“於伯伯,你好。”葉子眯着眼睛確定來者是誰後,猛的睜開眼睛,笑嘻嘻的很小聲的喊了一聲。
“呀,你這孩子,把老夫嚇壞了,你唱的是哪一齣?”於自謙一怔,低聲的問。
“沒唱哪出,是那些人太欺負人了,我要想辦法教訓他們一下,可是,於伯伯你要配合一下哦,也不能對我爹孃說的。好不好麼,於伯伯。”葉子撒着嬌的扯着於自謙的袖子懇求着。
傅鴻哲在一旁那叫一個震驚啊,就這樣子哪裡還能敢剛纔從房樑上剛放下的人相比?不是自己一直在的話,他真的懷疑,是同一個人麼?
“嗯,你這就是想讓老夫撒謊?”於自謙皺着眉頭問。
“不是啊,不要說那麼難聽,就算是個善意的謊言吧。我娘以後會知道您幫了我,她也會感激您的。”葉子笑眯眯的小聲說。
於自謙聽葉子這樣一說,臉就紅了,這鬼靈精的她好像知道些什麼,難道是雪潁對她說過?不管怎樣,看樣今個是一定要幫了,怎麼着也不能叫雪潁記恨自己纔對。
於自謙拿定主意,瞪了葉子一眼,說;“哪裡有不適?”
“哦,我喉嚨的地方有點疼,別的好像沒啥。”葉子老實的說。
“嗯,還好,是勒的,我給你開些藥按時喝,下次不要玩兒的這樣大發,萬一唉。”於自謙像長輩對待小輩那樣心疼的教訓着葉子。
“謝謝於伯伯,就知道您是最好的,可是,於伯伯,我能再求您點事兒麼?”葉子笑嘻嘻的問。
“說吧,就衝你叫的這聲伯伯。”於自謙點頭問。
葉子示意他頭低點,於自謙反正當她是患者,是小輩,也就低了低頭。也想知道她倒底要說啥,還不想叫王爺聽見?
傅鴻哲從來不知道,自己這王妃跟這於太醫關係這樣好。他了解這於太醫,也是一樣的性格古怪,即便是這樣,因爲他高超的醫術,還是沒人敢得罪他的。
可是這樣的一個古怪老頭,對自己這王妃也是無可奈何,呵呵,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傅鴻哲算是見識了。
只見葉子在於太醫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於太醫就直起身子,瞪着眼睛看葉子。
“拜託了於伯伯,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的,幫幫忙啊。”葉子舉起自己白天負傷的那個手指可憐兮兮的說。
唉,於自謙嘆了一口氣,誰讓他欠了那個雪潁的情呢償還的話,那個女人是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了,還給這孩子,也算減輕點歉意吧
於自謙從懷裡拿出個小布包,放在牀沿上翻看着,葉子好奇的翻身好奇的看着。
“拿去。”於自謙見到了葉子冒亮光的眼神,嚇得趕緊拿出一個小包遞給葉子,然後緊張的把東西包好塞進自己的懷裡。
再小聲的告訴她那包裡東西的用法。
傅鴻哲雖然不知道看他們這倆人之間的秘密,卻看他們的表情很好笑,葉子呢面露貪婪,於太醫呢像防小偷一樣。
這樣子看來,於太醫好像有什麼把柄被自己的王妃抓到了,不然怎麼會這樣?
“小氣。”葉子嘟囔着看着自己手裡的東西。
於太醫氣的真想搶回給了她的東西,那東西的做法很麻煩的,出了事要急用的江湖人士跟他買,那可是千金啊,可是這小丫頭討要卻是因爲她那受傷的小手指這不是浪費麼
“王爺,老夫配些傷藥,補藥給王妃,藥方會給你的手下。”於自謙對傅鴻哲說完就要離開。
“於伯伯,我的傷很嚴重,外人問起,您知道該怎樣說吧?”葉子小聲的提示着。
“嗯。”於自謙無奈的應了一聲,背起藥箱往外走。
“於太醫,王妃她,無大礙吧?”於自謙開好藥方給雲浩一走到院子裡,就被週中尉攔住問。
於自謙見他在此地,猜想葉子所說的‘他們’就是指這些人,原本對這人也沒有好感,就陰着臉,冷冷的說;“老夫又不是神仙,活與不活就看她的造化了。”說完,掃袖而去。
“頭兒,這可咋辦?”一個侍衛嚇得渾身發抖的問。原是仗着太子的撐腰,想着剷除了太子,那大家都是功臣,就會有機會升官,或者得到賞賜的,可是現在,現在怎麼辦?貌似這王妃比王爺還扎手啊
這廉王爺是失寵的,可是廉王妃那可是在宮裡很有名氣的。後臺是太后,而皇上呢又很孝順,這裡面的輕重大家還是能掂量出來的能不怕麼?
這個時候啊,他們想走,可是王爺說了,王妃沒確定無恙之前,誰都不得離開,所以這些人只好老實的站在院子裡,或蹲,或站的等着。
週中尉怕歸怕,可是他心裡還是抱着一線希望的。
“你手怎麼傷到的?”於自謙剛離開臥室,傅鴻哲就坐在牀沿上心疼的問。
“還不是因爲你沒回來,我一走神,就切到手了。”葉子埋怨着。
“你是真的擔心我的,是在乎我的?”傅鴻哲很激動的問。
“說什麼呢,養只小貓小狗也會有感情的,它們不見了,我也是一樣擔心的。”葉子生怕他誤會,趕緊的撇清。
傅鴻哲很頭疼,她拿自己跟貓狗相比呢不管怎樣,她捨命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幫自己,那就說明她在乎自己,爲了貓狗她會這樣做?鬼才相信。
“趁着空,我再幫你換換藥,弄不好這事還得上公堂。”葉子說着示意着他去閂了門,自己則麻利的起身去衣櫥那裡打開密道的門,拿出藥箱來。
傅鴻哲本想叫她休息,可是見她專注的樣子,就老實的躺在了牀上。解開衣襟,方便她換藥。
解下包着的布條,露出那傷口,葉子感嘆他藥箱裡的止血藥粉真有效果,趕緊的又清理了一下傷口,倒上藥粉。然後叫傅鴻哲閉上眼睛,就忙活了起來。
傅鴻哲現在什麼都不想違揹她,老實的閉上了眼睛。
葉子忙好了,收拾利索,拔了門閂,上牀躺在傅鴻哲身旁。小聲的說“好了,折騰一晚上,累死個人。”
傅鴻哲這才睜開眼睛,看看身旁這人,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想着睡覺?
“你睡不着,就閉上眼睛歇歇吧,天亮後會很累的。”葉子閉着眼睛小聲的對傅鴻哲說。
“嗯,很疼麼?”傅鴻哲應着,看着身旁這個和自己差點生離死別的人,伸手輕輕摸摸她的喉嚨問。
“還行,下次再吊的話,應該換根腰帶,換根更寬更軟的。”葉子閉着眼睛回答。
下次?還有下次?暈傅鴻哲真的想對她說,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他情願自己死,或者獨自去面對一切,也不想看見她爲自己受傷,更不要說死了。
傅鴻哲睡不着,可是葉子卻是真的睡着了,天亮了以後,葉子被門口的吵鬧聲吵醒,睜開眼睛就看見傅鴻哲坐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
“還疼麼?”倆人異口同聲的問對方,然後都會心的笑了。
“是誰,是誰逼我女兒懸樑的?就是你?我的小葉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叫你償命。”薛夫人的聲音。
“夫人,不要這樣,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哎呀,宰相大人啊。”那週中尉的聲音和慘叫聲。
“我娘來了,我開始昏迷哈,你配合點。”葉子爲了真實性高點,只有昧着良心對不起這娘一次了。她叮囑完傅鴻哲,就閉上了眼睛。
傅鴻哲開門走出去,就看見薛夫人發瘋似的撕扯着週中尉,薛宰相臉色鐵青站在一旁,景元也是站在一旁。
而巧兒和雁兒,還有芸娘三人看似在攔着薛夫人,可是大家都看的很清楚,混亂中她們的手都在一致的奔着週中尉的臉,他那臉上和脖子上已經被抓的血肉模糊了。
而週中尉呢,卻始終不敢動手反抗。一旁的侍衛看着宰相和薛二公子的表情也是不敢上前幫忙。
“王爺,葉子她?”薛宰相看見走出門的傅鴻哲就問。
“還在昏迷中,都是小婿無能,連累葉子吃苦,請岳丈恕罪。”傅鴻哲愧疚的說着,噗通的就跪在了薛宰相面前。他不是演戲,是真心的覺得對不住這宰相夫妻。
“王爺趕緊起來,去看看葉子吧,這事咱不會就這樣算了的。”薛宰相扶起傅鴻哲,大聲的說着。
“夫人,先進去看看女兒吧。”薛宰相扶起傅鴻哲以後,纔開口對那邊還在撕扯的人喊道。他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夫人這樣當衆撒潑,反正只要她能解氣,就無所謂。
薛夫人她們幾個這才停止動作轉身走開,週中尉卻是痛苦的捂着下面,蹲在地上,因爲這幾個女人離開的時候,不知是誰在他褲襠下踹了一腳。
傅鴻哲看看巧兒和雁兒,猜想定然是她們跑到宰相府報信兒去了。倆丫頭眼睛都是紅腫的,見傅鴻哲看着她們,趕緊低下了頭。
“我的小葉子。”薛夫人呼喚着搶先進了屋子,反正知道於自謙來過了,她也就不擔心了。那人知道這葉子對自己的重要性,以自己對他的瞭解,葉子絕對沒事,薛夫人很有信心。
嗯,娘來了,這戲還得接着演,葉子閉着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