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上熱氣氤氳,葉念桐被厲御行拖下水,一雙健臂摟在她腰間,狠狠的勒着她的腰。他將她壓在溫泉池邊,熱情的吻着她。
他的脣吻上來時,葉念桐就知道是他,她嘆息了一聲,就算她怎麼逃,最終還是逃不開他的懷抱。這個男人今晚就是有預謀的,他哪裡是帶她上山來看流星的,分明就是一飽他私慾的。
葉念桐暈暈的想,身體突然變得充實起來,她半睜開眼睛,盯着面前染着欲色的俊逸男人,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身體大動起來。
平靜的池水盪漾起來,隨着他奮力的動作,水波一浪比一浪高。厲御行將她溼漉漉的頭髮撫到耳後,親吻着她的同時,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他啞聲道:“桐桐,你的心裡有我,你的身體裡有我,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永遠不要忘記,嗯?”
尾音慵懶的上揚,帶着無盡的撩人之意,葉念桐臉紅得快要滴血,不知道是因爲熱水薰的,還是害羞的。她半眯着眼睛,伸手輕輕描畫他的輪廓,她眼底含着欲訴還羞的愛意,厲大哥,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水波晃盪得更厲害了,她的理智逐漸迷失,低低的呻吟聲來,她仰頭望着天空,一顆顆流星劃破黑寂的夜空,釋放出璀璨的光芒,她指着天空,激動的驚呼:“厲大哥,快看,流星雨。”
厲御行低頭,在她漆黑的墨眸裡,他看到了耀眼的流星雨,他心中一燙,動作越來越快,在最後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時,他俯在她肩頭劇烈的喘息起來。桐桐,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我們看了一場這世上最美麗的流星雨。
……
江寧市的夜空,被五彩的霓虹映亮,最繁華的商業街上,佇立着一棟七星級酒店。級別越高,安保措施就越森嚴。總統套房樓層,傳來急促的高跟鞋上,接着在一間房前停下,她敲了敲門,兩短一長,過了一會兒,房門從裡面打開,女人走了進去。
她摘下墨鏡,露出一張豔麗的容顏來,她繞過面前冷漠的男人,徑直脫了外套,走到沙發旁坐下,“葉忱,後天就是婚禮了,你真打算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你的小侄女嫁給御行?”
葉忱身上穿着白色浴袍,露出一片結實精壯的胸膛。他雙手抱胸,冷冷的睨着厲家玉,“你打電話叫我出來,就是爲了滿足你的好奇心?那麼不好意思,我無權奉告。”
“葉忱,你不要太囂張了,如果沒有我幫你,你也成不了事。”厲家玉最討厭葉忱,他總是這麼自以爲是,以爲沒有他,她就成不了事。
“那麼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爭風吃醋?還是將厲御行對你最後的愧疚都消磨得一絲不剩?”葉忱滿臉譏誚,厲家玉要是有本事,也不會三年都還在重複不停嫁人的悲劇。
他早就不指望她能幫他什麼忙,只要她不搗亂,破壞他的計劃,他就謝天謝地了。
“……”厲家玉被他堵得喘不過氣來,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微笑道:“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這幾天什麼也沒做,你以爲就只有你可以不變應萬變麼?我也可以。”
看着她沾沾自喜的樣子,葉忱連譏笑都欠奉了,果然是個沒腦子的女人,不該出手時亂出手,該出手時倒是穩得住。他轉過身去,走到落地窗前,將全城的夜景都盡收眼底,他說:“厲家玉,你還有一件事可以做。”
厲家玉皺了皺眉頭,“什麼?”
“告訴桐桐,你不是厲御行的親姐姐,厲御行將桐桐接回厲家,是因爲你。”葉忱沉吟半晌,冷聲道。這個白臉只有厲家玉去扮,雖然他們四個相處的機會不多,但是以葉忱對葉念桐的瞭解,葉念桐對厲家玉有敵意,而這敵意,恰恰是因爲厲御行。
厲家玉站起來,她輕笑道:“你是讓我去當惡人?免得破壞你在你小侄女心中的高大形象?葉忱,你可真虛僞。”
“我虛不虛僞都與你無關,厲家玉,你要想阻止這場婚禮,阻止厲御行娶桐桐,你別無選擇。當然,你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搶在厲御行結婚前倒貼他,你看看他會不會要你。”葉忱毫不客氣道。
“葉忱,你不要太過分了,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盟友,你這麼羞辱你的盟友,你心裡就舒坦了嗎?”厲家玉氣得臉色都變了。
“明天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我希望你好好配合我演這場戲,戲演砸了,你就等着厲御行娶了桐桐,你去找個角落裡哭吧。”葉忱說完,轉身進了浴室。
厲家玉瞪着他的背影,一時氣得眼眶都紅了,她站起來,拎起包,快步走出套房。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葉忱從浴室裡出來,他扯掉身上的浴袍,拿起被子上的襯衣穿上。他穿戴整齊後,拎起公文包,走到玄關處,取了房卡離去。
……
翌日,葉念桐醒來時,窗外陽光已經灑落了滿地,她胸口沉沉的,她微微撐起上身望去,發現某個戀奶癖的小破孩又枕在她胸前,她無奈的躺了回去。
這孩子小時候是有多缺奶啊,都30歲了還緊咬着她的不放。她躺在牀上,左右睡不着,又不想吵醒她,她盯着天花板發呆,直到一顆黑黑的腦袋出現在視野裡,她纔回過神來。
厲御行在她脣上親了親,笑眯眯問道:“睡得好嗎?”
“嗯,還不錯。”當然是假的,他一直壓在她身上,她半邊身子都被他壓麻了,能睡得好嗎?
厲御行坐起來,將她擁在懷裡,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另一隻手在她半邊痠麻的身體上揉來揉去,“這樣舒服些了嗎?”
葉念桐詫異地偏頭看着他,脣卻不小心擦過他的臉頰,她頓時紅了臉,“你怎麼知道?”
“有天早上看到你在甩手臂。”厲御行也不知道自己睡着後,會下意識將她的咪咪含在嘴裡,最開始他還有點不好意思,次數多了,他就習慣了。只是有天早上他看到她坐在書桌前,揉了好久。
他一再提醒自己,晚上別壓着她了,但是入睡時還好好的,醒來時又在她胸前,這種情況實在太詭異了。
葉念桐臉紅了紅,她小聲道:“你多重啊,壓我一晚上,不麻纔怪。”
厲御行莞爾,一直不停的給她揉着肩膀,他戲謔道:“所以你得早點適應,結婚以後,我們會天天這樣醒來。”
“……”
兩人梳洗完畢之後,服務員將厲御行點的早餐送到房裡來,兩人坐在落地窗前,愉快的吃完了早餐。回城的途中,葉念桐頻頻偏頭望着他,“厲大哥,你明天真的會來嗎?”
厲御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說傻話了,我不來,你被人拐跑了我找誰去?”
葉念桐心裡頓時輕鬆起來,她吶吶道:“我就問問。”
“把心放肚子裡,回去美美的睡一覺,明天做我最美的新娘,嗯?”厲御行輕輕摩挲着她手背上細膩的肌膚,他以爲他昨晚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這輩子就認定她一個女人了,結果鬧了半天,她今天還是沒有安全感。
“哦。”
厲御行瞧她的表情,正想再說兩句,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正在開車,示意葉念桐幫他接,葉念桐怔了怔,從她西裝口袋裡摸出手機,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說:“是華少打來的。”
“你接。”厲御行淡淡道。
葉念桐愣了一下,隨即滑開接聽鍵,對面傳來華少輕快的聲音,“御行,你明天就要結婚了,今晚出來,咱們哥們聚一聚,順便告訴我們一下,你告別單身有什麼感想?”
“不好意思啊,我是葉念桐。”葉念桐一直想插話,都沒能插進去,等他說跟放鞭炮似的噼哩啪啦說完,她纔有機會說話。
電話那端靜了一瞬,她聽到華少的聲音遠遠傳來,似乎捂着手機在跟旁邊的人說,“我靠,御行現在是妻管嚴,接個電話也讓老婆接,存心讓我們這些光棍眼紅。”
葉念桐:“……”
又過了幾秒鐘,才傳來華少的聲音,“小嫂子啊,御行在幹什麼,讓他接下電話。”
葉念桐看了厲御行一眼,厲御行說:“讓他跟你說。”
她這才道:“他在開車,讓你跟我說。”
“行,小嫂子,你別介意啊,我們哥們叫御行出來喝一杯,你放心,我們絕不會把他灌醉。”華明君手心微微出汗,緊張的。
“沒事,你們是好朋友,在什麼地方,我轉告他。”
華明君報了一個地址,然後掛了電話,葉念桐將手機放回他的西裝口袋裡,說:“他們讓你去老地方喝一杯,要不你把我放在前面,我自己坐車回去。”
“你回去還有事要做嗎?”厲御行突然問道。
“沒事吧,不過好多親戚趕來參加婚禮,怎麼說我也該回去招呼一下長輩,怎麼了?”葉念桐年紀雖小,但是在人情世故上還是懂一些的。好些親戚,比如外公外婆,她一年也見不上一回,總該回去陪陪。
“先陪我去跟朋友們坐坐,稍後我開車送你回去。”厲御行蹙眉想了想,然後在前方掉頭,向約定的地方急駛而去。
葉念桐的心砰砰直跳,她難以置信的望着他,他要帶她去參加他朋友們的聚會?“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你多接觸一下我的朋友,以後要是遇上我不在,你有急事又不能處理情況,你可以找他們幫忙,他們會幫助你。”厲御行淡淡道,將她拉入自己的生活圈朋友圈,這是從各個方位接納她,讓她成爲他生活密不可失的一部分。
“嗯。”葉念桐笑着直點頭,上次她以爲他帶她去見他的朋友們,結果是去見厲家玉,她還感到失望來着,沒想到他把她的心思都看穿了。
厲御行抿嘴輕笑,“他們有點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然後一路上,葉念桐都在緊張,他們會鬧成什麼樣?車子停在會所前面,馬上有泊車小弟過來開門,厲御行下車,牽着葉念桐的手走進會所。
來到他們平時的包房外,厲御行推開門,牽着她走進去,就聽到華明君高亢的聲音,“胡了,快給錢給錢。”
葉念桐一頭霧水,糊了?什麼糊了,她吸了吸鼻子,沒聞到什麼東西糊了,而且糊了還給錢,有沒有搞錯?厲御行看着她的反應,他貼在她耳邊說:“他們在打麻將。”
他話音未落,房間裡的人就注意到他們走進來,一個長得很乾淨的男人衝着厲御行喊:“喲,御行把老婆帶來了,你們如膠似漆的,可把我們這些孤家寡人給刺激慘了。”
另三人也回過頭來,看着他們倆手牽手,直呼受不了。葉念桐哪裡經歷過這陣仗,頓時被他們打趣得面紅耳赤起來,她想要掙開厲御行的手,厲御行卻緊握住不放,他走過去,立即就有人搬來一張椅子,“御行,只有一張椅子了,你抱着小嫂子湊合着坐吧。”
葉念桐尷尬極了,“沒事沒事,我站着就好,就是別讓你們趕到不自在就行了。”
“哪能啊,兄弟們都站着,也不能讓小嫂子站着,是吧?”華明君掃了一眼其他三人,大家都站起來了,厲御行看到葉念桐手足無措的樣子,他走過去坐下,伸手將她攬在腿上,他笑罵道:“得了,都坐下吧,一大把年紀了還倚老賣老。”
“瞧瞧,御行這護短的毛病一點都沒變。”說話的是金鐘,話音未落,桌子下的腳就捱了三踢,三個人齊齊的瞪着他,他自覺失言,不再坑聲。
葉念桐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他們都是厲御行的朋友,又怎麼會不清楚厲御行和厲家玉那一段往事,但是聽到他們這樣無心說起厲御行的過去,她心裡還是莫名堵了起來。
厲御行倒是沒想太多,他一一介紹了他的朋友,葉念桐知道,剛纔說話的叫金鐘,金鐘對面那個長得很斯文很乾淨的叫陸澤,還有一個神情清冷的叫沈遇樹。華明君她見過,所以不用介紹了。
他們坐在旁邊,看着他們四人打了幾圈麻將,輸贏不大,金鐘嚷嚷着要上廁所,然後讓厲御行幫他打一局。結果金鐘這趟廁所上了許久,他回來時,跟着他一起走進來的,還有一個大家都熟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