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御行此話一出,臥室裡頓時靜得連根針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葉念桐看着坐在牀上。一臉認真的男人,她整個人處於被天雷劈中的狀態。
她與厲御行相處過半年,知道他這個人向來不會撒謊,更不會爲了泡妞,就慌稱自己沒有結婚。可是四年前他就跟季媛媛訂婚了,四年過去了,他們怎麼可能沒有結婚?
“你騙人!”這是葉念桐回過神來時,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介意把我家的戶口簿拿給你看,看看我配偶欄裡,是否有人。”厲御行的神情光明磊落,經過昨晚。他越發確定,他要她。爲了奪得她,縱使與全世界爲敵,他也在所不惜。
葉念桐愣在原地。竟想不到該如何接下去,頭隱隱作痛,胸口被他咬過的地方,也泛起麻痛感,她垂下眼瞼,盯着白色長毛地毯。說:“你這樣的人,什麼不能假造,敢給我看,就未必是真的。”
“所以,不管我怎麼說,你都覺得我在騙你?”厲御行雙手環胸,抱着兩個膀子。身上明明什麼都沒穿,偏偏就給人一種尊貴不凡的感覺。
葉念桐絕非矯情。而是在他身上受的傷太重,不敢輕易再往前踏出一步。就像她答應跟韓沉在一起,也是爲了給自己一個不泥足深陷的理由。
她承認她不夠勇敢,也不夠有魄力,否則她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時刻提醒自己,她不能跟他在一起。若她能再果斷一點,都不會跟厲御行這樣糾纏不清。
“厲總,您這樣身份的人,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在一個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身上浪費力氣?我相信只要您勾勾手指頭,就有成千上萬的女人前赴後繼,您實在沒必要把精力花在我身上。”葉念桐沒敢直視牀上的裸男,而是盯着臥室裡某一處,她發現,這裡不像是酒店客房。那個小鎮的酒店客房裝修不會這麼典雅精緻,她猛地轉身,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她看到不遠處的沙灘與翻涌着的海浪,一時怔住。
這裡與馬爾代夫多麼相似啊,一瞬間,她似乎穿越了時光,又回到馬爾代夫,她與他,沒有分離的四年,那只是她做的噩夢,夢醒了,他還在她身邊。
厲御行伸手拿起浴袍披上,赤腳下地,放輕腳步走到她身後,展開雙臂將她擁進懷裡,他自然的啄了啄她的頭髮,懷裡女人的身體瞬間繃緊,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牴觸他的靠近。
他微微俯下身,貼在她耳邊低喃,“不知道爲什麼,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葉念桐所有的迷失,都因厲御行這番話而徹底消失,她激靈靈的清醒過來,他身體的熱量隔着薄被傳遞過來,她被這股熱量烘的臉頰紅透了。她想着他的話,心裡卻疼痛難休。
“我沒見過你,你放開我,我們不能這樣,這是不對的。”葉念桐閉上眼睛,狠下心,從他的溫存中抽身出來。不可以再動心,不可以再把能傷她的利劍,再度交到他手上。
“我們怎樣了?”厲御行不以爲意的反問,落地窗裡,倒映着他們相擁的影子,外面陽光沙灘,這一幕,他彷彿在夢中見過,隱約有種熟悉感。
葉念桐一手緊緊捏着薄被,被子下她未着寸縷,不敢鬆手。她的另一隻手落在厲御行擁着她的大掌上,想要將他的手掰開,奈何她的力氣敵不過他,反被他摟得死死的。
“厲御行,你堂堂一個總裁,怎麼耍流氓啊?”葉念桐不悅的低斥,他不放手,她不敢亂動,怕被子掉下去,她就沒臉見人了。
厲御行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他伸手將她扳過身來,然後將她壓在玻璃窗上,他輕笑道:“還是醉了可愛,醒着的你,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他垂眸看着她,薄被裹在她身上,露出精緻的鎖骨,鎖骨窩深淺適中,上面佈滿了深紫色的吻痕。僅僅這麼看着,都讓他熱血沸騰。
他病癒以後,十分排斥女人爬上他的牀,他重回厲氏,新招的秘書趁他午休時,爬上他的牀。他氣得狠狠發了一頓脾氣,讓人馬上把休息室裡的牀換掉。
後來季媛媛也多次提出留宿的想法,他都不冷不熱的回絕了。
他以爲自己是排斥女人的,但是昨晚她睡在他身邊,他冰封起來的熱情,彷彿甦醒了一般,他很想睡覺來着,但是它一直在那裡興奮,讓他輾轉難眠。
“……”葉念桐被他抵在落地窗上,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她敏銳地感覺到他身體所產生的反應。她羞得無地自容,伸手推開他,“我懶得理你。”
厲御行順勢往後退開,不再緊逼。對她,他想要多給一點的耐心,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葉念桐見他讓開,她捏着被子快步走開,離得遠遠的,她在臥室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她擡眸看着他,問道:“我的衣服呢?”
“樓下。”厲御行肩抵着落地窗,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貞麗叼號。
只要他露出這種表情,葉念桐就知道他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她想起昨晚他從走進酒店,就一副神鬼莫近的模樣。當時她只道他是嫌棄酒店的環境不好,現在想來,他肯定是故意滴酒不沾,然後看着劉廠長跟吳副廠長把她灌醉,目的是要等她醉了,纔好把她帶到這裡來。
葉念桐裹緊了自己,匆匆走出臥室。來到樓下,她在沙發旁的地上,找到了她的衣服,與她的衣服混在一起的,還有男人的襯衫與西褲。
看着地上的衣服,她頓時臉紅耳赤,她十指尖尖的,拎起厲御行的襯衫與西褲扔到一邊,撿起自己的內衣與襯衫。內衣還好,只是胸口的位置有點溼,但是襯衫就完全不能穿了,胸前的幾顆釦子都繃落了,由此可見,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