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導……”
那邊廂,陶笑萍見到大炮,這才真正安下心來,叫了一聲“衛導”,便淌下了淚水。剛纔確實也嚇壞了,心裡頭那個委屈啊。
大炮真名衛強。
雖然陶笑萍也聽到過一些傳言,說衛導和一些女明星不清不楚,玩“潛規則”,但衛強對她陶笑萍是真的很好,十分關照。不要說“潛規則”了,在她面前,連半句過頭的話都不說,就像親哥哥一樣對她好。見到衛強那張長得比較抽象的臉,自然而然涌上一股親切感。
大炮悄悄走過去,壓低聲音,很關心地問道:“笑萍,沒事吧?”
陶笑萍一邊抹眼淚一邊搖頭。
今晚上若不是劉偉鴻飛將軍從天而降,還真不好說了。
“二哥,那,我們先走了哈,不打擾你,你盡興……”
程山盡等被二哥敲了一個爆票,賊心不改,擠眉弄眼的,笑嘻嘻地說道。
劉偉鴻哭笑不得,罵道:“少給我滿嘴噴糞。你們來得正好,我剛有事要找你們呢,叫大炮過來,一起找個地方坐一會,大家合計合計。”
“正經事?”
程山歪着腦袋問道
。
劉偉鴻便瞪了他一眼:“廢話,我找你有過不正經的時候嗎?”
“對對,正經事正經事……大炮,還不快滾過來,給二哥請安!”
程山其實滿興奮的,他巴不得能夠給二哥幫上忙。一塊玩到大的幾個死黨,胡彥博、程輝等人都儼然是個人物了,只有他還在胡混。當然,在普通人眼裡,程三爺那也是個了不得的大腕,成天一堆明星圍着他轉悠,快活賽神仙啊。程山自個內心,卻是越來越對自個不滿意。都是哥們,自巳也不能太廢材不是?
大炮早就在時時刻刻的豎起耳朵聽候吩咐。上回腆着臉向三哥打聽二哥是何方神聖,被三哥好一頓呵斥,自然,後來拐彎抹角的,也知道了劉偉鴻的出身來歷,竟然是老劉家的嫡孫,這一驚非同小可。縱算在藏龍臥虎的京師重地,老劉家的金字招牌那也是響噹噹的。正經留在正國級一線職位上的老人家,也就這麼倆了。除了劉家老爺子,還有一位就是封二爺。
這要是能夠得到二哥的垂青,天子腳下也倍兒有面子。
程山這一吆喝,大炮立即一溜小跑的過來了,朝着劉偉鴻就是深深一鞠躬,叫道:“二哥!”
“衛導好!”
劉偉鴻主動向大炮伸出了手。
“哎喲,這個可不敢當,折殺我了。二哥,您要是瞧得起,叫我一聲大炮吧。”
大炮忙不迭地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劉偉鴻的手,笑着說道。
擱在上輩子,劉偉鴻就比較欣賞衛強的才華,也喜歡他咋咋呼呼的性格,當下微微一笑,說道:被被那好,我就僭越了。是這樣,大炮,我有個事,正好要同你們商量一下,你們是行家嘛。
怎麼樣,有時間吧?有時間的話,一起找個地方坐一會,合計合計?”
“二哥說哪裡話,你有吩咐,弟兄們還不是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去,絕沒二話。就算死了天王老子,也不如二哥的事情要緊啊……”
大炮不愧是場面上混得開的人,奉承話一套一套的,還帶着一點點匪氣。
劉偉鴻倒也並不見怪,搞藝術的人,那腦袋瓜子就得天馬行空,不然撐死了也是個“匠人”,成不了一代名家。
“三兒,去哪裡,你給安排吧。”
劉偉鴻笑着對程山說道。
這叫人盡其才,現如今在京師地面,哪兒有好吃的哪兒有好玩的,他可是遠不如程山那麼清楚。
“行,就去濤子搞的那個‘快活林’。他那兒比較齊全。”
“快活林?還野豬林呢!什麼亂七八糟的?”
劉二哥頓時就滿腦門子黑線
。
“嘿嘿,二哥,這都是大夥叫着好玩的,正經名字叫‘松濤賓館”就是濤子弄的,雖然沒有大酒店那麼氣派,裡面配置的東西倒是比較齊全,大夥也都比較捧場。”
大炮就笑嘻嘻地做了解釋。
“松濤賓館?這還差不多!”
劉偉鴻點了點頭。
程山他們一起,來了四個人,除了程山和衛強,還有兩個是孔武有力的年輕漢子,據介紹也是劇組的人,兼職武生,平日裡給大炮做助手。聽說陶笑萍遇到了麻煩,大炮特意帶了兩個能打的夥計過來,萬一說不清楚,那就只能動手了。反正無論如何都要保陶笑萍的“安全”。除非二哥明白表態,他沒那個意思。不然陶笑萍就得是劇組的“一級國寶”。
“走!”
劉偉鴻揮了揮手。
大炮又緊着招呼了陶笑萍和另外那一男一女兩今年輕演員上了劉偉鴻的奧迪車,程山親自駕駛豐田轎跑給劉偉鴻帶路。
大炮說得沒錯,謝正濤搞的那個“松濤賓館”還真是像模像樣,規模也不小,八層的大樓,帶着一棟四層的裙樓和一個大大的後花園,在眼下的首都城,也要算是有一定檔次的賓館了。
這個松濤賓館一搞起來,立即就成了程山這夥人的新據點。說起來也是謝正濤的父母臨時起意。眼見得謝正濤經常將一幫子哥們帶回別墅去開派對,搞得烏煙瘴氣的,兩口子一合計,索性給謝正濤搞了個賓館,不但能招待朋友,還能有個收入。
程山這幫人在松濤賓館,當然是白吃白喝,絕不會付一個大子的,但謝正濤心甘情願伺候着。絕不僅僅因爲哥們的關係,關鍵還在於,伺候好了三哥這幾位爺,那是絕對不會虧本的。不知道能給松濤賓館招攬多少生意上門。別的不說,單是三哥手下那些明星,就走了不得的資源。可不知有多少暴發戶,想要一親芳。只要往松濤賓館勤跑動,總是有機會見到大牌明星的。至於能不能真的近得了身,那就各憑本事了。但有一條是肯定的,不管你多本事,都得花錢。
大把大把的花錢!
這個就是談正濤的賺頭了。
化這個松濤賓館,沒有任何評級,收費卻是比照首都大飯店來的,一點不便宜。那些暴發戶爲了要在明星面前炫富,又豈會在意吃飯娛樂住宿的這幾個小錢?
程山一走進鬆謗賓館的大堂,一個二十幾歲,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便飛跑而前,鞠躬不迭,笑容滿面地說道:“三爺,您來了?”
在程山的圈子裡,只有衛強等少數幾個人,纔有資格叫程山三哥,一般人可都得尊稱一聲“三爺”。
“老規矩!”
程山也不廢話,隨口吩咐了一聲
。
“得嘞,三爺,您請!”
年輕人貌似是大堂負責人,又是一連串的鞠躬。
程山卻隨手給了年輕人一個爆票,罵道:“我說小六子,你什麼眼神啊?沒見今兒來貴客了?這位纔是正主,三爺我是陪客,明白嗎?這是二爺!”
說着,就向旁邊讓了一步,請劉二哥居中。
年輕人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三爺的來頭,正宗紅三代,家中老頭子,乃是廣電部的贏部長。在普通市民眼中,那得是多大的官?平日裡在這快活林,那也是一等一的大爺。如今卻自認陪客,那這位二爺,又得是何種來頭?
“二爺好,小六子給您請安了!”
年輕人又是連連鞠躬,瞧那模樣,若是給他換個長袍馬樓,他能打下千去,搞不好還甩馬蹄袖。
劉偉鴻不由蹙起眉頭,很不悅地說道:“三兒什麼亂七八糟的憊……”
二爺,三爺,還“請安了”,演清宮劇呢?
程山便咧嘴一笑,說道:“二哥,咱不是演戲的嗎?這圈子裡,就這麼個調調,你別介意。大夥也就是圖一樂呵,其實都是哥們。”
程山這話,也就在二哥面前說。擱在平時,他是正兒八經的三爺,絕不帶半點謙虛。可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給程三爺做哥們的。
程山一直都在四九城裡混,沒怎麼出去過。尊卑上下的觀念根深蒂固,也特別喜歡搞這一套名堂。
這不二哥都是市長了,堂堂黨員領導幹部,程山纔有此一個解釋,免得惹二哥不高興。
劉偉鴻倒也沒有深究,都是年輕人嘛,又在演藝圈裡,耍嘴皮子的多,既然人家喜歡這麼個調調,自己也不能強加改變。畢竟只是。頭上油腔滑調幾句,亦不當大事。
見了這個架勢,陶笑萍心中不免對劉偉鴻又多了幾分好奇。不完全是程山對劉偉鴻的恭謹,關鍵還在於劉偉鴻自身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勢,實在凌人。
剛纔在戲劇學院,三下五除二將馬豪輝那幫子人給趕走,還只是身手好,仗義。如今卻是表現得異常沉穩,伊然是個大領導的架勢。一時之間,陶笑萍也被劉偉鴻“繞”得有點暈工這兩和截然不同的性格,怎麼就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而且結合得那麼自然,沒有絲毫勉強做作之處。
似乎劉偉鴻一言不合,就甩人耳光,很是順理成章都如今沉穩厚重,亦是順理成章。
真是看不懂了。
陶笑萍禁不住黛眉微蹙,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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