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開上一次也來過烏克蘭,但是卻沒有來過基輔。
基輔也是第一個俄羅斯國家基輔羅斯的都城和中心,有“俄國城市之母”之稱,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曾被德軍佔領。經過戰後重建,工業基礎不斷擴展。
該市接近頓巴斯和第聶伯河沿岸鋼鐵基地,周圍是富饒的農業區,機械製造業和輕工業發達。機械製造業門類較多,大多與運輸業相聯繫,還有機牀、儀器、化工和機械等。
基輔的輕工業有照相機、食品、編織品等,化學工業和印刷出版業也很發達,是烏克蘭的交通樞紐,東郊設有國際機場,河運直達黑海。
葉開等人到來之前,派駐在基輔的軍方人士已經提前做好了接待準備。
住進酒店之後,張三和李四就開始通過各種渠道,蒐集蘇聯現在的情況資料,然後提供給葉開進行參考。
一番研究之後,葉開就發現如今蘇聯已經到了最爲緊要的關頭,尖銳的社會矛盾一觸即發,牢不可破的聯盟已經面臨分崩離析的下場。
“自從6月12日,俄羅斯如期舉行總統選舉之後,此前已經受到廣泛支持的民主派領導人葉利欽以高票當選,與此同時,莫斯科市和列寧格勒市的市長選舉中,反對派也都取得了勝利,並且大多數人同意將列寧格勒市改名爲聖彼得堡。”張三一邊兒分析,一邊有些感慨地說道,“看起來蘇聯的社會主義確實堅持不下去了。”
將列寧格勒更名爲聖彼得堡,實際上就是想要恢復以前沙俄強大榮光的意思,自然是民衆對於蘇聯的存在已經徹底失望,如果放在國內,就相當於將南門之上懸掛的領袖肖像摘了下來,這個影響自然是極其深遠的,所以張三才有感而發,說是蘇聯快玩完了。
葉開所關心的問題要更多一些,也並非是流於表面的這些事情。
事實上,葉開注意到,葉利欽在選舉結束後一週,就對美國進行了訪問,他的很多言論,如停止援助古巴,大幅削減蘇聯的軍事預算等都獲得美方的極大好感。
而且葉利欽結束對美國的訪問之後,於7月10日在克里姆林宮代表大會堂舉行俄羅斯聯邦總統就職儀式,此時的葉利欽臉上洋溢着勝利的笑容,而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則極爲沮喪。
葉利欽的勝利表明,聯盟的基礎構造已經遭到極大的破壞。此時,蘇聯國內的危機已經不再僅僅是經濟危機的問題,政治危機也已經達到十分危險的地步、到了7月中旬,戈爾巴喬夫與西方7國首腦在倫敦會見,企圖以市場經濟的改革來爭取西方的貸款援助,但並沒有獲得西方的支持。
戈爾巴喬夫返回莫斯科之後,企圖將他制訂的新的市場經濟發展計劃,提交最高蘇維埃討論,但此時的國內局勢已無法按預想計劃進行了。
“蘇聯黨和政府目前的主要工作是準備新的蘇共章程,新的蘇共綱領的制訂涉及到蘇共地位的變化,此時的蘇共無論在思想上、組織上都面臨嚴重危機,從1990年1月到1991年6月,蘇共的黨員就減少了400多萬,而且還在不斷有人,新的蘇共綱領要將“民主社會主義、進步”等內容寫進,而且蘇共的執政地位也面臨嚴重威脅。”李四則拿起了另一份分析材料,將其中的要點向葉開讀了出來。
據外界傳聞,戈爾巴喬夫正在與各加盟共和國領導人討論新的聯盟國家的國名、政權組織形式、權力歸屬等問題,簡言之,就是要組成一個新的聯盟國家。
談判的過程自然是十分艱苦的,各方基本達成一個新的聯盟草案,國名將由“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改爲“蘇維埃主權共和國聯盟”,各共和國的自治權力被擴大了,按照新的聯盟草案,新國家將是一個鬆散的邦聯。
“不過也好,舊的國家制度將要毀滅,新的國家制度尚未成形,現在就是我們大顯身手的好機會。”葉開的心中更加篤定。
下午的時候,軍情部在這邊兒的負責人趕了過來,拜見葉開。
這邊兒的人是黎叔的直接下屬,公開的身份是使館工作人員,見到葉開之後就說道,“葉先生,我們已經找到了維克托布特的下落,只不過他此時正在麻煩之中。”
“哪方面的麻煩?”葉開問道,“經濟方面的,還是其他方面的。”
“政治方面的,基輔軍區拿住了他,據說要處以嚴厲的制裁。”軍情部在當地的負責人回答道。
“能安排我見他嗎?”葉開皺着眉頭問道。
“可以,基輔軍區有我們收買的軍官。”對方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雖然不大清楚葉家二少找這個蘇聯人,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不過他還是非常明確地表示了支持,因爲之前黎叔曾經有過指示,在不影響他們工作的前提下,應該給予葉開足夠的幫助,包括使用在當地的一些重要關係。
不久之後,葉開就在基輔軍區的監獄之中,見到了這位維克托布特。
可能很多人對於維克托布特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但是如果提到後來的一部電影,尼克拉斯凱奇主演的影片《戰爭之王》,就應該清楚了。
不錯,維克托布特就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原型人物。
維克托布特的經歷極具傳奇色彩,他畢業於莫斯科軍事外語學院,可以流利使用6種語言,它們是俄語、烏茲別克語、英語、法語、葡萄牙語和漢語。經過軍事訓練後,他曾經在蘇聯東北部城市維捷布斯克一所空軍基地服役,擔任領航員一職。
後來,他又服役於安哥拉的維和部隊蘇聯特遣隊,擔任翻譯官。
蘇聯解體後,布特所在的特遣隊也隨之解散,後來他開始駕駛着安東諾夫飛機努力賺取“人生的第一桶金”,不久以後他的“銷售網絡”開始遍佈全球,他將一些蘇制坦克、直升機以及其他武器銷往許多戰區,如阿富汗、安哥拉、剛果民主共和國、利比里亞、盧旺達、塞拉利昂及蘇丹等。
也有證據顯示,布特曾經爲塔利班武裝及基地組織提供軍火,此外他還涉嫌向伊拉克倒賣武器和技術情報資料。
布特的銷售網絡幾乎伸到了非洲各地,其中包括安哥拉、喀麥隆、中非共和國、剛果(金)、赤道幾內亞、肯尼亞、利比里亞、盧旺達、塞拉利昂、南非、蘇丹、斯威士蘭以及烏干達。研究非法軍火走私的專家認爲,在非洲,稍微大一點的戰爭都能看到布特的身影,沒有布特,非洲會太平許多。
只是葉開找到他的時候,這位未來的戰爭之王,國際上臭名昭著的軍火販子,正鼻青臉腫地坐在監獄的一角,一隻眼睛腫着,眯成了一條縫兒,鼻子也有點兒歪了的意思,看起來是被人飽以老拳,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維克托布特少校?”葉開捏着鼻子問道。
本來他不想這麼捏着鼻子的,只是這監獄裡面的氣味兒有點兒太難聞了,陰黴潮溼,還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讓人感到有些難以呼吸。
“中國人?你是誰?”維克托布特的年齡也就是二十五歲左右,看上去眼窩深陷,有高加索人的氣質特徵,他非常警惕地看着葉開詢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是我可以讓你安然無恙地走出這裡。”葉開回答道。
“恐怕這很困難,你不知道我得罪了什麼樣的大人物。”維克托布特搖了搖頭道,“中國人,這裡是蘇聯,你們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怎麼樣救你出去,那是我的事情。”葉開說道,“只是,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來找你嗎?”
“這個我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認爲你能夠搞定克格勃。”維克托布特搖頭道。
“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葉開問道。
“克格勃在基輔地區的首領,久安諾夫將軍,我把他的獨生女兒給上了!”維克托布特非常鎮定地回答道。
葉開聽了之後,很認真地看了看維克托布特,然後才揉着鼻子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比我想象當中要難於處理,所以,如果你想要出來的話,必須答應爲我服務三年,你覺得如何?”
維克托布特聽了,眼珠子轉了轉道,“我不會出賣我的祖國!”
“沒有這方面的可能!”葉開笑着回答道,“我只是找你幫我做中間人,販賣一些物資到國外去!”
“成交!”維克托布特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
這個骯髒的地方,他實在是呆夠了,如果眼前的中國人能讓他安然出去,就應該擁有非常強大的勢力,也是值得他暫時爲之服務的。
離開了監獄之後,葉開就對軍情部當地負責人表示,“我要儘快見到克格勃的久安諾夫將軍,這事兒你能安排了嗎?”
“可以,不過那個人很難纏,未必就會買我們的帳。”軍情部當地負責人回答道。
“我自然是有辦法處理這件事情的……”葉開對此似乎頗有信心。
“這可能要需要一點兒時間。”對方表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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