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月,在整個1月當中,最忙的人,應該是外交部的工作人員。
1月2日,?我國與烏茲別克斯坦建交。
1月3日,?我國與哈薩克斯坦建交。
1月4日,?我國與烏克蘭建交,與塔吉克斯坦建交,中亞五國協商建立共同市場。
1月5日,?我國與吉爾吉斯斯坦建交。
1月6日?,我國與土庫曼斯坦建交。
1月20日,我國與白俄羅斯建交。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是比較引人關注的。
1月25日,郵電部發行了物種郵票《壬申年》,從此,自新中國成立以來的郵票的銘記不再使用“中國人民郵政”六字,改用“中國郵政”四字及英文國名“china”。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引起了社會上的一些爭議,“人民”已經被拋棄了嗎?
國內從來都不缺乏認真的人,從任何一件看似很小的小事上面,都能夠敏感地察覺到整個政局的變化,從此邊有人嘆息說,中國又進入多事之秋了。
另外一件更加引人注目的事情,是在1月18日,方和同志南巡楚省、江口等地,最後去了明珠市,發表了重要講話。
這一次的講話,對整個中國90年代的經濟改革與社會進步起到了關鍵的推動作用。
而知道內情的人則說,方和同志的這一次南巡講話,是受葉開之請。去明珠市爲葉開的父親,中政局委員、明珠市委書記葉子平打氣去的。
還有一件事情,跟葉開有關,1月18日,聖王高新技術開發區的組建籌備儀式在聖王新村正式舉行,國務院和省地領導均有出席,令人感到蹊蹺的是,年僅十九歲的高新區管委會主任葉開同志竟然缺席。
會後。省長蘇定方藉機撒潑,指責葉開身份管委會主任。竟然缺席如此重要的會議,是對工作的極端不負責任,提請省委進行處分。
但是已經被任命爲高新區黨工委副書記的謝君玉同志就表示,葉主任是受方和同志的邀請,受中政局委員葉子平同志的委託。前往明珠市參加對方和同志的歡迎儀式去了,省地方面不知情,是出於保密工作的需要。
蘇定方被當中打臉,惱羞成怒,便問既然是保密的行動,爲什麼省委地委不知道。你一個黨工委副書記卻知道而不上報?
謝君玉也不慌張,只是向蘇定方出示了一份證件,就讓他不再出聲兒,更是令衆人感到愕然。
看起來。小小的聖王新區,真的是藏龍臥虎。
有一個葉開如此妖孽也就算了,此時一個年輕的女黨工委副書記,看起來也是大有來頭,真的是讓人感到形勢複雜詭譎,不好把握。
倒是國務院派過來參加儀式的官員比較淡定一些,作爲國務院出來的省部級幹部,他們對於葉開的身份。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老葉家的嫡孫。深受方和同志跟洪正同志重視的年輕人,楚風同志的準孫女婿。中政局會議通過的副廳級幹部,這樣的身份實在是太牛逼了,沒有人願意跟他爭鋒,也就是蘇定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對葉開表現得極不友善而已,大家都覺得他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去得罪老葉家有什麼好處?
別的不說,就是蘇定方想要扶正爲省委書記,就避不開老葉家的三張票,還有老葉家能夠影響到的很多張票。
很不明智啊,大家都是如此評價蘇定方的。
但是蘇定方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他不可能和老葉家和解的,如今作爲學院派看好的幹部,他也只能是把自己的態度貫徹到底了,否則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至少在未來十年二十年當中,學院派的力量會得到大大的加強,到時候他最多也就是六十多歲,還是有希望登上神壇的。
雖然趕不上葉子平,但是能夠笑到最後的話,也不枉他的一度堅持了。
他看得很清楚,二十年內,沒有人能夠與葉子平代表的老葉家的勢力正面爭鋒,就算是江城同志牢牢把握了大局也辦不到,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就走江中省這邊兒紛紛議論葉開的時候,葉開正陪着方和同志視察明珠市的各項市政建設,以及浦東新區的籌建情況。
陪同方和同志視察工作的還有中辦的同志、明珠市委書記葉子平等明珠市委市政府領導同志、浦東新區的主要負責同志,以及方和同志的親屬。
葉開的位置顯得比較特殊,他是距離方和同志最近的人,兩手攙扶着方和同志的手臂,有的時候則是推着方和同志的輪椅,看上去就像是家人晚輩一樣,只有隨行的高級別領導才知道,這位就是葉子平書記的公子,也是這一次方和同志南巡視察活動的發起人。
去年在葉開的提議下,方和同志在春節期間訪問了明珠市,發出了一系列關於改革開放的聲音,改變了國內的大勢,今年又是在葉開的邀請下,方和同志在春節前來到了明珠市,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要走一走看一看,看看明珠市的同志們有沒有偷懶,工作搞得怎麼樣了?
本來爲方和同志解說的,應該是葉子平本人,不過現在葉開有點兒越俎代庖的感覺了,大家也樂得清閒,事實上對於這個結果,大部分人並沒有感到不滿。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方和同志的威名太盛,在他的面前做彙報既是榮耀,也很擔心,一旦哪裡說得不對了,那就是政治上的失分,是比較嚴重的,但是葉開來說就不同了,完全是一副很隨意的閒聊式的談話。
尤其是在浦東新區視察的時候,葉開就特意向方和同志介紹了區長寧天和。
“寧區長原本是水利部專家,但是他一專多能,在經濟建設方面很有建樹,做了很多基礎理論方面的研究,葉子平同志經過考察之後,認爲寧天和同志很適合浦東新區的領導工作,所以就下了大力氣,硬是把他從江中省給請了過來,目前浦東新區的各項工作進展順利,遠超預期,跟寧天和同志的具體領導是分不開的。”葉開在方和同志的面前,毫不吝惜地對寧天和誇獎了一番。
寧天和聽了,卻是有些糊塗,不知道葉開對自己怎麼這麼照顧,居然在衆人面前,就向方和同志說自己的好話,雖然說他跟自己家丫頭是同學不假,但是好像也沒有太多的來往,難道說自己真的有這麼優秀,連遠在江中的葉開都知道自己的功績了?
葉子平在一邊兒,卻是聽得嘴角直抽,心說兒子真是無恥啊,你看上人家丫頭了,就這麼奉承人家老爹,好話都說到了方和同志的面前了,真是不遺餘力啊!
有同樣感覺的人自然很多,就是方和同志也沒有糊塗,有些好奇地問道,“我說葉開,你人在江中,怎麼對寧區長的工作這麼清楚?就好像你是在浦東新區的幹部一樣?你不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專門來講好話的吧?”
他這麼一說,浦東新區的同志們都有點兒提心吊膽的,而寧天和本人也有點兒不安,心說葉開這牛皮吹得梆梆響,方和同志會相信纔怪呢!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葉子平雖然不知道葉開要搞什麼鬼,但是他倒是不怎麼擔心,因爲他很清楚,方和同志對自己兒子葉開是另眼相看,非常器重,而葉開也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心裡面一定會有應對手段。
果然,葉開聞言就笑着說道,“這個也是有原因的,方老您也知道的,我承您的面子,不是擔任了聖王新區的管委會主任嘛。”
“這個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又跟這事兒有什麼關係呢?”方和同志反問道。
“升官兒是好事兒,不過高新區的工作真是不好做啊,尤其是我那裡白手起家,什麼都要從頭開始。”葉開立刻大倒苦水,“用地難,融資難,配套難,招商難,協調更難!這麼一大堆的難處,我當然是要頭疼了,想到浦東新區這邊兒也是剛剛起步不久,所以我就跑到這邊兒來取經。”
“嗯,你們兩個區工作相近,是可以互通有無的。”方和同志點頭道。
“就是因爲在接觸當中,我才發現浦東新區這邊兒的工作做得很紮實,也很有前瞻性,所以對我的啓發很大啊!”葉開趁機表示道,“這麼一來,我們聖王新區就要少走不少彎路,同時也可以認真考慮自己的定位問題。”
“那你定位了嗎?”方和同志對於這事兒比較感興趣,就問道。
“初步定位了。”葉開點頭表示道。
“說來聽聽嘛。”方和同志笑道,“應該不是什麼機密吧?”
“還真是機密,這事兒真不能立刻就暴露出去。不過您老要了解一下,我肯定不能不說。”葉開先唱了高調兒,然後才附在方和同志的耳邊,悄悄地講了幾句什麼。
方和同志聽得兩眼神光湛湛,顯然是很感興趣,旁邊兒的人看了,都看向了葉子平,心說葉書記您兒子也太牛逼了,咱們大家都站在這裡吃風,人家葉開倒是跟方和同志談得火熱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