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要報案!”瞿有義的腦子裡面轉了一圈兒,頓時就想到了對策,他大聲對看着瞿士榮的兩名警官大聲喊道。
瞿有義考慮得很清楚,如果僅僅是瞿士榮他們惹事兒撞人的話,那麼責任就比較大了,但是如果對方砸車了,那麼說就是雙方都有責任,在量刑上面也應該有所考慮的,至少是可以作爲交換條件來談判的。
“報案?報什麼案?”警官似乎對瞿有義的話不當回事兒。
“就是我兒子的轎車被砸的事情啊,一輛新車給砸成了麻子臉,這種事情難道警方不管嗎?”瞿有義反問道。
他的內心深處,還真希望東山市局這邊兒,不管砸車的事情,這麼一來的話,他可就有話說了,直接去隆正節那邊兒抱怨自己兒子的車子被砸,但是東山市局視若不見,這種見人下菜的作法,實在是令人無法忍受。
瞿有義似乎已經預見到,隆正節利用這件事情,可以重重地敲打一下葉開,讓他整頓東山市的警風警紀,進行自查自糾,沒準兒藉着這個機會,還能動手調整一下東山市的市局主要領導的人選,插手東山市的工作。
若能如此的話,瞿士榮進一次班房,倒也不算是白進去一趟兒。
“哦,砸車那件事情啊……”警官聽了,頓時就搖了搖頭道,“我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有想法的話,可以按照正常程序來進行。先去報案,做個筆錄,然後等候調查通知,如果你所說的跟事實相符,那麼我們會依法辦理。”
瞿有義得到了這個回答之後,也說不上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不過警方的態度很明確。他倒是沒有辦法說對方不作爲,也沒有辦法利用這件事情來攻擊東山市警方。
十分鐘的探視時間到了,雖然萬分不願。瞿士榮還是被帶了回去。
瞿有義立刻就去報了案,警方很耐心地接受了他的報案,然後又循例向他詢問了很多事情。因爲此事發生的時候,瞿有義並不在現場,所以他只能以瞿士榮的被砸轎車作爲證物,以他聽來的消息作爲證詞,描述了這件事情。
“瞿先生回去等消息就是了,這個案子我們受理了,會盡快派出得力人員進行調查,爭取早日給你一個交代。”警方的辦案人員是這麼對瞿有義說的。
“我希望你們快一些,這個事情性質非常嚴重,影響惡劣。對於這種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的暴徒,一定要加以嚴懲!”瞿有義表示道。
“嘿嘿……”旁邊兒做筆錄的一個警察聽了,頓時就低聲笑了起來。
瞿有義聽到了對方的詭異笑聲,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對方砸車就是性質嚴重,影響惡劣。那麼他兒子無照醉酒駕駛,並且撞人,那又算是什麼情節呢?是不是性質更加嚴重,影響更加惡劣呢?
這個話,可就真不大好說了。
想到了這個,瞿有義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大淡定了。他習慣性地要求嚴懲,卻沒有考慮到自己兒子現在也牽扯在這件案子當中,而且似乎更麻煩一些。
不過辦案的警官也沒有多說什麼,讓他回去等消息,瞿有義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也有點兒訕訕,就跟董超全兩個人一塊兒離開了市警局,回到了酒店。
“能不能辦理取保候審呢?”瞿有義總覺得讓兒子呆在警局裡面,有點兒不妥,於是就問董超全。
“怕是不行的,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東山市警局已經將這個案子當成大案來處理了,取保候審不大可能。”董超全表示道。
這件事情涉及到了葉開,他親口下了指示,就算是隆正節說話,他也未必就會給面子,指望把瞿士榮從局子裡面撈出來的想法,肯定是不現實的。
“不過瞿董事長你也不要太擔心,我看市局那邊兒也不敢把瞿公子怎麼樣,畢竟是上上下下都關注的一個案子,只是循着正常途徑來解決的話,也不會處分得太嚴厲了。”董超全又對瞿有義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這件事情不解決,我這心裡面,始終是踏實不下來啊。”瞿有義有些憂慮地表示道。
原本他倒是想要挾資自重,想要利用手頭的投資來威脅一下東山市的,可惜葉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要知道人家說得明明白白,裴總可是帶來了超過十億元以上的投資來到東山市的。
他港島萬和財團雖然有些錢,卻也沒有奢侈到敢在東山市投入超過十億元以上的資金,光是這麼一項,他的氣焰就被徹底打壓下去了。
所以,想要解決這件事情,還得坐下來慢慢談,可惜的是,葉開並沒有給他們留下談判的機會,葉開的意見很明確,一切問題都要在正常途徑下解決。
“這事兒難辦啊……”董超全顯然也沒有更好的提議。
對於隆正節的心思,董超全瞭解得還不如瞿有義多,他哪裡敢胡亂應承這種事情……葉開的辦公室裡面處理了一些事情,就接到了裴昀秋的電話,約他一塊兒去看看投資環境。
其實這個東西,真沒有什麼好看的。
方石縣那邊兒,基本上不需要去看,因爲縣裡面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給設想好了,這邊兒裴昀秋只需要派人過來投資建廠,提供資金保障,問題就全部解決,所以他們要去看的,就是東山寺的舊址。
“這裡就是一片瓦礫堆嘛……”裴昀秋看到東山寺舊址的時候,不由得抱怨了一聲道。
她原來想着,既然這邊兒有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寺,那麼多少回留下點兒什麼痕跡,也算是歷史遺產什麼的,將來要重建,也有些根基,可是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現場最多的就是瓦礫了,厚厚的大概能有兩米左右,以前總說是山寺毀於兵火什麼的,裴昀秋的感覺還不直觀,但是現在看起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
只看那燒得黝黑甚至已經出現一些琉璃狀結晶的磚瓦,就知道當年這裡遭遇了什麼。
現在看到的東山寺,總共也剩不下幾間房子,倒是古樹頗有幾棵,高大茂盛依然如故,裴昀秋覺得這些四五個人合抱才能夠抱得住的古樹,應該是東山市遺留下來的最大歷史遺產了。
“這些古樹,應該充分重視起來……”裴昀秋就對葉開提議道,“像在京城裡面,還有其他的一些旅遊圈,這樣的古樹是要圈起來,並且有專人養護的,畢竟年頭很久了,每一顆古樹都是寶貴的歷史財富。”
葉開聽了,點了點頭,吩咐唐沐將這件事情給記下來,回頭處理一下。
他也注意到,在這些古樹上面,被人釘滿了紅布條,有的枝葉上面也拴着紅布條兒,這些都是附近的信衆們過來許願的時候,弄上去的。
這邊兒的民俗中,認爲古樹有靈,所以家裡有病人,或者孩子身體不適什麼的,都會跑過來禱告一番,然後釘上紅布條兒,以祈求神靈的抱有庇護什麼的,久而久之,樹身上到處都是釘子和紅布條兒。
這麼做對於古樹本身構成的影響,肯定是不好的。
但是說來也怪了,雖然被釘滿了釘子,但是古樹依然活得很健康,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神靈庇佑一般,這事兒倒是讓葉開感到有些懷疑了。
“要想保護起來容易,但是圍起來的話,怕是會遭到附近信衆們的反對的。”葉開就說道,“你想一想,大家已經把這棵樹當成了樹神,你要是圍起來不讓他們禱告參拜,會出現什麼情況呢?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這些人的破壞力。”
“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裴昀秋聽了,倒是沒有反對。
事實上,這些信衆們是最麻煩的事情,他們認定了的事情,你跟他講道理是沒有用處的。
“不過,如果將東山寺重建的話,這個問題也就不存在了。”葉開又說道。
有了寺廟神佛來參拜,自然就不需要拜樹神了,這個道理是淺顯易懂的。
葉開和裴昀秋沿着古樹下的綠蔭,向山上走了幾步,就看到路旁有一些殘存的石碑,有些被瓦礫所掩埋,有些殘破了,但是保存下來基本上完整的,也有那麼幾十塊兒,足見當初東山寺還是比較繁盛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石碑。
“領導,隆省長他們在那邊兒……”走在後面的唐沐上前兩步,低聲對葉開說道。
“哦?”葉開愣了一下,扭頭瞥了一眼,果然就看到隆正節和瞿有義等人,正從另外一邊兒上山,似乎也是來查看東山寺舊址的。
他們來做什麼?肯定不是爲了別的事情,瞿有義至今依然在重建東山寺這件事情上,抱有熱情的,雖然葉開已經斷定他的目的是爲了東山寺旅遊圈,但是此時在葉開流露出東山市已經邀請了裴昀秋來投資的情況下,他們依然趕過來,那就說明瞿有義依然是不死心的。
東山寺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着瞿有義呢?
葉開的心裡面也有點兒好奇,按說在現在的情況下,瞿有義依然堅持投資重建東山寺計劃,實在是有點兒不理智了。
因此,葉開總覺得他們的背後,應該還隱藏着更吸引人的秘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