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愛玲跟邢良宇接了電話後,便一前一後的趕到了酒店包間內。
徐巖峰見到他們倒也客氣,還沒搞清楚事情之前,大家都還是好同事,自然要笑臉對待了。
“田書記,邢局長,你們坐吧。”徐巖峰指着兩個位置道。這兩個位置都緊挨飯桌,方便徐巖峰一會窺探他們。
見兩人坐下,田愛玲便道:“徐市長,是不是佳佳闖禍了。這孩子特別不讓我省心。”
剛纔在電話中,徐巖峰只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剛纔發生的事,但並沒有說的太詳細。所以,具體情況田愛玲也不清楚。
徐巖峰道:“田書記,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田佳和邢飛跟我幾個朋友有點衝突,我也不好偏向哪方,所以就叫你們一起來聽聽事情原委。”
田愛玲哦了一聲,表情雖沒變化,但卻暗中罵徐巖峰裝模作樣。隨後,田愛玲掃了眼徐巖峰周圍的人,她這才發現樑少康。
田愛玲連忙站起笑道:“這不是樑處長,您好,您好啊。”
樑少康笑了笑,跟田愛玲握了個手,說道:“我就是跟你女兒起衝突的那個。”
樑少康這話說的有點不客氣,顯然他根本沒把田愛玲放在眼裡。
田愛玲一怔,然後衝着田佳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回去我再教訓你……”
“媽,我被人打了,你還這麼罵我。你看我的臉,被那臭娘們打了一掌,現在還疼呢。”田佳哭道。
“閉上你的嘴。”田愛玲瞪了田佳一眼,然後扭過頭對徐巖峰道:“徐市長,我這丫頭經常闖禍,唉!平時我也太忙,沒時間管教她。”
徐巖峰道:“田書記您先坐。今天的事誰是誰非還不清楚,未必是田佳的錯。”
田愛玲乾笑兩聲,坐回了原位。
看似剛纔田愛玲對田佳一頓訓斥,但是田愛玲坐下後,徐巖峰通過餐桌窺探,得知她把徐巖峰和樑少康等人痛罵了一頓,心中對女兒被打也是十分心疼。
徐巖峰心說田愛玲這女人不簡單啊,面上做的滴水不漏,但在心中卻已把你恨到了骨子裡。
田愛玲和徐巖峰其實一樣,徐巖峰也是在做場面上的事,不管心中怎麼想,至少面上要顯得公平公正。
田愛玲也一樣,她女兒被打,她簡直恨樑少康等人要死,但徐巖峰是市長,樑少康地位也不低,她只能扭頭去罵女兒。但她心中肯定不服氣。
“你們先說說今天的事吧?”徐巖峰道。
田愛玲扭頭又對女兒吼道:“到底怎麼回事,徐市長問你呢?”
田愛玲的表現真是讓徐巖峰歎服。她先痛罵女兒,等一會事情搞清楚了,得知是她女兒的錯,那她先罵了,徐巖峰也不能再找她女兒麻煩。
可如果搞清楚是樑少康等人的錯,那反而會讓徐巖峰難爲情,覺得欠了田愛玲什麼。
田愛玲讓田佳說情況,邢良宇也讓邢飛說原委,再加上樑少康和高磊等人,基本上把事情搞清楚了。
原來今天是正月十五,鬆慶市最大的商業廣場東方商廈搞活動,請了幾個“好男”選手錶演助興。
這些“好男”歌唱的不能說有多好,但勝在個頂個長的帥。個個面紅齒白,再化點妝,確實很招女孩喜歡。
田佳就是“好男”的粉絲,得知東方商廈請了幾個“好男”,便和邢飛一起去看。結果表演到快中午12點,田佳就讓邢飛去找東方商廈的老闆談一下,她想請“好男”吃飯。
“好男”畢竟是商廈老闆請來的,沒經過老闆同意,“好男”也不知田佳是誰,肯定不會跟她去吃飯。
兩個官二代提出了要求,老闆當然不能拒絕,於是就說沒問題,吃了多少錢把票給他。這意思就是他要請客嘛。
“好男”反正要吃飯,老闆那邊和他們說了一聲,說是本地紀委書記的女兒要請他們吃飯,他們聽了也沒拒絕。
一行人到了酒店後,已經十二點多了。
田佳事前只顧看錶揚,忘記定包間了。正月十五可是元宵節,請客吃飯的特別多。現在12點多了,自然是沒有包間了。
田佳要面子,自然不肯換酒店。她請客必須要在鬆慶最豪華的酒店請客。
邢飛就派人找酒店經理商量,又派人去包間看看有沒有快吃完的。
很快就有個小弟彙報,說999包間的客人沒在吃飯,幾個人坐在屋裡正聊天呢。
田佳等人上去一看,見樑少康等人真沒在吃飯。這樣正好,只要他們肯讓出包間,那服務員連收拾都不用,田佳等人直接就能落座。
再加上樑少康等人面生的緊,田佳覺得他們也不會是什麼大人物,於是就讓邢飛去向他們提出讓座。
而田佳則在門旁跟“好男”吹牛,吹的自然是她在鬆慶多牛氣,包間裡邊的人肯定會給她面子云云。
在南滄都沒人敢讓樑少康和餘寧讓包間,到了鬆慶竟然遇到這種事,樑少康真是稀罕了。
邢飛先是亮出了他的名號,他在鬆慶也是名聲顯赫,仗着他父親是公安局的二把手,他在鬆慶已經成了流.氓頭子。
可樑少康怎會怕他?不僅不怕,還拿話嗆他。
邢飛哪裡受過這般侮辱,於是就讓小弟去拖樑少康等人出去。
餘寧、高磊和曹丙亮在公安工作,都是有身手的。怎會讓邢飛的小弟胡來。於是,雙方就打了起來。
這時,徐巖峰和羅鈺彤等人來了,看到了邢飛小弟被人踹出來的場景。
後面發生的事,徐巖峰都已經親眼見過了。
事情說完後,徐巖峰指着羅鈺彤道:“當時田佳小.姐罵了我這個朋友一句,罵的不是很好聽。我這朋友有點衝動,打了田佳一巴掌,我代她向田佳道歉。”
田愛玲聽了忙道:“這死丫頭就愛惹事。今天這事我聽明白了,都是這丫頭惹出來的。徐市長不必道歉,該我們向您道歉呢。”
說完,田愛玲看了邢良宇一眼。
邢良宇也忙對邢飛道:“臭小子,快給徐市長道歉。人家已經佔了這個包間,你憑什麼搶。”
邢良宇顯然也不是真心讓邢飛道歉,因爲他還沒等邢飛道歉呢,就對徐巖峰道:“徐市長,這小子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說他。”
話說到這地步,徐巖峰不可能真的不依不饒,於是說道:“我這幾個朋友也有錯,一場誤會,說清楚就好。”
田愛玲和邢良宇忙說是是,一場誤會,說開了就好。
至此,這場鬧劇“結束”了。但是雙方都知道,只是表面結束了,其實雙方對這個結果都不爽。
只不過,卻不能在這件事上咬着不放。因爲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咬住不放只能表示此人太幼稚了。
田愛玲等人走後,徐巖峰便通知酒店服務員收拾一下,點菜吃飯。
服務員去下單後,樑少康笑道:“我說徐市長,我看你丫的是越來越能裝了啊。”
徐巖峰淡淡的道:“我裝什麼了?”
“剛纔的事啊。”樑少康笑道。
“這件事一會再說,現在先吃飯。”酒店人多眼雜,徐巖峰不想多提此事。
既然徐巖峰暫時不提,衆人也就不說了。開始熱熱鬧鬧的吃起了飯。
飯後,所有人喝的都不少,徐巖峰便找了房間讓他們休息。然後也沒讓蘇沐顏上班,直接把她送回家休息。
接着,徐巖峰來到了樑少康的房間。
“要不要找地方去喝會茶。”徐巖峰問道。
“就在我房間喝吧。”樑少康道:“我手包裡還有幾小袋好茶。”
餘寧是跟樑少康一個房間,他接過茶葉泡起了茶,樑少康道:“這個邢飛和田佳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徐巖峰點頭道:“我看出來了。田佳罵羅鈺彤那句話,絕不是隨口亂說。她應該真的有這路子。”
徐巖峰說的是田佳要邢飛把羅鈺彤賣去做雞的這句話。她既然這麼說,顯然知道怎麼賣,哪裡有人收。
餘寧泡好茶,說道:“我聽南滄市局的人說過,鬆慶市公安局基本上就是邢良宇說了算。他是政法委書記周亞碧的人,而局長冀鐵兵是個外來戶。雖然在公安局幹了幾年局長了,但局裡很多事根本就管不了。”
這件事徐巖峰倒是第一次聽說,如果周亞碧和邢良宇真是一起的,那局長冀鐵兵夾在中間確實非常難受。
“巖峰,今天這件事我們雖然沒吃虧,但我可不想就這樣輕易揭過。”樑少康道:“你打算怎麼辦?而且我看田愛玲和邢良宇嘴上說着道歉,心裡也不一定服氣。”
徐巖峰當然知道,說道:“你不想輕易揭過,我也不想。田佳和邢飛兩個,你以爲我不想收拾他們。但不能以這次的事做爲藉口收拾他們。”
“要不我說你能裝呢。還代那個美女縣長向田愛玲道歉,還說我們也有不對,真能扯淡,我當時真想衝你腦瓜子拍一巴掌。”樑少康道。
徐巖峰罵了一聲道:“當時我不這麼說,你讓我怎麼說。要對付他們,還要等機會。有了機會,我首先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