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冰鬆了口氣,向徐巖峰簡單的做了解釋,徐巖峰馬上就明白了。
原來凌昊宇是借用了法制這條大壩,阻擋住了他的問題。
凌昊宇做事非常謹慎,他在做每件事的時候,都已經想好了解決的後招。
那位老唬的很多事做的太過火,凌昊宇也害怕他日後出事牽連自己。
但是凌昊宇很想承接京城的幾大開發工程。這幾個工程要想承接,必須去找那位老唬。凌昊宇總不能害怕日後那老唬倒了,而放棄這麼許多工程吧。要是這樣,那什麼都別幹了。
工程肯定要接,但是凌昊宇爲了保全自己,他便成立了一個新公司,大興建築公司。
這個大興公司的總經理是冉明祥,但是法人代表卻是他的舅舅,他舅舅是米國的公民。
如此一來,冉明祥雖然給老唬送了不少信封,並從他那裡承接了不少工程,但是由於冉明祥不是公司法人,那他只要說他給老唬送的信封都是公司的錢,那他就不能算是行.賄人,而只能算是執行人。他可以說他是受了舅舅的指示,所以纔多次拿信封給了老唬。
由於在送信封和接工程的執行過程中,冉明祥這個執行人並不一定清楚行爲的性質,所以按照法律來講,將他定罪的難度非常大。
如果要定他的罪,就必須把他舅舅引渡回來。可是,由於他舅舅是米國公民。這件事完成的難度很大。
時間一長,怕是就沒人再管這事了。畢竟老唬身上不止這一件事,這件事難度這麼大。也沒必要逮住不放。
估計冉明祥早經過凌昊宇的授意,只要到時把全部問題推到他舅舅身上,那就沒人能奈他們何。
之所以紀委會把凌昊宇叫過去,是因爲接到了舉報,舉報中列舉了大興公司和老唬的利益往來。而大興公司是盛昂集團控股的公司,那肯定要把凌昊宇叫過去問話。
不過,凌昊宇也是一推六二五。說大興公司雖然是盛昂集團控股,但有獨立法人,公司的經營也是獨立的。發生了這種送信封攬工程的事。他可不知道。
紀委那邊沒鐵證,再加上凌昊宇是黨代表,所以只能把凌昊宇放回去。
凌昊宇此時嘆道:“不過大興公司被調查的事已經傳出去了,而我也被請去紀委喝茶。這些事一傳。勢必搞出許多版本。到時盛昂集團的股價下跌那是肯定的。孫河早就對我不滿了,看來這次是想動我在盛昂集團的位置。”
孫河就是剛纔那位六十多歲的老者。
凌昊宇雖然在這次的事上不會引火燒身,但公司受損是必然的。如果孫河聯合其他董事逼宮,凌昊宇就可能有大麻煩。
所以他纔看起來這麼累。他是在想如何應對孫河不久之後的逼宮。
此時凌昊宇看了眼徐巖峰,微笑道:“雖然會有麻煩,但我能解決。今天我很開心,中午我要好好喝一杯……”
話剛說到這,忽然見徐巖峰看向小嫺。然後猛的撲了過去,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推倒。然後奪走了她手中的坤包。
現在客廳只坐着徐巖峰、凌昊宇、凌若冰和小嫺。
徐巖峰忽然發瘋的舉動讓凌昊宇父女一怔,全部站起來,驚詫莫名的看着徐巖峰。
“巖峰,你怎麼了?”
“你這是要幹什麼?”
父女兩人紛紛出聲詢問,他們都被徐巖峰的舉動搞懵了。
徐巖峰不答話,而是從小嫺的坤包裡掏出一根錄音筆,丟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他把我們剛纔的說話都錄下來了。”徐巖峰說完,冷冷的盯着小嫺。
小嫺慌的要命,忙道:“昊宇,我沒,我沒有。”
“有沒有聽聽就知道了。”徐巖峰表情冷靜的道。
從開始徐巖峰窺探到小嫺心中的信息後,他就明白小嫺被人利用,出賣了凌昊宇。
可是,徐巖峰沒有證據。他冒然說出來,凌若冰可能會信他,但是凌昊宇肯定不信。要是凌昊宇多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小嫺出賣了我?”
那徐巖峰就回答不上來了。
所以,徐巖峰只能一邊聽凌昊宇和凌若冰說話,一邊窺探小嫺,找出她的破綻。
在凌若冰向徐巖峰解釋爲什麼冉明祥沒事的時候,小嫺偷偷打開了包裡的錄音筆。如果這段錄音流傳出去,那可是會對凌若冰父女非常的不利。
至少能證明凌昊宇爲了脫罪,才設計了這麼一環,讓法制成爲大壩,保下凌昊宇。
就算錄音無法成爲直接證據,將凌昊宇判定有罪。但要是傳出去,至少會讓凌昊宇的名譽大損,盛昂集團的股價跌的更厲害。同時凌若冰也會被當作同謀。
而且要是形成網絡熱議的話,最高法院爲了平息輿論,就可能判定冉明祥和凌昊宇有罪。
並且孫河也會利用這段錄音,從凌昊宇手中搶奪到更多利益。
所以,這段錄音太重要了。小嫺錄下來後可是非常高興,她覺得她這次報復了凌昊宇。
可是她千算萬算,卻不知道徐巖峰有異能能窺探她。
在凌若冰拿來筆記本電腦,將錄音筆中的內容放出來聽後,小嫺的臉色變得蠟黃,凌昊宇也是一臉的鐵青。
“你很好啊,錄這一段是覺得我不行了,想徹底搞死我是不是?”凌昊宇冷笑道。
徐巖峰道:“凌董事長,我覺得你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恐怕都是她搞出來的。”
凌昊宇眼一眯,露出一股可怕的笑容道:“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把你放到我的身邊。”話說完。凌昊宇按了一個鈴,瞬間來了兩名黑衣保鏢。
“把她帶到我的書房。”凌昊宇低沉着聲音道。
現在小嫺已經沒有絲毫力氣,兩名壯碩的保鏢拖着把她帶到了凌昊宇的書房。
保鏢將小嫺帶進書房後。凌昊宇就讓他們離開了,然後問向小嫺道:“說說吧,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同時跟進來的徐巖峰將小嫺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右手扶到椅子的靠背上。
無論凌昊宇怎麼問,小嫺只是嘴脣打哆嗦的不說話。她已經嚇的有些呆傻了。
凌昊宇上前抓着小嫺的肩膀搖晃,讓她說實話,可小嫺還是什麼都不說。
不過。大致的情況徐巖峰已經從小嫺心中窺探到了。
“你不說,那我就通過我瞭解的一些情況猜一猜,看我猜的對不對。”徐巖峰右手繼續扶着椅子。緩緩的說道。
小嫺根本不看徐巖峰,她覺得徐巖峰靠猜能猜對纔怪。
“商場如戰場,這話絕對是至理名言。”徐巖峰淡淡的道:“別看盛昂集團這麼龐大,但他依然有競爭對手。我記得太和集團就跟盛昂集團在許多項目上有競爭。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被太和集團的董事長朱本桐收買了吧?”
這話說完。小嫺瞪大了雙眼,扭頭看向了徐巖峰。顯然徐巖峰說對了。
徐巖峰繼續說道:“朱本桐見那個老唬倒了,所以便讓你搜集一些盛昂集團和那老唬之間的利益往來。我不清楚你是怎麼蒐集的,但還真讓你拿到了大興公司和那老唬一些東西。於是朱本桐就開始運作,或許他還找到了紀委的幾名高級幹部,讓他們帶凌董事長回去問話,並將這件事傳出去。而剛纔那個叫孫河的人,恐怕也被朱本桐收買。授意他趁此機會向凌董事長逼宮吧。”
小嫺聽了徐巖峰所說,眼神開始變得有些黯淡。
凌昊宇萬萬沒想到。他身上發生的這些事都是朱本桐在搞鬼。
凌昊宇和朱本桐這些年來多有競爭,三年前徐巖峰還幫助凌若冰從太和集團手中搶到了與白氏集團合作的機會。
上次朱本桐雖然輸了,但是他卻沒有放棄,一直在想盡辦法置凌昊宇於死地。
這次朱本桐的計劃確實被徐巖峰說對了。他見老唬到了,便讓小嫺去找盛昂集團與老唬的利益往來。要想打掉凌昊宇這樣的人,必須讓他和老唬有牽連。
隨後朱本桐又聯繫紀委的幾名高級幹部,讓他們帶凌昊宇回來談個話,並把此事傳出去。再接着讓孫河逼宮,這三步走下來,凌昊宇必然會大受損失。
等到紀委逐步調查,把凌昊宇和老唬徹底聯繫起來,那凌昊宇也就徹底完了。
只是朱本桐沒想到凌昊宇這麼狡猾,早就用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把他跟冉明祥的責任撇清了。
但即便如此,凌昊宇被朱本桐那三步逼的,接下來麻煩還是會很大。
凌昊宇現在眼睛變得通紅,指着小嫺道:“事情是不是這樣?”見小嫺不說話,凌昊宇氣急的道:“好啊,真是好啊,我玩了一輩子女人,最後竟然會栽在女人手裡。枉我那麼相信你。”
小嫺聽到這話忽然冷笑道:“你對我信任?哈哈,你自己也說了,你玩了一輩子女人。你從來都是把女人當玩物,什麼時候信任過了?如果你信任我,爲什麼不娶我?我不怕告訴你,盛昂製藥廠發的那款新藥的藥方是錯的,早被朱董事長找人改過了。那藥一上市,你們盛昂集團就等着破產吧。”
如果藥方有問題,那可是會吃出人命的。要是真的出了人命,怕是盛昂製藥廠以及盛昂集團只有破產的命運了。
“你……”凌昊宇已經驚怒的說不出話來。
“你想問我爲什麼不早告訴你嗎?”小嫺冷笑道:“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根本沒有尊重過我,對我從來都是呼來喝去。而我之前真的愛過你,可我發現我在你的心目中連你女兒萬分之一都不及,我就開始恨你,恨你和你的女兒。”
小嫺說到這,緊緊的盯着凌若冰,笑容有些扭曲的道:“我那次只不過在你面前說了她一句不算很重的話,可你竟然扇了我,還訓斥我。那一巴掌,讓我徹底明白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和她,根本沒辦法比……”
小嫺越說越激動,忽然衝向了書桌,徐巖峰看到書桌上有一把裁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