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蒙臉一板道:“你說話客氣些啊。”
樑少康冷笑道:“你讓交警搞我們,還讓我說話客氣些。我沒打你就不錯了。”
“警察查你酒後駕車難道不對嗎?”寧蒙說道:“我承認是我舉報的你們。做爲一個公民,我也有義務這麼做。”
徐巖峰聽後嘆道:“你搞這麼多,還不是想讓我教你魔術嗎?之前軟的不行,就想來硬的。可惜,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教你。因爲我根本就不會。”
看着徐巖峰看過來的眼神清澈無比,寧蒙微微一怔,難道他真的不會?
“少康,打電話吧。”徐巖峰說道。
剛纔交警一直拒絕徐巖峰和樑少康打電話。而樑少康雖然和交警鬧的兇,但也一直沒喊出“我.爸.是.樑宇翔”的話。
如果喊出了那話,就怕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所以,兩人才被交警圍在這裡“動彈不得”。
如果要解困,只能由樑少康聯繫人了。
而那些交警來之前也是接到了命令,說如果一會來個二十歲的短髮女孩後,就把事情交給她解決。
顯然寧蒙就是那個短髮女孩。
如今這個女孩來了,而樑少康當着這個女孩的面要打電話,這些交警見寧蒙都不阻攔,那他們也不會多事。
樑少康很快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把自己的情況說了。
電話打完後。樑少康囂張無比的盯着剛纔罵他的人道:“孫子,你等着看。一會有你哭的時候。”
這些交警也看出來樑少康有些背景了,這讓他們面面相覷。
隨後,樑少康又對寧蒙道:“臭丫頭,還有你,一會等着哭吧。”
樑少康也猜到寧蒙有關係了。但是在南滄市,能比樑少康背後關係硬的也只有省委書記華慶彪和省長寧景行了。
像寧蒙能喊來五輛警車扣下樑少康和徐巖峰,關係是挺硬的,但估計也就是個廳級幹部罷了。
寧蒙會搞這麼一出。其實主要目的也是想逼徐巖峰教她魔術。或許這樣做會讓徐巖峰反感,但是軟的他不吃,那要想逼徐巖峰就範,也只有用這種最簡單、最直接的法子了。
可沒想到徐巖峰還是說他不會,這讓寧蒙犯了嘀咕。究竟是徐巖峰真的不會,還是他軟硬都不吃?
隨後,樑少康囂張無比的話。又讓寧蒙非常的生氣。
於是,寧蒙道:“我只是想學魔術。我也知道我的法子讓你們反感了。我之前是打算等你們答應我了,我再給你們好好賠禮道歉的。可你們嘴巴這麼髒,那行,我也不學了。難道我還找不到別人教我了。今天你們酒駕是證據確鑿,非要把你們帶回去好好治治不行。”
顯然寧蒙也生氣了。也不學什麼魔術了,非要治治樑少康的這張嘴。
交警又互相對視着,他們現在也摸不準這兩人到底誰的關係更硬了。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呼嘯開了過來。
然後從車上下來一人,衝着這些交警道:“你們幹嘛呢。都給我散開。”
那些交警見到此人,全都喊道:“黃隊長。”
此人是南滄市交警支隊的副隊長黃大龍。
黃大龍走過來道:“是誰讓你們查這輛車的?”
其中一個交警道:“是……是範隊。”
範隊是交警支隊另一位副隊長範友昌。
“我看他是不想幹了吧。”黃大龍聽後心中一喜。他跟範友昌本來就不對付。而這次範友昌查樑少康肯定也是受人所託。但不管受誰所託吧,那人還能比省委梁書記硬了?
黃大龍說完,便笑着走向樑少康和徐巖峰身邊,一臉媚笑道:“哪位是樑處長?是餘廳長讓我來的。”
樑少康道:“黃隊長是吧,麻煩你跑一趟了。”
“樑處長說哪裡話。不麻煩,不麻煩。”黃大龍忙道。
而其他協警聽到這番對話,心中就暗呼壞菜了。
黃大龍稱呼人家爲樑處長?對方纔多大啊,就是處長了,那關係能差了嗎?而且還是餘廳長讓他來的。餘廳長?難道是省公安廳的餘振偉?
同時看黃大龍那表情,他就是跟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說話,也沒這樣低三下四啊。
來的這些交警其中一個帶頭的就忙給範友昌打了電話。這件事他們也是聽從命令行事,現在鬧到這一步,只能把範友昌推出來了。
那交警還沒把電話打通呢,就聽到剛纔那個短髮女孩已經跟別人打起了電話。
“哥,那邊找人了,來了個南滄交警支隊的什麼黃隊長……我跟他們有什麼仇?以前沒有,現在仇深似海了……他們罵我……行,我等你。”
寧蒙平時也沒受過什麼委屈,今天被樑少康罵了,她的氣堵在心裡出不去。
寧蒙打完了電話,而那邊的交警也偷偷跟範友昌聯繫上了。
範友昌一聽黃大龍竟然去保了樑少康,竟然說道:“黃大龍這是找死呢。”
那邊交警愣住了,心說這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個說對方“不想幹”了,一個說對方“找死呢”。
那交警怕自己沒說清,就把黃大龍喊樑少康爲樑處長,還有是餘廳長讓黃大龍來的事彙報了一遍。
這讓範友昌也有點發愣。樑處長?20多歲的樑處長?
就在愣神的功夫,範友昌一看他手機又來了電話。給他打電話的是一位省人大副主任的公子,也是此人讓他出面查的徐巖峰的車。
不過,他們都不清楚,車上還坐着樑少康。
但那位省人大的公子知道,託他辦這事的人是省長寧景行的獨生子寧鵬飛。
範友昌接了電話後,終於知道這件事還涉及到省長的兒子。那範友昌底氣可足了。
於是,範友昌又給交警打過去了電話,讓交警按規定辦。
範友昌的命令隨後被交警彙報給了黃大龍。
現在這幾個交警哪邊都不想得罪,不管兩邊誰的關係更硬,即便最弱的那個,也不是他們這些基層人員敢得罪的。
黃大龍沒想到範友昌還敢下這種命令,於是他忍不住給範友昌打過去了電話。
在黃大龍和範友昌通過話後,他們才明白原來這次的事件一個涉及到省長的兒子,一個涉及到省委副書記的兒子。
這讓兩邊都有點發暈。他們怎麼攙和到這種事裡邊了。
隨後範友昌連忙給那位省人大副主任的公子打了電話;而黃大龍也來到樑少康的身邊低聲彙報了最新情況。
樑少康聽了一怔,忍不住看向了寧蒙。
而這時寧鵬飛也得知了樑少康的身份,連忙給寧蒙打過去了電話。
寧蒙也沒想到那張“臭嘴”竟然是樑宇翔的兒子。
“哥,現在怎麼辦?”寧蒙低聲在電話中說道。
“這事可不能讓你大伯知道,他最煩我打他的名號在下面辦事了。如果對方只是個普通幹部,那也傳不到你大伯的耳中。可沒想到竟然有梁書記的兒子,那這事咱們只能給他們和解了。我一會跟交警那邊打個電話,你們先去交警支隊休息一下。我馬上趕過去!”寧鵬飛道。
而樑少康雖然經常不着調,但那是對小事而言。遇到了大事,他也不會莽撞的。
樑宇翔和寧景行的關係現在還不錯,樑少康絕不能爲了一點意氣,就和寧鵬飛把這次的恩怨結深。
爲了一點意氣之爭,而影響省級領導的關係,這絕對是不理智的行爲,而且代價也太大了。
或許在縣一級,當兒子的受了委屈,馬上就會跟當爹的說,而且還要想盡辦法報復對方。但那是縣一級沒水平的表現。
到了省一級,是絕不會這麼做的。
所以,樑少康也打算大事化無了。
“丫頭,寧省長是你什麼人啊?”樑少康坐上交警的車後問道。
“是我大伯。”寧蒙面無表情的答道。
徐巖峰也沒想到寧蒙竟然和省長寧景行有關係,而且看寧蒙的樣子,估計還在生氣中。主要也是樑少康剛纔“臭丫頭、臭丫頭”的把人家罵急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南滄市交警支隊。
隊裡專門給這些人開了間會議室,以便能多坐幾個人交流。
而範友昌也趕過來了,笑道:“樑處長,不好意思啊。麻煩您跟我們回來了一趟。你們先休息下,一會寧處長說過來跟您見一面呢。”
寧鵬飛雖然在外省工作,但級別也已經是副處了。
“不麻煩。我和鵬飛也沒見過面,這次正好和他敘敘。”樑少康說道:“杵在馬路上也不方便,我還要多謝範隊長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會議室呢。”
看樑少康的表情,已經根本不把剛纔的事放心上了。
這就是在省裡鍛煉出來的。拿得起,放得下,爲一點小事根本沒必要結太深的仇怨。他們的前途都還很遠大,爲這點事不值得。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至少表面他們都已經不再把剛纔的事放心上。
“樑處長太客氣了。”範友昌笑道。
黃大龍也在旁邊跟着笑了幾聲:“我辦公室有新茶,我給你們拿過來嚐嚐。”
樑少康忙擺手說不用。
就在這時,樓道傳來爽朗的大笑聲。
隨後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高大男子大踏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