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藍林縣後,柳主任就按照之前的安排,把楊天力一行送到了溢香閣大酒店住下。
隨後柳主任就給羅鈺彤做了彙報,說已經安排楊天力住下了,並且中午請他們吃飯吃了6000多塊。
“這麼多?”羅鈺彤眉頭一皺道:“等晚會結束了,你把票拿來我給你簽了。”
現在羅鈺彤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楊天力帶了這麼多人來,吃喝又絲毫不客氣,看來他心中有氣啊。很可能是覺得勞務費太低了。要是楊天力這種態度,可未必容易招待啊。
有了這種感覺後,羅鈺彤又道:“柳主任,你先別回來了。就在溢香閣大酒店待着吧,給他們做好服務。有什麼事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柳主任聽後罵了一句,這幾個人都跟大爺似的,簡直比縣委書記還難伺候。還讓自己給他們搞服務,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但宣傳部的一把手吩咐下來了,柳主任只好道:“好……好的,羅部長。”
“辛苦一下,堅持過這兩天就好了。”
羅鈺彤一番溫柔的鼓勵,倒是讓柳主任聽起來很舒服,心中的怨氣也少了許多。
徐巖峰知道楊天力、江夢雯和胡雪光三人都已經入住溢香閣大酒店後,也沒再關心這件事。他手頭上還有許多日常工作要處理。
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徐巖峰把手頭的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去溢香閣大酒店看看這幾位明星。順便陪他們吃頓晚飯。
坐車到了酒店後,來到楊天力所住的樓層,遠遠就聽到一男聲道:“扯淡。力哥的獅子頭就放在桌上了。只有你進來送了兩包煙,不是你拿了,那是誰拿了?”這是彪子在說話。
徐巖峰一怔,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房間門大開,圍觀的人已經都到門外了。
徐巖峰快步走了過去,推開人羣。見羅鈺彤也在屋裡,便問道:“怎麼了?”
羅鈺彤也是收到消息剛過來,見徐巖峰到了後。便道:“柳主任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楊天力的一對文玩獅子頭不見了,懷疑是服務員偷的。”
楊天力眯了下眼睛,說道:“不是懷疑。就是她偷的。”說完。便指着一個正在哭的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已經泣不成聲:“不……不是我偷的。”
這服務員臉上帶着巴掌印,嘴角也流着血,估計是被人打過。
酒店的老闆宋瑞也收到風聲來了,看着徐巖峰和羅鈺彤,嘴巴有些哆嗦的道:“應……應該不是她偷的吧。”
宋瑞也是嚇壞了。他知道楊天力是縣裡請來的大牌明星,由於縣裡能請到他過來,可是在其他幾個兄弟縣市中大出了一把風頭。
如今楊天力的文玩核桃沒了,縣裡的領導爲了平息楊天力的怒氣。那不管是不是服務員偷的,都可能把責任推到服務員身上。
要不然把楊天力惹急了。他直接走了。那藍林縣宣傳了那麼久,最後晚會上沒有楊天力,全縣領導的臉都沒地方擱了。
所以,不管怎樣,也要讓楊天力消了氣,讓他明晚能如期上臺表演。
想到這些,宋瑞怎能不怕的哆嗦。
徐巖峰皺了皺眉頭,走向女服務員道:“是你拿的嗎?”
徐巖峰一邊說,一邊用右手搭在了女服務員的肩膀上。現在衆人心裡都有些亂,倒也沒注意徐巖峰這動作是不是有些輕浮。
那服務員很年輕,估計連二十歲都沒有,她一個鄉下出來的女孩,也不認識徐巖峰。
她只覺得徐巖峰說話很和氣,於是便道:“我……不是我拿的。我就是下午的時候,給這位先生拿了兩包煙進來,我……我……根本沒見什麼獅子頭啊。”
服務員在說話的時候,徐巖峰一直在窺探她,所以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她這個鄉下女孩都不知道獅子頭是什麼,更不知道獅子頭的價值,那根本就不可能去偷。
服務員說完,彪子便怒道:“放你媽個屁,下午只有你進來過,不是你拿的,那是誰拿的?那對獅子頭可是47mm的四座樓,我們力哥的心頭之物,價值就更別說了。拿了還不承認,我看你是想死了。”
彪子指着服務員大罵後,便衝過來動手欲打。
那服務員委屈的要死,但鄉下妹子也有股倔勁,竟然把臉伸過去道:“你打,你打,剛纔那人已經打過我了,現在你再來打啊。你打死我也沒拿。”
徐巖峰沒想到這服務員還挺有倔勁,於是忙往後拉她,而其他人也把衝過來的彪子攔住了。
彪子被人拉開,嘴裡繼續罵道:“臭娘們,偷了東西還不認賬。你們這什麼酒店,簡直就是黑店。一羣窮鬼,沒見過世面。”
彪子這句話等於把現場的所有人都罵了。罵窮鬼,還不是因爲藍林縣給楊天力的勞務費太低了。他們心裡窩着火呢。
衆人被彪子罵了,臉色都不好看。但他們也不敢發作,只好看着徐巖峰。
徐巖峰沒說話,只是來到楊天力身邊,扶着楊天力坐的椅子靠背,說道:“你仔細找過了嗎?是不是真的丟了?”
楊天力眉頭一揚道:“你tm誰啊你。你是說我誣陷他了?我告訴你,我清楚的記得,她來之前我那對獅子頭還在桌上放着呢。她出去後,我就找不到了。不是她偷的,還能有誰?你們縣裡的人素質真低下!”
徐巖峰眼一眯,他已經窺探到了事情的真相。
“我們縣裡的人素質低下?”徐巖峰冷笑一聲:“楊天力,別忘了你自己也是藍林縣人。出去了十多年,難道你把祖宗都忘了?”
楊天力剛纔光顧說着痛快了,還真沒注意話裡的毛病。其實他出去了十多年,早把自己當京城人了。
楊天力被徐巖峰說的臉有些紅,只見他蹭的站起來道:“你什麼意思?我是你們請來的客人,你們就這麼對我們?”
“客人?客人就該有點客人的樣子。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服務員拿了你的獅子頭。就憑她進過你的屋子?”徐巖峰道。
“難道不是嗎?不是她拿的還是誰拿的?”楊天力也不示弱:“就是她拿的。如果她不交出來,你們酒店就要賠償我的損失。我那對獅子頭花了3萬多買的,現在把成色都盤的非常足了,最起碼價值5萬。不信,你可以問他,他見過的。”
楊天力說罷,一指柳主任。
柳主任對文玩核桃可沒研究,那對核桃究竟值不值五萬,他可不知道。只見他張嘴結舌,也不知該怎麼說。
見柳主任不說話,楊天力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們,現在你們要不給我交出獅子頭,要不就賠償我的損失。如若不然,明晚就別想讓我登臺。”
楊天力可是抓住了藍林縣的命門。
徐巖峰現在真是對楊天力煩透了,冷笑一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服務員拿了你的獅子頭。那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我楊天力三個字倒過來寫。”
“那有用嗎?”徐巖峰道:“如果不是的話,我要你對服務員道歉,再賠償精神損失,然後別再給我鬧事了,老實的給我待到明晚上臺表演。”
徐巖峰對楊天力說的話很不客氣。
彪子聽了,罵道:“你算老幾?這輪到你說話嗎?”
剛纔徐巖峰“態度曖昧”,藍林縣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今見徐巖峰對楊天力態度強硬,有人便道:“這是我們政府的常務副縣長,你說話放尊重點。”
楊天力聽了一怔。他剛纔以爲徐巖峰只是政府的辦事員,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是常務副縣長,估計挺有門路。
於是楊天力攔住還要說話的彪子,然後對徐巖峰道:“那行,只要你能證明不是她偷的,我給她道歉。”
雖然楊天力話說的挺好,但語氣卻是非常輕蔑,他自然認爲徐巖峰是不可能證明的。
如果要證明不是服務員偷的,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對獅子頭。
徐巖峰剛纔跟楊天力對話的時候,早已經窺探到獅子頭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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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獅子頭就是楊天力和彪子藏起來的。
楊天力對他如此低價來藍林縣演出本來就非常不滿。彪子是他的心腹,於是就給他出主意,誣陷服務員偷了他的獅子頭,然後訛上酒店一筆錢。
到時縣裡害怕楊天力拒絕演出,肯定要讓酒店把這筆錢出了的。這樣多少還能給楊天力挽回一些損失。
楊天力一想,覺得這辦法不錯,於是便照做了。
但是,楊天力沒想到藍林縣方面的態度這麼強硬。竟然不擔心自己罷演,還要找證據證明不是服務員偷的獅子頭。
不過楊天力也不怕,他自以爲徐巖峰不會想到事情的真相。就算想到了,那又怎樣。找不到獅子頭,就沒辦法證明服務員不是小偷。
殊不知,徐巖峰早已經知道獅子頭在哪了。
“跟我來吧。”徐巖峰盯了楊天力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包間。
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全都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