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鄧佳明的電話一個接着一個的打出去,海明市市委、市政府方面不斷的有人走出機關單位,向着天佑鋁業集團的大門口集合。然後是海東區區委、區政府以及區環保局、安監局、城建局等諸多單位的負責人紛紛離開各自的機關單位,向着天佑鋁業集團進發。幾乎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內,天佑鋁業集團便成了整個海明市核心焦點區域。不少世界各地、全國各地的新聞媒體記者似乎也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紛紛開着各自的汽車向天佑鋁業集團門口進發,甚至有些電視臺更是十分誇張,直接開着電視直播車來到了天佑集團門口待命。
一時之間,整個海明市風起雲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是,最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要發生什麼事情,大家只是知道這裡有大事情要發生了。就連趕到現場的很多新聞媒體的記者們彼此聚集到了一起之後,也是相互之間詢問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大家都是雲裡霧裡不知道所謂。
此刻,肖建輝坐在市政法委辦公室內也得到了各方面反饋過來的消息之後,臉色顯得有些凝重。他立刻一個電話打給海東區區委書記莫波濤:“老莫啊,你們海東區到底是怎麼回事?天佑集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那麼多官員和新聞媒體的記者們全都向着天佑鋁業集團進發?”
此刻,莫波濤也正在火急火燎的向着天佑鋁業集團門口進發,他的心中也同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聽到肖建輝的詢問之後他滿臉苦澀的說道:“肖書記,我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只是接到了鄧佳明部長的電話通知,讓我立刻趕到天佑鋁業集團的門口去集合,據我所知,同樣和我一樣接到鄧佳明部長電話的還是我們海東區不少的區委常委以及很多部門的負責人,我也正想給您打電話瞭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聽到莫波濤的回答,肖建輝臉色顯得更加嚴峻了。放下電話之後,肖建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撥通了鄧佳明的電話,雖然自己和鄧佳明之間的關係比起以前那種密切合作的盟友關係來講多了幾份隔膜,但是畢竟大家曾經是親密的盟友,他相信鄧佳明還是會給自己一個面子的。
肖建輝打了好幾遍,發現鄧佳明的電話一直都處於佔線狀態,過了好半天才接通,接通之後,肖建輝略微猶豫了一下才直接問道:“老鄧啊,你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通知那麼多官員去天佑鋁業集團門口集合?”
肖建輝剛剛問完,便聽到鄧佳明苦笑着說道:“老肖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通知你呢,你也得立刻趕到天佑鋁業集團門口集合,這是市委劉書記的意思,我只能透露這麼多信息,其他的得等劉書記過去之後在宣佈。我現在就在劉書記的身邊。”
聽到鄧佳明這樣說,肖建輝立刻明白了,鄧佳明現在是真的不敢跟自己透露任何消息,否則旁邊劉飛那一關他肯定過不去,肖建輝也只能苦笑着點點頭說道:“好吧,我也馬上動身趕往天佑鋁業集團門口。”
等掛斷電話之後,肖建輝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因爲根據他的瞭解,劉飛這一次出去是帶着鄧佳明和杜洪波等人一起出去的,爲什麼杜洪波卻沒有給自己傳回任何消息呢,按理說即便是鄧佳明不方面透露給自己一些消息,但是作爲親密的盟友,杜洪波怎麼着也能給自己傳回一些消息吧,哪怕是打電話不合適,發短信也行啊,杜洪波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想到這裡,肖建輝直接給杜洪波打了一個電話,開場第一句話就問道:“老杜啊,你那邊現在說話方便嗎?”
杜洪波看了身邊的林海峰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怎麼,有事嗎?我和林海峰同志正在銀海糧油這邊視察呢?”
“你和林海峰在銀海糧油那邊視察?那劉飛書記呢?他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聽到杜洪波的話之後,肖建輝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他已經隱隱感覺到,這一次恐怕要出大麻煩了。
聽到肖建輝這樣問,杜洪波這邊也是一愣,即便是林海峰在身,他依然問道道:“劉書記沒有回市委嗎?一個多小時之前劉書記剛剛和我們分開,他把我們放在了銀海糧油這邊,讓我們繼續視察,他說他要回去辦事。”
肖建輝聽到杜洪波的話之後,立刻便明白杜洪波肯定是中了劉飛的聲東擊西之計了,聲音有些鬱悶的說道:“老杜啊,恐怕你是中了劉飛的聲東擊西之計了,就在不久之前,海明市很多官員全都接到了鄧佳明的電話通知,讓他們趕往天佑鋁業集團門口集合,而鄧佳明透露,此刻劉飛就在他的身邊,而且從鄧佳明的意思中可以看出,劉飛一會肯定會出現在天佑鋁業集團門口的,恐怕劉飛又要有大動作了,我說老杜啊,你那邊還是儘快結束吧,哎,這個劉飛,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聽到肖建輝這樣說,杜洪波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蒼白了起來,拿着電話的手也顫抖起來,從肖建輝剛纔的敘述中,他完全可以斷定,自己的的確確是中了劉飛的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了,劉飛當初把自己放在銀海糧油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爲了把自己從劉飛的視線之中摘出來,這樣一來自己就無法將劉飛的一舉一動及時傳遞出去了,可憐自己還以爲劉飛的真正目的是銀海糧油呢,想到這裡,杜洪波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劉飛竟然如此的狡猾和無恥,翻手之間,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讓自己一點脾氣都沒有。不過此刻杜洪波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劉飛當時在離去之時所說的那些話,卻又差點沒有把他自己給氣死,因爲當初劉飛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要回市委,而只是說回去辦事,這樣一來,這個回去辦事就顯得有些模棱兩可了,就連這唯一一點點的漏洞都被劉飛給算計到了,讓自己沒有辦法拿這個漏洞去找劉飛說事,很明顯,劉飛早就把自己所有的反應給算計到了,而劉飛最爲陰險的一點在於,他故意把林海峰留了下來,表面上看是用來監視自己的,實際上劉飛這是故意讓自己和林海峰在銀海糧油這邊鬥心眼,從而忽視了劉飛到底去做什麼事情,想到這裡,杜洪波冷冷的看了林海峰一眼說道:“林海峰同志啊,劉書記給你分配的任務很艱鉅啊?”說話之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林海峰看杜洪波的表情便知道杜洪波恐怕已經知道了劉飛的一些行動,不過對於杜洪波的憤怒之語他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杜秘書長說的是啊,劉書記讓我陪着您好好的視察一下銀海糧油,這個任務的確非常艱鉅啊。”林海峰直接跟杜洪波裝起了糊塗。
杜洪波自然拿林海峰沒有什麼辦法,只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嗯,銀海糧油這邊也看得差不多了,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我們就先回去吧。恐怕過一會劉書記有可能有新的指示下來呢,林海峰同志,你看你要不要向劉書記彙報一下我們這邊的行動。”
林海峰連忙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杜秘書長,劉書記已經說過了,我們這邊的視察由您負責,我只是負責協調的。我一切都聽您的,不用向劉書記彙報了。”
杜洪波聽林海峰這樣說,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大手一揮說道:“好了,銀海糧油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吧。”
很快的,杜洪波帶着人直接返回了市委。這一次,杜洪波被劉飛狠狠的鬱悶了一回,卻偏偏有氣無處發泄,劉飛所有的一切行動讓他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擊之機。
而此刻,肖建輝一邊往天佑鋁業集團這邊趕,一邊打電話給天佑鋁業集團集團的董事長,讓他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很有可能劉飛將會帶着大隊人馬去天佑鋁業集團去檢查工作,而且從目前劉飛的所做的一切準備來看,劉飛很有可能就天佑鋁業集團的環保問題和安全生產問題來做文章。得到肖建輝的電話通知之後,天佑鋁業集團這邊立刻飛快的行動起來,他們直接不顧很有可能帶來的嚴重損失,將污染比較嚴重的兩個項目直接停工,畢竟只要沒有被劉飛直接抓住自己違規生產的證據,哪怕是有生產線,劉飛也不能太過於嚴厲的給予處罰。
此時此刻,不管是天佑鋁業集團也好,海明市和海東區的各級官員也好,所有人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劉飛將殺伐之氣揮灑在自己的頭上。而此刻的劉飛卻帶着衆人不慌不忙的步行趕往天佑鋁業集團的門口。一邊走,劉飛的嘴角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他的眼神之中隱隱有殺氣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