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劉飛感覺到死亡的陰影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並沒有任何的恐懼,沒有任何的慌亂,有的,只是一絲遺憾!
自己費勁千辛萬苦,甚至連自己的好兄弟胖子劉臃都差點搭進去,才查出來齊海平、曹金陽等人的犯罪證據,就等着要把他們繩之以法了,而且那個目標曾經距離劉飛是那樣的接近,夏明哲書記,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是掩蓋事實還是嚴正執法?我劉飛在等着呢!就算是死,我也想要知道結果,希望你那個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
人在做,天在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面對的死亡,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惡風,劉飛的嘴角上還泛着一絲淡淡的微笑,即使現在自己就要死亡,即使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劉飛也會從容面對。因爲在劉飛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妥協兩個字,也沒有懼怕!有的是渾身的膽量和正氣!
屋子裡面的犯人們此刻全都半睜半閉着眼睛,目光的焦點全都聚焦在劉飛身邊的殺手身上,此時此刻,他們不得不佩服這個殺手的勇氣,要知道,之前劉飛的反擊是那樣的犀利,直接導致紋身男被踢爆!他們也想看看,剛纔還能散發出無限氣勢的劉飛,到底將會採取什麼手段進行反擊。
一道悽楚的亮光在劃破夜空的寧靜,帶出一抹充滿殺氣的弧度!
噗嗤!一聲利器切入肉體的聲音豁然響起!
一個沉重的身影豁然倒在地上,他的咽喉上插着一把閃爍着烏黑光澤的小巧玲瓏的彎刀!
而在他的後背上,一把筆直的尖刀深深的刺入他的後心,殷紅的鮮血順着刀柄汩汩的流了出來!
劉飛閉着眼睛等了半天,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不由得十分納悶,接着,便聽到噗通一聲沉悶的響聲,他不由得十分好奇,心說難道那個殺手突然得了心臟病不成,好奇之下,他緩緩睜開雙眼,藉着清冷的月光向地上看去,只見在地上,那個殺手直愣愣的倒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掛着一把詭異的彎刀,而他的雙眼狠狠的向外凸起,臉上還掛着一抹不甘、一抹驚訝和一抹絕望!死不瞑目!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囚室裡面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劉飛微微閉起雙眼,只聽到咔吧一聲脆響,鐵鎖被人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劉飛擡頭往前,不由得笑了。
“天涯何處不相逢啊!龍小姐,今天你已經救了我兩次了!多謝了!”劉飛伸出雙手,眼神中流露出真誠的笑容。
來人正是華夏龍組的老大龍梅子,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彪形大漢,她看到劉飛收起了以前的那股囂張和頑皮,此刻眼神中盡是真誠,也笑了,伸出手來和劉飛握了握說道:“劉飛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人家別的市長都是開好車,住別墅,怎你越混越抽抽,居然混進看守所來了,而且居然把泰國的第一殺手給引來了,不得不說,你真的太有才了!”
劉飛現在也只能報之以苦笑了:“龍大美女,你以爲我想要住進來啊,我不是被人給算計了嗎?這些日子我真是流年不利了!對了,我說,雖然你們是華夏龍組,不過我現在可是通緝犯,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殺進來,地方政府可是會憤怒的。”
龍梅子哈哈大笑起來:“憤怒?憤怒多少錢一斤!如果憤怒管用的話,還要我們華夏龍組做什麼?走,跟我們走吧,在事情沒有徹底清楚之前,你就不要露面了,我給你安排一個地方!”
劉飛點點頭,他現在算是看透了,現在的魯東省就宛如一溪渾水,而自己,正是把水攪渾的人,而最關鍵的是,夏明哲的態度非常不明朗,甚至是讓劉飛感覺到有些憤怒和怨恨。所以,劉飛現在決定,先離開魯東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現在,他要採取另外一種手段,來插手整個魯東省的事情,尤其是“東方威尼斯水城”項目。
漆黑的夜裡,劉飛走出青州市第四看守所的小屋,來到室外,望着漫天的星斗,他狠狠的呼吸了一口這新鮮的空氣!仰天長嘯一聲:“我劉飛,還會回來的!”說罷,劉飛跟着龍梅子,鑽進軍車內,緩緩消失在夜空中。
呼嘯的北風吹過,捲起樹上的殘雪,簌簌的往下落去,劉飛的聲音,在暗夜之中傳播的很遠很遠。
凌晨1點38分。
正在熟睡之中的齊海平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手機鈴聲吵醒,他伸手推開身邊一雙雪白的纏繞着自己身體的玉臂,拿起牀頭的手機,睡眼惺忪的問道:“誰啊?”
“齊總,我是第四看守所的梅勇,打擾您了,現在有急事向您彙報!”梅勇急促的說道。
“草,到底啥事情啊,有屁快放!”齊海平被打擾了美夢,十分不爽。
“齊總,劉飛被人救走了,你安排在劉飛牢房的一個犯人也被劉飛踢得雞飛蛋打,後來你派來的那個殺手也被人給殺死了!”梅勇一口氣說完。
“草,到底是誰救的,他媽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那裡可是看守所啊!居然還敢在看守所裡面殺人!不想活了!”齊海平怒聲呵斥到,他這一怒,倒是把身邊的女孩跟嚇得醒了過來,登着一雙美目充滿疑惑的望着齊海平。
梅勇只能苦笑着說道:“齊總,我不知道啊,那些人全都帶着槍,而且還有衝鋒槍,他們怎麼進來的我們都不知道,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家給打暈了,包括那些值班的守衛們!他們都沒有看到到底是什麼人!對方長得什麼樣子!”
齊海平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把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大聲的罵道:“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不過扔掉手機之後,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刻又開始後怕起來。劉飛是絕對不能讓他獲得自由的!且不說劉飛手中掌控的那麼多證據,單單是劉飛身後的那些背景人物,就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如果劉飛在看守所裡面,那麼自己這邊還有把柄,而劉飛則是一個人質,劉飛身後的人絕對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一旦劉飛獲得自由,那麼劉飛身後的人如果發威起來,那絕對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情。想到這裡,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青州市市長錢不愁的電話,“錢叔叔,麻煩你派人把青州市高速公路所有路口全都封堵住,還有公路、鐵路等道路,通緝犯劉飛跑了,必須把他緝拿歸案,否則麻煩大了!”
錢不愁也是一驚,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劉飛不是被關進看守所裡面了嗎?怎麼逃跑了?”
齊海平也只能苦笑着解釋道:“看守所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劉飛到底被誰救走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救走劉飛的那些人全都帶着槍!而看守所內所有的監控設施在他們進來之後也全都被破壞了!對方手段十分老道。”
“我勒個草啊,到底是誰這麼囂張啊,難道是恐怖組織,不可能啊,即使是恐怖組織也不應該和劉飛有聯繫啊!”一向以溫文爾雅面目出現在市人面前的青州市市長錢不愁一着急,居然暴起了粗口來。不過很快的,錢不愁便鎮定下來,對齊海平說道:“恩,小齊,不要着急,我現在馬上着手進行佈置,我要讓劉飛插翅難飛!”
但是錢不愁和齊海平根本沒有想到,僅僅7個小時以後,劉飛便已經住進了燕京市的一所別墅內。他的手中,還有龍梅子留給劉飛的特製手機,除非華夏龍組親自出面,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對這隻手機進行定位,就連這隻手機的號碼也全都是隱藏起來,顯示在任何人手機終端的號碼全都一連串的8!
此刻,天已經亮了,劉飛在車內睡了幾個小時以後,回到別墅又睡了幾個小時,身體恢復了不少,而精神也恢復了很多,他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夏明哲的電話。
而此時此刻,夏明哲早已經得到消息,劉飛神秘的從第三看守所裡消失了。當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開始心神不寧起來,劉飛的脾氣秉性他太清楚了,這是一個不肯吃虧、寧折不彎的主,只要他還活着,“東方威尼斯水城”這個項目的事情他肯定會查下去,而自己陷入了兩難狀況。此刻,夏明哲就感覺到自己好像那風箱裡面的老鼠,進退兩難!雖然得到這個消息僅僅纔不過4個多小時,但是此時此刻,坐在辦公室裡面的夏明哲就好像瞬間蒼老了十多歲一般,鬢角之上竟然多了不少白髮!
外面,陽光普照,夏明哲的辦公室的窗簾緊緊的拉着,沒有一絲光線可以投射進來,房門也關着,屋子裡面一片漆黑!
夏明哲的手中夾着一根香菸,不停的吸着,黑暗的房間內,只有一個亮點,或明或暗!屋內,是嗆鼻的煙味。
就在這個時候,劉飛的電話打了過來,看着手機上一連串的8,夏明哲就是一愣,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個電話號碼,而自己的這個手機號除了非常親近之人沒有誰知道,他不由得拿起手機,說道:“你好,我是夏明哲!”
“夏書記你好,我是劉飛!”劉飛深沉的聲音從電話裡面響起,但是聽在夏明哲的耳中,卻宛若一聲驚雷,震得他差點沒暈倒過去,手機差點沒有掉在地上,夏明哲攥緊手機,神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聲音有些焦急,有些憤怒的問道:“劉飛,你現在在哪裡?爲什麼要從看守所裡面逃走?難道你不知道越獄是要罪加一等的嗎?”
劉飛淡淡一笑:“夏書記,謝謝你把我送到看守所裡面,在裡面,剛開始有人想要爆我的菊花,然後就是半夜的時候,有一個殺手混進了我所在的囚室,想要殺死我!夏書記,我真的要感謝你啊!”
“啊?怎麼會這樣的?這不可能的!”夏明哲驚訝的大聲喊了起來:“那個看守所是我特意叮囑那些警察把你關進去的,而且我親自給看守所的所長梅勇打過電話,讓他必須要嚴守這個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怎麼會還是發生意外呢?”
此時此刻,夏明哲胸脯起伏着,顯然對劉飛所說的這種情況感覺到十分意外。
而劉飛一開始以爲這些殺手跟夏明哲也有關係,甚至是夏明哲把自己在看守所的消息傳播出去的,但是現在通過夏明哲的表現來看,恐怕夏明哲根本都不知道在看守所所發生的一切,他只知道自己逃跑了!以劉飛對夏明哲的瞭解,他知道,以夏明哲的身份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撒謊的,根本沒有必要,想到這裡,劉飛便苦笑着說道:“夏書記,我不知道您非要把我關進看守所裡面到底是什麼用意,但是我要說的是,不管您的用意如何,但是我在看守所裡面差點被人害死卻是真的,雖然您是堂堂的省委書記,但是對於下面的事情,很多您是不瞭解的,尤其是齊海平和曹金陽他們勢力之大,觸角之多,是您想象不到的,即使您極力想要保守這個秘密,但是齊海平他們早已盯住我了,所以他們總是有辦法找到我的!尤其是您找到的人,你能保證他們各個都可靠嗎?”
夏明哲頓時一陣沉默,劉飛說的不錯,夏明哲只能苦笑一下,然後說道:“這是我疏忽了,對不起!”
聽到夏明哲那充滿誠摯的道歉,劉飛不由得想起兩個人以前默契的合作,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劉飛立刻想起今天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真正目的,便打斷了這個話題,直接問道:“夏書記,我想問問您,我已經把齊海平、曹金陽他們貪污侵佔國家資產的所有證據全都給了您了?您打算怎麼辦?爲什麼到現在了還沒有消息呢?”
夏明哲那天頓時一陣沉默。而劉飛的心,也隨着夏明哲的沉默,開始緩緩的下沉,而憤怒之情卻在飛速的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