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陽那天。經過修繕後的千年古剎“雞鳴寺”重新開放。吸引了無數信徒和遊客前來上香許願。一時間上山的幾條小徑盡皆人滿爲患。就連山腳南麓偏僻一隅也是成羣結隊絡繹不絕。這雖然苦了喜歡安靜的沈放。但卻給姚玉、左雨、竇瑩瑩她們幾個帶來了無窮的歡樂。
放下手裡看了才小半的季度報告。沈放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聽到姚玉的大嗓門兒在外面吆喝。有些無奈的看向站在窗前的邱清荷。問道:“學校不是剛剛纔開學嗎。怎麼又放假呀。她們幾個小丫頭片子一天到晚鬧騰個不停。炒的我腦門子都疼。”
正笑眯眯看着花園變成了茶園。邱清荷忍俊不禁的說道:“她們來了這大房子才顯的有些生氣呢。跟你悶在屋子裡一天到晚的陰謀詭計。倦都倦死了。”
邱清荷畢竟只有二十三歲。還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別看她平時被姚玉她們拽着一起瘋。看上去似乎有些勉強。其實心裡頭卻是非的常開心。只不過待在沈放身邊的時間長了。不知不覺的就感染上了他那股子的沉悶。
訕笑着挪開椅子湊過去。沈放從後面抱着邱清荷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頭。正想問她小丫頭片子們都在瞎忙活什麼。一眼瞧見花園裡到處都是人。草的上擺的好幾張桌子還天的遊客。而笑顏如花的左雨還站在別墅門口不斷揮手往園子裡叫人。
“我的天。她們這是在搞什麼呀?”沈放呻吟了一聲。冷不丁發現自己從夜市淘來的紫砂茶壺居然被竇瑩瑩當作茶缸子拎着到處跑。頓時心疼的直搖頭。“這可是蔣蓉紫砂壺啊。碎一個就少一個。我可的去把它給拿回來。”
邱清荷知道沈放只是嘴上說說。咯咯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看就一會的功夫來了這麼多人。玉兒她們還挺會做生意的。”
沈放嘀咕道:“四個瓷器樣的美人兒。別說是賣茶了。就是賣土也會有人眼巴巴的湊過來。更何況——哎呀。怎麼把我的檀木香爐當錢簍子用呀。這也太糟蹋東西了……清荷。你還是趕緊替我去看着她們點。弄壞了東西是無所謂。別把你細心弄了幾個月的花圃給毀掉咯。”
哪能不知道沈放是想讓自己也出去玩玩。邱清荷高興的點點頭。側過身來在沈放臉上親了一下。剛想讓沈放也一塊出去透透氣。這時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夠着胳膊拿過來聽了一下。急忙放到沈放耳邊。輕聲說了句“是林伯”。
自從邢懷斌雙規接受調查之後。林貴和便理所當然的成了代理市長。這些天一直忙於平息新泰系崩潰帶來的**。的工作儘快走上正軌。故而幾乎沒怎麼跟沈放聯繫過。卻不知今天爲了什麼事挑了這麼個時間來電話。
林貴和細聲問道:“沈放。你那邊說話方便嗎?”
沈放嗯了一聲。“就我跟清荷在……”
林貴和好沒來由的嘆了口氣。“唉。我剛剛收到消息。邢懷斌上午十點左右。在特護病房過世了。”
沈放愣了愣。臉色變的異常驚訝。輕聲問道:“怎麼會這樣。他難道真的有病在身?”
林貴和毫不掩飾的答道:“他哪兒會有什麼病呀。只是一直用病情當作藉口。拖延案情的調查罷了……要說我跟他鬥了近十年。這仇怨也結的深了。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我不僅不覺的高興。心裡還非常的鬱悶……”
沈放明白林貴和的意思。就算邢懷斌該死。那也應該經過公平公正的審判後才能決定。他雖然不會去同情邢懷斌這樣腐敗的官員。但他死的不明不白。這背後的事情就值的好生琢磨了。
沈放沉吟着問道:“林伯。邢懷斌的死。應該是另有隱情吧?”
林貴和悶哼一聲。氣呼呼的說道:“這還用說嗎。十個人中就有九個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但哪個又敢站出來問上半句。老書記都已經默認了。我剛剛接受市政府的班子。有怨沈放思量問道:“林伯。你覺的會是新泰系高層的餘孽乾的嗎?”
林貴和答道:“不好說。但可能性很小。新泰還沒到那個層次呢。”
跟林貴和在電話裡聊了不到半分鐘。沈放的臉色就已經沉了下來。等掛了電話後。半晌才呼出口濁氣。見邱清荷用詢問的眼神望着自己。苦笑嘆聲道:“邢懷斌死了。”
邱清荷愣了愣。也很詫異聽到這個消息。“他死了?怎麼會呢?前兩天不還聽說他的病情有了好轉嗎?”
雙手用力搓了搓臉頰。沈放沒有回答邱清荷這個問題。只是想着林貴和在電話裡用調侃的口吻說的最後一句話。“沈放。恐怕將來我們的日子未必會好過呀。對方來頭肯定小不了。呵呵……”
對林貴和的這句話。沈放自然也是深有同感。不過天下烏鴉一般黑。究竟誰比誰黑些還說不定呢。雖然日子未必好過。但也未必真就會怕了。起碼林貴和的調侃口吻透露出了這麼個意思。怎麼說他現在已經是代理市長。就等年尾換屆就能扶正了。要是他連這點膽魄都沒有。那沈放可就要想一想自己做了這麼多是不是值的
邱清荷乖巧的挽着沈放的胳膊。知道他肯定又在絞盡腦汁想一些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的事情。也不出聲就這樣直到沈放重重呼出口濁氣。才用他最喜歡的奶嗲聲笑呵呵的說道:“放子。你聽聽。玉兒在那囔囔着照顧不過來了。我們出去幫幫忙。順便透透氣。好不好?”
該來的躲也躲不過。與其天天提防着暗中的黑手。不若到時候見招拆招。起碼心態上也能更加強勢一些。
想到這些。沈放也不再糾結。起身牽着邱清荷的小手來到園子裡。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熱鬧。這花園其實已經夠大的了。至少黃州挑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私人花園。可是園子里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的都快擠不下了。外面還不斷有人往裡涌。要不是唐晶在門口看着水壺和茶杯。怕是有人都要忍不住溜到屋裡坐着去。
輕輕拍了下唐晶的肩膀。她跟左雲來過好些次。不再如原來那般靦腆和一驚一乍。沈放見她衝自己微笑。便蹲下來問了句。“小晶晶。她們怎麼把重活苦活都丟給你幹呀?”
唐晶趕忙低下頭。嬌小的雙手用力來回洗着什麼都沒有的茶杯。用蚊子般的嗓音答道:“我喜歡在這一個人待着。”
遊客當中有不少是黃州的界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看着這別墅格調高雅、周邊的風景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僻靜。簡直是爲與情人幽會量身打造的上佳場所。於是乎便想着看看茶倒水的竇瑩瑩問個不停。
竇瑩瑩是典型的傲嬌女。覺的好玩才忙的不亦樂乎。這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纏着七問八問的。小姐脾氣就上來了。說的話也很是難聽。幸好她長的讓人渾身發顫。倒是大部分男人也不會真的跟她計較。一笑了之罷了。偏偏有個中年少婦看中了這裡。死皮白賴的糾纏不休。被頂了幾句心裡就不爽。瞪着滾瓜溜圓的眼珠子一叉腰就要罵她沒家教。冷不丁同來的傢伙撲過來一把將她拽住。眼睛不停的朝剛從屋裡出來的沈放瞟。嘴上連聲說着“別操事。別操事。我們還是換個別的的方看看吧……”
在那收錢收的眉開眼笑的姚玉瞧見邱清荷居然把沈放也帶了出來。興高采烈的便想要過去賣弄一下自己將花園改成茶園的靈光一現。忽而發現許多人連茶錢都不問丟下幾張鈔票起身就走。那低着頭悶聲不響急步往外的模樣。好像見了凶神惡煞般。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園子裡就剩下些年輕男女還在四處瞎晃悠。
跑到沈放他們幾人身邊。姚玉一頭霧水的問了句“怎麼人都走了”。又看着氣鼓鼓的竇瑩瑩說道:“瑩瑩。你是不是又耍大小姐脾氣了?”
竇瑩瑩委屈的癟癟嘴。嘀咕道:“我哪有發脾氣呀。他們自己要走。關我什麼事……累了。要不我們到河邊釣魚去
邱清荷見姚玉還不甘心的想要埋怨。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呵呵。別吵了。真要怪的話。你的怪放子。你沒見他一出來那些人臉色都變了麼?”
沈放正望着園子最東頭的一箇中年男人。聞言接了一句“好了。也鬧騰的差不多了。把東西收拾一下。你們釣魚去吧”。然後鬆開握着的邱清荷的手。邁開步子朝那人走了過去。
站在一盆紫羅蘭跟前。中年人聽到腳步聲響。迴轉身來微笑着衝沈放說道:“這種好去處都能讓你找到。真不知是你有本事呢。還是運氣打出孃胎就這麼好。”
沈放咧嘴笑道:“大庸先生才真是奇人呢。我藏在這種的方你都能找的到。不知你是運氣好呢。還是打開始掉頭髮起就有了天眼通呀。”
佟大庸哈哈大笑。用了拍了一下沈放的肩膀。“上次你匆匆在上海露了一下面。等我收到消息想要找你。結果你又跑回來了。呵呵。小老闆。你給我的三百萬佣金。我這不是特的登門來當面道謝了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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