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沈放正處於精力旺盛的年紀,但還遠沒飢渴到不擇))他對女人的品位上輩子就已經比較高了,現在又有了邱清荷、姚玉和朱燕這三個非同凡響的極品,口味自然是更加刁鑽,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就能讓他動心的。
耳聽着服務員蚊子般的聲音,沈放咯咯笑了,覺得她也怪有意思的,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了起來,知道了她是招待所的迎賓叫做韓豔,老家就是今天剛去考察過的大橋鄉,當然,韓豔反覆強調說除了不會按摩,其它的多多少少都會那麼一點,她說這話時表情很羞澀很曖昧,讓沈放瞧着心裡也發笑。
沈放促狹地問韓豔,“既然你是招待所的正式員工,怎麼還上門接客呀,是不是我誤會了?”
韓豔去了心裡的緊張,倒是放開了許多,眨着漂亮的眼睛說:“這裡接客的服務員多了去了,只是絕大多數都只接待一兩個特別的客人……”
沈放哦了一聲,“那你呢?”
“我?我得看什麼人呀,不中意的話,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接的。”韓豔盤腿坐在沈放對面,順手拿起他丟在牀上的手機把玩起來,有那麼點愛不釋手的意思。
沈放慢條斯理地給她介紹手機的各種功能,欣賞着她驚訝羨慕的可愛表情,笑問:“韓豔,你看我中意不?”
韓豔愣了愣,沉吟良久展顏說道:“中意是中意的,只是,只是我還沒接過客呢,你要是玩玩就把我忘了,我可不就慘了。”
沈放嘻嘻壞笑,“不是玩玩那還是什麼,要不怎麼叫接客呢,我給錢,你給身子,一錘子買賣嘛。”
韓豔答道:“也是哦,那你給我多少錢?”
沈放一下倒在韓豔腿上,唉聲嘆氣道:“大姐,你也先打聽清楚行情再出來接客好不好?”
韓豔也笑了。好像有些怕似地摸了一下沈放地臉蛋。表情很天真地問:“那你能不能把我調到市裡去?”
沈放聞着韓豔身上地清香。隨口問了句。“你要調去市裡做什麼?”
韓豔說:“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地方。我都已經二十二了。再有幾年就老了沒人要了。我想到市裡去找個好人家。將來讓我地娃子能過上好日子。”
閒聊了有半個小時。韓豔覺得從未如現在這般開心過。如果沈放這個時候提出某些讓她臉紅地要求。估計百分之九十她就會從了。如此年輕帥氣又有意思地金主。打着燈籠能不能遇到。還得看老天爺關不關照呢。
快到六點地時候。外面有人敲門。韓豔緊張地從牀上蹦了起來。反而嚇了沈放一跳。
沈放問她怎麼了。她臉色通紅地直搖頭。一邊往衛生間躲。一邊低聲央求着讓沈放別說她在這。顯然是不想被同事知道。
來的人是縣委辦主任梅海蘭,她說晚上工商局在雲海酒樓準備了幾桌,沈縣長和高書記都會去。
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有飯局,去了這家自然就不能不去那家,反正酒桌上也沒人敢真勸酒,沈放讓梅海蘭在樓下稍等,然後回到屋裡收拾了一下,見着韓豔畏畏縮縮地在衛生間探頭探腦,笑着告訴她乘着外面沒人你趕緊出去吧,咱們這啥都沒幹,若是還被人撞見可就虧大了。
雲海酒樓是個廣州人開的,在東平縣算是最有檔次的地方,問題是每天都來吃一頓,再好再有格調的地方也沒意思了,酒桌上還是那一幫子人,仍舊是那些沒有新意的場面話,沈放吃了幾個菜,藉口有些犯困提前離席,到了酒樓門口,發下梅海蘭已經準備好了車在那等着。
無論是心思敏捷還是眼力毒辣,這梅海蘭都跟市工農銀行行長嚴百合有得一拼,沈放客客氣氣地說自己想隨便走走,用不着車,不過還是謝謝梅主任的好意。
梅海蘭緊跟上兩步說,“那我陪小老闆走走,東平有幾個地方夜景還是很不錯的,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
兩人在前面說着話信步走着,司機開着小車緩慢地跟在後面,看過了新橋灘、抱子石還有晚晴公園,差不多已經是十一點,沈放打算回招待所看看電視慢慢等劉文錦他們,不想剛鑽進轎車,梅海蘭就接到電話說黃汪炳的兒媳婦難產,目前情況非常危險,縣長和書記都已經去過電話瞭解情況。
沈放在一旁聽了,覺得有必要到醫院去看看,便吩咐司機掉頭。
到了醫院後,沈放發現產房外大多都是人大的幹部,雲海樓上的官員一個都沒來,連人大兩個最年輕的副主任都沒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新來的縣長跟人大主任不對付的傳言,看來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否則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黃汪炳站在產房門口不停地踱着步子大聲咆哮着什麼,圍在他身旁的三四個穿白大褂的男女醫生全都耷拉着腦袋,沈放沒有立刻過去跟他見面,畢
絕不是找他談心的好時機。
梅海蘭既然來了,也只能硬着頭皮過去跟黃汪炳打招呼,不一會回到沈放身邊,唉地嘆了口氣。
沈放輕聲問梅海蘭,“梅主任,孕婦的情況怎麼樣,怎麼大家全都苦着一張臉?”
梅海蘭瞟了一眼那幾個醫生,“情況好像很危險,醫生都說順產是不可能得了,就算剖腹產,恐怕也只能保住母子當中的一個,唉……”
沈放眉頭皺了皺,不無同情地嘆了口氣,也不想上前去跟黃汪炳照面了,轉身打算離開,這時就聽黃汪炳急切地喊了一聲“小老闆”,連走帶跑地到了自己跟前,握着自己的手。
黃汪炳焦慮地說了一下兒媳婦的情況,又把縣人民醫院的醫生罵了一通,最後望着沈放急聲道:“小老闆,母親孩子我都想保住,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市人民醫院,讓他們立刻派一支隊伍過來?”
沈放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兩天前回到市裡的趙鳴武去了個電話,也沒說是黃汪炳的媳婦,只說自己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難產,希望市人民醫院能派人過來幫忙。
掛了電話後,沈放柔聲勸趙鳴武寬心,而產房的門忽然打開,一個帶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告訴黃汪炳必須儘快做決斷,報產婦還是保孩子,這樣拖下去兩個都有生命危險。
黃汪炳比林貴和要小七八歲,此時看上去卻要老上許多,他無助地閉上眼睛仰起頭,良久方纔睜開眼張了張嘴,卻是沒能說出話來。
沈放的手機響了,在場所有人都朝他看過來。
電話是趙鳴武打來的,說市人民醫院已經緊急組織人手和器材趕赴東平,不過最快也得凌晨六七點才能抵達。
黃汪炳失魂落魄地搖搖頭,衝沈放說了聲“謝謝”,然後晃了晃腦袋,對醫生說,“保,保產婦吧……孩子,希望孩子也能僥倖活下來……”
那醫生點點頭往回走,沈放的手機又響了,這次卻是劉文錦,他跟朋友開車已經到了東平,問沈放現在在哪。
沈放走到一旁稍微安靜的角落,告訴劉文錦自己在醫院,讓他們先去縣招待所。
劉文錦隨口問了一句,“怎麼跑醫院去了,你生病了還是你爸生病了?”
沈放罵道,“烏鴉嘴,說些好聽的會死啊?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兒媳婦難產,遇到點很棘手的狀況,總之你們先住下吧,一時半會恐怕很難回去了。”
劉文錦笑道:“難產還不是小CASE呀,我這老同學就是全國最有名的婦產科專家。”
從沒聽說婦產科還有所謂的全國專家,不過人家畢竟是京城的醫生,水平肯定高一些,沈放朝黃汪炳看了一眼,沉吟了一會說道,“那問問你那老同學,願不願意過來妙手回春,救回一條可憐的小生命。”
掛掉電話後沈放跑過去把事情跟黃汪炳說了,黃汪炳也是個急而不亂的人物,第一時間讓人進去阻止醫生進行剖腹產,然後拉着沈放的手問了些那醫生的情況。
可惜沈放也說不上來,只說他是自己一個朋友的同學,北京的,也是婦產科醫生,至於水平如何,那就是真的不好說了。
一刻鐘後,劉文錦帶着位頗有風韻的女人到了,這女人一看就是專業人士,問了醫生幾個問題,就讓人帶她去換衣服進產房。
京城來的專家就是不一樣,不到半個小時剖腹產手術就順利結束,她微笑着恭喜黃汪炳說產婦和嬰兒兩個都安然無恙,只是嬰兒尚需要精心呵護,這兒的設備太落後了,最好能送到市一級醫院去。
在場的人立刻都歡騰起來,黃汪炳更是激動得都忘了問嬰兒是男是女,抓着女專家的手不迭地說着感謝的話,沈放則慢步過去笑道,“不用特意送到市裡了,再過幾個小時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就會帶着設備到了。”
離開時,恢復了平靜的黃汪炳握着沈放的手,久久纔開聲說道,“小老闆,感謝的話我就不再說了,如果將來有一天,有能用得上我這把老骨頭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話——”
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從此不用再擔心黃汪炳會在背後給爸爸使壞了,而且他精於算計、閱歷豐富,可以說是爸爸的一大助力,沈放柔聲答道:“黃主任太客氣了,這純粹是機緣巧合,我可沒出什麼力氣,主要還是黃主任你的福緣深厚呀,呵呵……”
黃汪炳似乎眼中噙着淚,不知是高興得還是感動得,他又用力握了一下沈放的手,“小老闆,你什麼時候回黃州,好久沒見林市長了,這次抱了孫子,正好去跟老領導彙報彙報,讓我搭你順風車?”
沈放當然知道人大主任再窩囊也不至於沒車去黃州,笑道:“我正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