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臉皺了皺,也不說什麼。這以後,岳父再與岳母有個爭吵,吵不贏了,想找個地方躲清靜似乎也沒有了。他想,爲什麼老人家總不願離開自己住慣住熟的地方呢?其實,他們不僅留戀那塊熱土,更重要的是留戀生活在那塊熱土上的人。大家幾十年的交情,彼此知根知底,有什麼高興事不高興事,聚在一起聊聊,高興事有人跟自己分享,不高興事有人分擔,其實也不是什麼分擔,只是有個人聽自己發泄發泄,那口悶氣吐出來了,心裡也就輕鬆了。
這會兒,李向東想,岳父岳母都這把年紀了,要他們跟自己到青山市來,心裡一定有一種背井離鄉的感覺。
他問岳母:“你感覺還好吧?”
岳母說:“我覺得很不錯的。這裡的城市不是比市縣大嗎?”
岳父說:“也不見有多大。”
岳母說:“怎麼說也是地級市吧?”
岳父說:“地級市跟你有多少關係,你每天走來走去不就那點地方?”
岳母說:“你可以多走一點啊!走遠一點啊!一天走不完,第二天再走,總有一天會把這城市都走遍吧?”
岳父說:“你就不怕走丟了?”
岳母說:“有嘴不會問路啊!”
岳父就支支吾吾,岳母似乎明白了,笑起來,說,原來你是不懂話啊!問人家也聽不懂,也不知道你說什麼!雖然,他們都在學校退休,岳父卻是食堂員工,不像岳母,當老師要用省城話講課,即使說得不標準,還是流利的,跑遍全省也沒有言語障礙。
李向東說:“現在電話那麼方便,遇到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岳母說:“你不要管他,不要因爲他影響你的工作。”
李向東說:“這樣啊,我給你們弄個手機,你們出去的時候,帶在身上,遇到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聯繫。”
岳母忙說:“不用,不用。那麼麻煩幹什麼?”
說着,她瞪了岳父一眼,說,你看看你吧?叫你別讓李向東擔心,你就是不聽,他每天那麼多事忙,你怎麼可以讓他分心。她又對李向東說,他沒事的,就是捨不得離開市縣,就是捨不得離開那幾個成天跟他在一起的死老頭。李向東想,豈止是岳父捨不得離開市縣呢?岳母應該也一樣捨不得,只是她比岳父更懂得掩飾自己。這麼想,他就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這對老人,想爲了自己,他們這麼大年紀,還要跑到這陌生的地方來生活。
他想,每一個官員能夠做出一番政績,是與身後這一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分不開的,如果,沒有他們爲你排憂解難,你就很難能靜下心來,全心全意撲在工作上。因此,每一個官人的政績,也滲透家裡人的犧牲和付出。
楊曉麗說:“我也沒想讓他們住太久,住一兩個月吧,如果,確實不習慣,還是讓他們回市縣。”
李向東說:“你的調動辦得怎麼樣了?”
楊曉麗說:“已經差不多了。我已經問過了,就這幾天吧!”
李向東說:“你馬上就上班嗎?”
楊曉麗說:“我也閒得悶了,先上着吧!”
李向東問:“怎麼叫先上着?”
楊曉麗說:“先過渡一下,想辦法讓女兒把奶戒了。不把奶戒了,總得兩頭跑,這樣也影響工作。哪一天,他們在青山市住不慣,帶女兒回市縣,我也不放心。”
這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二樓了。李向東看着她那對膨脹的*在睡衣裡晃盪,想她那奶水還是那麼足,想這麼快就讓女兒戒奶,真有點可惜了,於是,又覺得他們也欠了女兒一筆帳。
楊曉麗說:“別想那麼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其實,還沒到睡的時間,她那是向李向東發出某種信息。回到臥室,楊曉麗便反手把門關上了。她感覺,有門真好,有門便把外面的世界隔開了,可以亮着燈,可以大聲呻吟,可以不一定就在牀上,她背貼着墻,承受着李向東的勇猛,感覺自己站不住了,就把自己掛在他的脖子上說,到牀上去吧!
他把她抱到牀上,其實,都沒讓彼此離開,她躺在牀上,他就也跟着壓了下來。她是一點不怕他壓的,她那胸的彈性承受他的重壓綽綽有餘,有點承受不住的是他的深入和徹底。她身上沁出了汗,也摸到了他背脊沁出的汗。
這本是穿單衣都覺涼的夜晚。
他們再不能躺着了,因爲,他把她的奶水擠壓出來了,弄得彼此胸前溼膩膩的。兩人便坐了起來,他非常不喜歡這個姿勢,楊曉麗臀肉太厚實,坐在他身上,總讓他感覺不到乘勝追擊的盡興。
他示意她轉了一百八十度,讓她背對着他,再一次站在地上,她就不得不扶着牀沿,迎接他從後面撲上來的勇猛。他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她的呻吟一次比一次響,刺激得他就想把她狠狠地釘在牀上了。她沒想到他還有那麼大的勁沒使出來,沒想到他一撲,就把她撲到牀上了。被他釘在牀上的那一刻,她大聲叫了起來。
這叫聲令李向東越發興奮,越發釘得狠勁了。那一刻,他歡樂地想,難道,難道那條青龍甦醒了?也在楊曉麗這裡耀武揚威了?
楊曉麗卻“哧哧”笑起來,說:“還是把牀單弄髒了。”
李向東趴在她背上一動不動,卻還是憋足勁釘住她。
楊曉麗又問:“剛纔聲音是不是太大了?”
李向東說:“沒有,應該聽不見。”
顯然,很有點泄氣的感覺。
楊曉麗問:“你怎麼了?”
她不是聽到的,而是感覺到了。李向東意識到,必須繼續勇猛向前,否則,自己有可能落荒而逃。於是,他按着她的細腰,從緩到急,又發起了新一輪進攻。
他們是面對面結束的,牀單已經髒得不像樣子。她還讓他壓住她,貼着他的耳朵說,你比哪一次都厲害!李向東笑了笑,想這話更多是安慰他。應該是感覺他差點半途而廢,才說這話的。
他真不知道,爲什麼還會有那種渴望?似乎已經證實表妹不可能給他某種神威了,證明表妹完全是因爲瘦弱承受不了他的威力了,但自己心裡怎麼還有那種渴望?
他是不想承認事實,想推翻事實。
他是還想給自己找理由,印實自己不應該與表妹分手!
楊曉麗說,問你的事好不好?李向東說,什麼事?楊曉麗說,本來不該問的,但我還是想知道。她說,你沒有化冤枉錢吧?她補充道,新市長沒有到之前!
李向東說:“沒有。”
楊曉麗問:“怨我嗎?有沒有認爲,我沒有給你錢纔會有這結果?”
李向東笑了笑說:“沒有。”
楊曉麗說:“真沒有嗎?跟我說實話。”
李向東說:“你就是給了我,也沒時間,也不可能改變。”
楊曉麗問:“你怎麼知道?”
李向東說:“那時候,已經定了。就是那天,我就接到他來上任的通知了。”
楊曉麗抱着他,說:“有些事,不去想它,它反而會找上門。越是想它,就越不會是你的。”
她說,你想想,你這一路走來,不就是這樣嗎?你在市縣當市長助理的時候,跟老常鬥生鬥死得到了什麼?後來,哪一次不是想都沒想就得到了。
她說,我們不勉強當市長,勉強也勉強不來。順其自然,說不定哪一天就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