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楊曉麗久久地看着李向東,像看陌生人一樣。李向東很清楚她爲什麼這麼看自己。她又一次完敗在李向東手下。如果說,昨天,她對他的強大還沒有任何思想準備,那麼今晚這場交戰卻是有備而來的。
她說,我不相信你還會像昨天那麼無法無天。
她說,昨天,你一定藉助外力了。
她說,聽說,青山市的山裡有一種土藥,能讓男人變得很可怕。你是不是偷偷吃了那種藥?
李向東說:“我不需要那種東西,至少對付你還不要那種東西。”
楊曉麗臉色變了,問:“那你對付誰才需要那種東西?”
李向東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鬧這些。”
他說,你不要再那麼多猜疑。這種時候,所有對我的猜疑都會致我於死地,尤其是你的猜疑。
他說,你也知道,我當選這市長並不是什麼好事。在選舉中找不到做掉我的藉口,在工作中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或許,你一個莫名其妙的猜疑,就能讓人茅塞頓開,找到對付的我破綻。
楊曉麗說:“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吧?我就只是在家裡說,只是跟你說,開開玩笑而已,你還擔心我出去亂說啊?我還會跟誰說這種話?”
她問,你不會是心裡有鬼吧?
李向東說:“你又來了。”
楊曉麗笑了笑,說:“好了,好了。不說了。”
她說,不說並不表示我不懷疑你昨天藉助了外力。她說,有能耐今天你還讓我見識一下。她說,自從那個巖洞塌陷後,你這方面的功力再不能讓我怕你了,所以,你就想出這麼個法子來對付我。”
李向東說:“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也太離譜了。”
楊曉麗說:“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反正你不能太過份,什麼東西太過份都不好。何況,這種屬於激素類的東西,對身體總是有傷害的。”
李向東無法跟她解釋,老實說,他自己也說不準昨天那種現象是曇花一現,還是經久不衰,他也心大心小,今天會不會重現昨天的強大。其實,他也想證明自己,想證明自己從昨天開始就變得強大起來了。今天的選舉結果不也是一種強大的表現嗎?如果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冥冥之中的聯繫,他李向東是否能渡過難關,不是就能從楊曉麗這裡預示得到嗎?如果,他繼續他的強大,或許,就沒有任何力量能把他怎麼樣了,他就會能順順當當地當這個市長了。
他很溫柔地撥開遮住她臉上的發,很溫柔地說,我來了。楊曉麗笑了笑,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都老夫老妻了,來就來唄,不說也可以感覺到,不說也會配合你,有必要還那麼講究那麼客氣嗎?她摸索着把他領到門口,他一用勁,身子一沉,就進來了。這個男人,長驅直入的力度總是讓她有一種頭腦發木的感覺。
一開始,都顯得熟識和默契,很清楚地知道他下一個該是什麼動作,下一個動作使用的是多少力氣,她很自如地迎合他,也很自如地感受他時而輕緩時而魯莽帶給她的快意。
漸漸地,她就在那快意中迷茫掉了,就不知該怎麼樣才能索取更多的快感,於是,有一種欲速則不達的手忙腳亂。他似乎也有她那種欲速則不達,就變換着姿勢想得到更多。有的姿勢並非能同步,他喜歡的姿勢,對她來說,未必能得到更多,他不喜歡的姿勢,她反而想持續得更久。這樣,兩人就存在差異,就有一種渴望對方給得更多的貪婪了。
這一刻,他們似乎都忘記了想要證明的東西,完完全全沉浸在一種索取對方,又給予對方的糾結裡。她不想他改變姿勢的時候,不想他動的時候,便緊緊地抱住他,就想他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某一個點上,給予她一個沉重的打擊,直到她整個人像一片雲似地輕輕飄起來。
她飄起來了,那種飄的感覺真好,那種飄起來的感覺更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她的最愛她的主宰。
然而,她還沒有回到地上,昨天那種撕心裂肺的感受也隨之而來了。她不得不把剛纔還呈現一派幸福的臉,皺成一團痛苦。
李向東不無得意地說:“我又變得強大了!”
楊曉麗說:“比任何一次都強大。”
李向東說:“你有沒想過,這是一個飛躍,從昨天開始。”
楊曉麗說:“你是說,也包括今天發生的一切?”
李向東說:“爲什麼不?”
楊曉麗說:“太不可理喻了。”
李向東說:“但這是事實。”
楊曉麗問:“怎麼會這樣呢?”
她把腿纏在他的腰上,讓自己跟他貼得更緊,她還想再體會他的強大,只是,她先就讓自己繃緊了,時刻準備迎接他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張牙舞爪。她能感覺到他的努力,先是靜止着,又狠勁地衝刺,再就重重地壓在她身上。彼此認定,這一壓,將會出現那種不可理喻的奇蹟,於是,都把對方抱得緊緊的。
沒有出現奇蹟,沒有再次出現他們渴望的強大。
他說:“換一個姿勢吧!”
她很聽話地順從他,雖然,那種撕心裂肺不好受。
他再次壓下來的時候,她把自己放得很軟很軟,她想讓他更深入更徹底。她想,只有走到盡頭他才能得到她的助力,他們才能更好地陰陽結合,於是他便會呈現出那種兇狠的強大。
他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某一個點,他把她那厚實的臀肉壓得扁得再不能更扁了。他聽見她不得不呻吟起來。他知道,那呻吟更多的是戳到心尖尖兒痛的呻吟,然而,那種奇蹟般的強大依然沒有呈現。
她見他一動地動地趴在身上,問:“累了嗎?”
他搖搖頭。她卻沒有看見。
她說:“你已經證明自己了。剛纔,你已經讓我無法承受了。”
他不心甘,覺得剛纔還不算。他要像昨天那樣的可怕,不管是什麼姿勢,或深或淺,楊曉麗都痛苦得像被子彈擊中般,否則,算什麼強大。
這時候,李向東已經不僅僅是跟楊曉麗交歡了,更多的是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是否真正的強大,證明自己是否能夠強大地渡過眼前這道難關。他不再只滿足那麼靜靜地壓在她的背上,不再滿足只是等待。
他想,他應該主動出擊,應該讓自己失去冷靜失去理智。
他想,只有當他不再是一個人,只有把自己變成一隻野獸,一隻雙眼發着綠光兇悍的野獸,那種在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出現的奇蹟纔會洶涌而至。
他開始行動,把身下的女人當成獵物,當成一塊就要到嘴的美食。其實,楊曉麗一點也不怕他的粗蠻,事實早就證明,沒有奇蹟發生,他所有的努力只能讓楊曉麗攝取到源源不斷的快意,只能讓楊曉麗歡快的呻吟,只能讓楊曉麗再一次迷茫地飄起來。
李向東感覺自己不行了,感覺自己也要飄起來了。他倒在楊曉麗身上,用最後的力氣,讓自己走得更深更徹底,也就是這一刻,他整個人都繃緊了,整個人都僵硬了,看不見的強大,感覺到的張狂,翻江倒海,就聽見楊曉麗一聲慘叫,就大字似地趴着一動不動了,且像以前表妹那樣,一點兒呼吸也沒有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李向東真說不出來,表妹呈現出這種狀況時,他也沒有這種暢快和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