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縣長跳完舞回來,看了一下時間。那看時間的動作很大,又好像因爲這小餐廳裡的光線不夠,雙眼幾乎貼在表上纔看得清。李向東知道這一切是做給他看的,是示意是不是該結束了?
李向東說:“你回去休息吧!”
遠縣長說:“不晚不晚。”
李向東說:“不晚也應該回去了。”
他先站了起來。遠縣長便說,好吧,好吧,不影響李市長休息了。他問那常委,房間安排好了嗎?那常委說,是住楊主席的房間,還是另安排?遠縣長說,當然另安排!把楊主席的房間退了,安排一個大套間。接待楊曉麗的規格和接待李向東的規格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許,楊曉麗住的也是套間,但套間和套間也有區別。
李向東說:“不用那麼麻煩,就一個晚上,隨便對付就行了,就住安排曉麗同志的套間吧!”
楊曉麗也笑着說:“這不只是你們麻煩,我也麻煩,那個房間裡的衛生我自己重新搞了一遍,換一個房間間,我又要重新再搞。”
遠縣長便說:“女同志總是愛清潔,總是不放心酒店服務員搞的衛生。”
他說,既然這樣,就委屈李市長將就一下了。
見領導們起身告辭,一些沒興趣唱卡的人也按捺不住站起來想走了。李向東問楊曉麗,你還接着玩嗎?楊曉麗說,讓他們自由活動吧!有興趣的留下,沒興趣的回去休息。常委你也回去休息吧!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遠縣長和那常委說,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就跟李向東握手,又跟楊曉麗握手,說明天見,明天見!
只剩李向東和楊曉麗的時候,她臉一變,給了李向東一個冷麪孔,一扭頭就走了。李向東跟在她後面,“嘿嘿”地笑,很猥瑣地看着她扭得很有韻味的臀,心裡便有一股很強烈的火燒起來。
安排楊曉麗的房間在六樓。電梯一按,門就開了,楊曉麗閃進去後,說,你走樓梯。李向東聽見也裝沒聽見,忙跟了進去。楊曉麗就抱着胸,冰冷得像塊石頭。
她問:“你跑來幹什麼?”
李向東笑,說:“我順路過來的。”
楊曉麗說:“你臉皮厚不厚?你要不要臉?”
李向東說:“也厚也不要臉。”
楊曉麗說:“別以爲在這裡我就不會跟你翻臉。”
李向東說:“你總得讓我有個睡的地方吧?”
楊曉麗說:“很容易,睡地板。”
李向東說:“地板也可以。”
楊曉麗橫了他一眼。
李向東說:“總該滿意了吧?”
楊曉麗說:“傻瓜纔信你!”
“當”一聲,電梯到了。楊曉麗還走在前面,還讓那扭得很有韻味的臀在他眼前晃。李向東心裡想,你不信也沒用,難道你還敢吵還敢鬧!就算我動粗,你也不可能像在家裡那樣砸東西甩椅子。你是外強中乾,只要你不砸東西,我就能近你的身,近了你的身,你再怎麼頑抗,那也是一時半會的,只要我一出招,你就只剩嘴硬,心裡卻恨不得我對你更狠了。
楊曉麗進房間門的時候,回手推了一下門,像是想把李向東關在門外,然而,李向東一伸手,就把要關上的門擋住了,人也跟着進去了。那是一個小套間,客廳小得只放了兩張短沙發,一張茶几和一盞落地燈。房間卻比客廳大一半有多,只有一張雙人牀。
李向東笑了笑。
楊曉麗問:“你笑什麼?”
李向東說:“這牀都準備好了。”
楊曉麗說:“你臭美什麼?這酒店的套間都是大牀,一個規格的。”
她說,你睡客廳外,睡地板也好,縮在沙發上也好。話還沒說完,李向東就抱住了她。她掙扎着,越掙扎他抱得越緊。她就不掙扎,說,你放手,我數三聲你馬上放手,一、二……
李向東怕她恐嚇嗎?
她掙扎得就一點水平也沒有。如果,她真要掙扎,就不只是左搖右擺身子,她的手可以反抗,可以還擊。她的手那麼垂着不動,就說明那掙扎只是做做樣子。
李向東意識到這一點,不僅膽子大了,色慾也膨脹了。這段時間,楊曉麗的冷淡,使李向東的渴望幾近於一個飢餓的小孩子,抱着楊曉麗成熟豐盈的身子,那種如飢似渴的感覺越發強烈,他想,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他想,你楊曉麗還是我的女人,我要得到你是理所當然的。他想,這個女人,這個身子是我李向東的,從一開始就是,以後也是,現在更是!
楊曉麗說:“你別B我!不要B我!”
李向東說:“我沒B你。我這是B你嗎?”
他是從正面抱她的,他一直都覺得從正面抱一個女人是很不爽的事,那隻能表達一種沒實際意義的愛。他一直認爲,從後面抱女人才最能完全渲泄一個男人對這個女人的愛。你可以一隻手緊緊地抱住她,騰出另一隻手讓她知道你有多愛她。愛不只是停留在嘴上,愛更要讓她知道你對她有多需要。
一個男人最需要自己喜歡的女人什麼呢?跟她擁抱跟她接吻跟她說說也說不完的情話?其實,那都是虛假的,那都是男人騙女人的鬼話,男人真正想要的是女人的身子。幹那麼多虛假的東西,就是想達到得到這個女人的目的,否則,他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這個女人。
李向東跟楊曉麗還需要那麼些虛假的東西嗎?只要讓她知道他有多需要她,多想得到她,多想淋漓盡致地在她身上撒野就夠了。這會兒,由於是從正面抱住她,他不得不讓自己抱得不那麼緊,這樣才能讓騰出來的手伸進他們之間的空隙表示他更想要什麼。
捂住那團豐滿的肉,他的心跳了起來,他的血沸騰起來。儘管,已經記不清這個動作曾經重複過多少遍,儘管,也曾做過還多還強烈的舉動,但每一次開始觸摸,他總會生髮出這種衝動。何況,這一次,他又積蓄了太久太多的渴望。
楊曉麗大聲叫起來:“放手,你給我放手!”
她掰他的手,掰是掰不開的。
她搖擺着身子,讓自己退得離他遠點。這就是正面抱女人的不足了。他只有一隻手抱她,根本摟不住她的後退,只好放棄那進攻她的手,雙手合力抱緊她。楊曉麗反擊了,不要以爲楊曉麗只是恐嚇他,不要以爲楊曉麗反擊無力,那隻本是掰他的手,一下子托住他下巴,再一用勁,就卡住他脖子了。
她說:“你放手!”
或許,意識到剛纔不應該大聲叫,這次,她壓低了聲音,但那聲音沉穩很有震撼力。
她說:“是你B我的。我並不想這樣。你B我這樣的!”
李向東想罵她,你用不用那麼狠?你就是覺得我們不可能在一起,認爲我再不能動你的身子了,你也不應該這麼狠吧?你這是想要我的命!
他罵不出聲,他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他的臉脹得通紅,雙眼發大。然而,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更緊地抱住她。他想,你別想讓我放開你,你就是把我卡斷了氣,也別想我會放開你。他想,你用勁吧!再用勁吧!我就不相信你楊曉麗下得了那麼狠的手!
他突然意識到楊曉麗不可能真要卡斷他的氣,她只是嚇嚇他。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永遠都是外強中乾!他想,他喜歡的正是她的這種外強中乾。他想,他李向東遇到這麼多女人,爲什麼最終還是選擇與楊曉麗在一起?就是因爲她的外強中乾。
他不喜歡太過溫柔的女人,也不喜歡刁難不講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