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說,今晚就喝到這吧!女常委說,不行,不行。這酒不能喝到一半半,要喝就喝個痛快。她說,你們喝酒怎麼這麼差,你們喝酒真不行。她對楊曉麗說,哪一天,我要跟你們家李市長好好喝一場,要跟他比拭比拭,看誰能喝得過誰?她說,這可是我的一大心願。她說,你們家李市長總是不給我面子,那次在二河市,我B他喝,他就是不喝。她很用勁地拍着楊曉麗的肩,“哈哈”笑着說,你不要多心,我要跟你們家李市長喝酒,怎麼能揹着你呢?怎麼也得讓你坐在一邊看着讓你放心,否則,我們喝了酒什麼事也沒有,你也會懷疑我們酒後亂xìng。楊曉麗被她說得很尷尬,好在也喝了酒,看不見臉紅。
女常委說得xìng起,撥開楊曉麗,走到女副縣長面前,笑“絲絲”地說:“我們喝一杯吧!”
女副縣長說:“不是說我們姐妹之間不鬥酒嗎?”
女常委說:“沒說要斗酒,就是同病相憐。”
女副縣長問:“我不明白,怎麼同病相憐呢?”
女常委說:“我們心照不宣就是了。”
女副縣長還是沒弄懂,猶猶豫豫的。
劉書記就說:“你們怎麼能喝得這麼不明不白?”
女常委說:“我們自己清楚,不明不白的是你們。”
她認爲,女副縣長與她有相同遭遇,她被班長佔了便宜,被班長甩了,只能淚往心裡流。副縣長也一樣,早先李向東常往寬縣跑,還不也跟女副縣長有那麼一腳?不也被李向東甩了,也只能淚往心裡流。
女副縣長見女常委把酒喝了,便也莫明其妙跟着喝了。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喝了冤枉酒,連連爭辯,說:“沒有,我跟李市長一點關係也沒有。”
女常委笑着說:“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還不知道嗎?男人嘛,就是愛佔這種便宜,一個個都欺負比他們職務低的女人。”
女副縣長問:“不會吧?李市長佔你便宜了?”
女常委說:“你扯到哪去了?不關他的事,不關李市長的事。”
女副縣長多少有點明白了,想班長怎麼會是怎麼樣的人?班長品xìng原來這麼低劣。
這時候,她們在女常委的房間裡,女常委醉得站不住了,楊曉麗和女副縣長好不容易纔把她架回酒店的房間,見她躺在牀上不省人事的樣子,兩個人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女副縣長便對楊曉麗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照顧她就行了。楊曉麗回到自己房間後,女常委醒了過來,就往衛生間跑,“哇哇”吐了一回。她喝了酒不怕吐,一吐人反而清醒了,就看着女副縣長,說女人在官場混得很辛苦。說是組織上重視培養女幹部,但又擔心她們幹不了大事,總就讓她們負責一些不緊不要的工作。她說,她當了那麼多年常委,總是最不被重用的常委,好事輪不到自己。這次班長到青山市來當書記,把文化事業大發展搞得轟轟烈烈的,以爲會有所改變,會得到重視了,那想到,才那麼短時間,就又不把她當回事了。
她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女副縣長說:“也不能這麼說,李市長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領導。”
女常委問:“你怎麼還說他的好話?”
女副縣長說:“你誤會了,我跟他一點事也沒有。”
女常委說:“如果,你們沒什麼事,你老公爲什麼要追着斬他?你老公爲什麼跟你離婚?”
女副縣長說:“那都是我老公心胸狹窄。”
女常委說:“那個老公心胸有那麼寬廣?”
女副縣長髮現自己越描越黑,心裡便想,你自己亂七八糟,就以爲別人也像你一樣了?你巴結班長,肯跟他上牀,人家就也會像你一樣?如果,你女常委巴結李向東試試,你保證不能得逞會。她說:“你總往那方面想,怎麼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了。”
女常委定定地看着她。因爲喝了酒,她看人的眼神有點嚇人,說:“明白,我完全明白。”
女副縣長問:“你明白什麼?”
女常委說:“反正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嘛!反正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夢嘛!”
女副縣長滿臉漲紅,說:“你還是認定我和李市長有那種事。其實,那是一場誤會,我以前的老公認錯人了,把李市長當另一個人了。”
女常委說:“好了,好了。我們不提這些事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女副縣長說:“不行,不行。一定要說清楚。”
她說,其實,我以前的老公懷疑的是我跟外商老闆。因爲我分管招商引資,與那外商老闆接觸得多,而且,我們還是大學同學,他就以爲,我背叛了他。那天,他一氣之下,就要報復外商老闆,沒想到卻把李市長當外商老闆了。
她說,爲這事,我歉疚了好一陣,總覺得對不起李市長。
女常委臉上的笑僵住了。
女副縣長說:“李市長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是一個很有事業心的男人。不用說,你也看得出來,有楊主席那麼好的女人,李市長還會看上其他女人嗎?”
女常委撇撇嘴,心裡很不服氣,想楊曉麗有什麼了不起?想楊曉麗胸大臀大除了豐滿還有什麼?但想想,卻又不得不自嘆不如。至少人家懂得嫁人,有一個好丈夫,什麼事都由丈夫承擔,自己可以無憂無慮當清廉好官,根本不用處心積慮地想從某一個工程某一個老闆那裡得到什麼好處。
於是,她很鬱悶,想自己如果也有那麼一個好丈夫,會討好班長嗎?會讓他佔便宜嗎?那班長就是想勾引她,她也懶得理他!她想,這個臭男人,像是不溫不火的,像是好模好樣的,原來那麼絕情,原來心那麼狠毒!她想,你既然那麼絕情,那麼狠毒,就別怪我也絕情也狠毒,就別怪我站到李向東那邊跟你作對!
她比誰都清楚,李向東與班長貌合神離,班長不想讓李向東冒頭超過自己,李向東也不服氣他。她想,哪一天,李向東把治理廠提到常委會上來討論,自己一定站在李向東一邊投他的贊成票。
她打電話給班長,雖然已經很夜了。
班長被她吵醒了,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也不看看時間?幾點了?”
女常委說:“幾點又怎麼了?我睡不着,你也別想睡!”
班長說:“有什麼話明天再談。”
女常委說:“我沒有話跟你這種沒良心的人談,就只是想sāo擾你。”
班長把電話掛了。她再打過去,班長卻關了機。她便不打他的手機,直接打他辦公室的電話,她知道,他臥室裝有一個分機。她想,你不接吧!你不接我就一直打個不停,難道你還會把辦公室電話也掛起來?
班長問:“你有完沒完?”
女常委說:“沒完!”
班長放緩了口氣說:“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說,我已經考慮過了,讓市財政劃撥兩百萬給你,你要怎麼花就怎麼花,搞大衆文化也好,裝進自己口袋也好。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覺得不能讓女常委一無所獲。他要採用其他辦法攏住她,不能讓她跑到李向東那邊去,站在自己對立面。至於女常委拿了那筆撥款公花還是私花,就不關他的事了。出問題,那是私吞公款!
這個晚上,有一個人也喝醉了。那人就是班長帶到青山市的阿啓。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