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還沒宣佈散會,楊曉麗先回屋了。表妹說,表姐生氣了。李向東問,她生什麼氣?表妹說,你說她互相賄賂唄!李向東說,別管她。表妹說,我纔不管她呢!我管她,還不是送上門去捱罵。李向東說,你別怪她總愛挑你毛病,動不動就說你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其實,我知道,她是擔心你,怕你幹了什麼錯事。表妹說,我沒怪她。我從來不怪她。李向東說,回去睡吧,也不早了。表妹就走到楊曉麗從房間看不見的一個角落,示意李向東過去。
李向東問:“幹什麼?”
表妹就悄聲說:“你不問不行啊!你過來就是了,說話幹什麼?”
李向東走過去,她就撲進他懷裡,他能感覺到表妹穿的睡衣裡什麼也沒穿,胸前那兩團肉很溫柔地貼着自己。李向東想回抱她的時候,她又鬆手了,說,我回房間睡了。李向東這才知道,她這個擁抱是向他道晚安。
她笑着說:“表姐在房間裡等你呢!還有得你煩。”
回到房間,楊曉麗蓋着被子躺在牀上,見他進來了,便一轉身,拿背脊對着他。
李向東問:“怎麼了?”
楊曉麗不理他。
李向東說:“說你幾句就不行了?我有說錯嗎?”
楊曉麗還是不理他。他就進了衛生間,因爲下午在瀑布找紅蠟石,也算洗澡了,他就只是洗臉刷牙。房間裡有兩張牀,且都是單人牀,李向東就沒跟楊曉麗擠一張牀。關燈的時候,楊曉麗說,你回來幹什麼?你怎麼不上表妹那房間啊!李向東笑了笑,知道她是不想把氣憋在心裡過夜了。
他說:“我以爲你睡了呢!”
楊曉麗說:“我睡得着嗎?”
李向東說:“說說原因吧?”
楊曉麗說:“你覺得你做得對嗎?你剛纔說我那些話應該在表妹面前說嗎?”
李向東說:“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也好給她敲敲警鐘。”
楊曉麗說:“你給她敲警鐘就一定要拿我來說事嗎?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幫她,你看我總說她罵她,心裡不舒服,就找機會報復我,就要在她面前說我的不是。”
李向東說:“你想得也太複雜了。”
楊曉麗說:“不是我想的複雜,是你做得太露骨,太出面了。”
她說,最近,你總暗暗幫她,不是讓我在她面前出醜,就是說我的不是。哪一天,是不是還要把我趕到樓下去,讓她上二樓和你睡主人房?
李向東笑了笑,說:“你這是那跟那?不着邊際的事也想得出來。我也沒有要你在她面前出醜吧?”
楊曉麗說:“你別裝糊塗,沒有的事我會說嗎?”
李向東說:“我沒裝,我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要你在她面前出醜了?”
楊曉麗說:“你就繼續裝吧!”
李向東說:“你說具體一點。”
楊曉麗說:“我說不出口。”
李向東說:“有那麼難嗎?”
說着,他下了自己的牀,往楊曉麗被窩裡鑽。她說,你過來幹什麼?你過來擠什麼?牀這麼小,能睡兩個人啊!但身子還是往裡移了移,讓李向東擠了上來。他說,你告訴我,我什麼時候讓你出醜了?以後,我一定改正。她拿開他的手說,你別動手動腳,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她說,你去找表妹吧!她等着你呢!
李向東說:“這可是你說的。”
楊曉麗就用腳蹬他,說:“你去啊!你去啊!我就知道你等着我這句話,就知道你一早就想去她那房間。”
李向東抱着她說:“我要去早去了,就不回這房間了。”
楊曉麗說:“你別碰我,我不稀罕你碰!”
但她已經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厲害了,她說,你還要不要命了?他說,我怎麼不要命了?他說,我這是正常反應。她說,你這是不正常,一點不正常。她想,昨晚今早你才那個呢!今天也算累了一天,竟然還那麼來勁兒,休息一天不行嗎?怎麼就那麼不懂痛惜自己?
其實,李向東也不知道今晚怎麼就比平時還興奮,是不是山莊老闆燉的那個三蛇湯的作用?他可是喝了好幾碗,後來還泡着吃了一大碗飯。他想,應該不會那麼有效吧?他想,又或者,下午,在瀑布找紅蠟石的時候,看着楊曉麗那一身的肉顫,刺激了他。這會兒,關了燈,一邊撫摸她,一邊還想像着她那緊裹在泳衣裡的豐盈。
相對錶妹而說,他還是更喜歡楊曉麗的成熟和豐盈,只要挨着她,貼着她,手上在她肉多的地方遊動,馬上就能激發起他的鬥志。
她說:“我要跟你談條件。”
李向東問:“談什麼條件?”
楊曉麗說:“你答應我,我就讓你碰我。不答應,你別想能得逞。”
李向東說:“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楊曉麗說:“我就是。”
李向東說:“你說吧!”
楊曉麗說:“以後,不准你在表妹面前說我的不是。”
李向東說:“你怎麼就那麼在意呢?”
楊曉麗說:“你當然不在意,在你心裡,我和她是一樣的,可能我還不如她重要。但是,我不能。”
她說,我怎麼能跟她一樣?怎麼說我也是她表姐,怎麼說也得有個先來後到。
她說,我不是說我就一定事事都對,就沒有做錯事的時候,我不是不讓你說我,只是你可以單獨批評我,卻不能當說着表妹批評我。
李向東說:“這不算是什麼條件,我答應你。”
說着,他就衝進去了。
楊曉麗說:“我還沒說完,我還沒說完呢!”
李向東說:“你繼續說,我聽着。”
楊曉麗說:“你聽得進去嗎?”
她撫摸着他的背,有點迷茫不想說下去了。嘴裡喃喃,你就會耍無賴,就會趁人不備。人家還沒把話說完,你就占人家便宜了。人家有話在先的,不答應不讓你進來的。
李向東笑着說:“我不是答應了嗎?這時候,你說什麼,提什麼條件,我能不答應嗎?我不答應你也不願意吧?我不答應你也會讓我進去吧?”
楊曉麗說:“拿你真沒辦法,我越來越覺得,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想要氣你也氣不起來,想不理你也做不到。你到底有什麼好啊!你一點也不好,除了掛一個市長夫人的名份讓人家羨慕外,你說,你還有什麼好?”
李向東說:“不是還可以讓你迷失方向嗎?不是還可以讓你死去活來嗎?這還不夠嗎?你一個女人,在外面讓人羨慕,在家裡又能得到那麼多,還不夠嗎?你不覺得太夠了嗎?”
她不說話了,這個男人又讓她迷失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沒用,人家說男人會跪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她卻總迷失在他的這種給予,只要他走進來,心裡再有氣也消了,再也恨也沒有了,就只想着被他融化掉。以前,她還抵抗一陣,還能愈強愈勇,現在才幾個回合,她就舒軟得快沒有力氣,就有一種任他宰割的意思了。她抱着他,迎合他,像是擔心他一個不高興,在這美好的時刻戛然而止。
她知道他不會,知道就是要他戛然而止,他也不願意。這會兒,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次比一次狠地戳她心尖尖。他把手伸到她的肉多的臀下,很用勁地抱着她,她便不只是感覺到心尖尖被戳得發麻了,不得不哼哼起來,感覺大腦缺氧一片空白,感覺自己輕得像一片紙屑,一陣風吹來,就輕飄飄飛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