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不是感覺不到他的燃燒,雙手往外推他,不讓他貼着自己。她說,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大白天的,你就敢在這亂來?李向東雖很不甘心,卻也知道不是時候。說是岳父岳母不會上來一上來呢?就算像每一次一樣,他們上來前總故意在此樓下咳嗽一下,或在樓下喊一聲楊曉麗,但真湊巧碰上了,他們正在幹事兒,在從樓下上二樓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好身上的衣服,裝出一副什麼事也沒生的樣子,還是顯得太倉促時間不夠用。如期那麼狼狽,甚至半路剎車,倒還不如不要行動。
然而,不行動並不等於什麼事都不幹。李向東沒有放開楊曉麗,手還是在她身上撫摸,身子還是緊緊地貼着她。楊曉麗似乎也默許了他的撫摸,很有些享受地閉上了眼睛,就感覺他那手很撩人,總是抓捏得人心癢癢的,就有一種喘不上氣的呼吸困難。於是,也不甘心寂寞了,也要撫摸他,先是撫摸他的臉,撫摸他的背,漸漸很想像他撫摸自己那樣,撫摸最敏感的地方。那不僅僅是他敏感的地方,彷彿也是她敏感的地方,臉一下子紅紅的燙了。
最惱人的事是什麼?就是看似得到又不能真正徹底得到。想得到能得到又得不到,身子便顫抖起來,李向東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那顫抖就更厲害了。她說,不要。她噴出的氣熱熱的,心裡也很強烈地想讓手直接觸摸他的敏感。
好像許久沒有這麼強烈的渴望了。每一次都是想撫摸就撫摸想要就想,有時候,還沒太想要,他就狠狠闖進來了。此時,卻恨他不能馬上闖進來,不能馬上給她一種被穿透的暢快淋漓。
他說:“越來越想要了。”
她說:“我也是。”
他說:“還是在青山市好。”
她說:“我也想,如果在青山市多好!”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她就意識到他想頂她什麼地方,就踮起腳尖好讓他頂得自己舒服一點。他把她抱了起來,她夾住雙腿像是想夾住他,知道夾不住,又放開了,讓他隔靴搔癢。
隔靴搔癢總比不搔好!
後來,他們現他們好傻,怎麼就只是這麼讓彼此的火點起來又不燃燒?難道就不可以有更好的辦法嗎?難道這個時候就不能在二樓轟轟烈烈撕殺一場嗎?她搖晃着頭,不讓自己呻吟的時候,看見了浴室的門,急急地說:“抱我去浴室,抱我去浴室!”
李向東也如夢初醒,想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那不是有門嗎?關上門不就什麼事都能幹了嗎?即使岳父岳母上來,知道他們在浴室裡又怎麼樣呢?女兒和女婿一起關在浴室又怎麼了?女兒和女婿幹什麼不行?
他們幾乎連浴室的門都沒有關。
這時候,關門是最迫切的嗎?
他最迫切的是擠進她的門,她最迫切地是讓他闖進來。他們都顯得手忙腳亂,李向東的褲鏈差一點卡住了,狠拉了幾下,也不知是拉開了,還是把拉鍊扯壞了。楊曉麗那裙鏈也卡住了,怎麼也拉不下來,就不拉了,就把窄窄的裙擼起來。他們再抱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抱緊,她只是雙手放在他的肩上,留給他摸索的空間,且一腿踮着腳尖,一條腿半擡起來。那一刻,她覺得他很笨拙,熟門熟路的還要摸索那麼久,熟門熟路的怎麼就不能一次一個準?
李向東也覺得自己笨,竟打滑了,且不是一次,幾次都在門口偏出。終於,可以抱住她了,就緊緊抱着她那碩大的臀,恨不得一狠勁能剌穿她。
她說:“你怎麼這麼笨?”
他說:“太心急了!”
她說:“哪一次,你不心急?但都準確無誤。”
他說:“這一次,最心急!手都抖了,找不到地方了。”
他把她釘在墻上,她就皺了皺眉,說頂到心口上了。他說,還是不解恨。說着又用力,她就說,我想咬你,低了頭咬他的耳朵,並沒有他咬的那麼狠,只限於象徵性的,全身便觸電般有一種癢癢的麻麻的感覺,彷彿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忙不讓自己太深入,忙大口呼吸。
她問:“你怎麼了?”
他說:“太刺激了。”
她說:“這也刺激到你了?”
他說:“目前,我非常脆弱。”
她說:“不許你脆弱!”
他感覺自己平靜了,恢復常態了,笑了笑說:“你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浴室的門沒有關,笑着一起挪到門邊,每人伸出一支手把兩扇門拉上,然後才從容地脫身上的衣服。她脫衣服的時候,他抱住她,他脫衣服的時候,又輪到她抱住他,只是那窄裙怎麼也不能從上面脫下來,彼此又不想分開,就那麼圍在腰上。
畢竟不是在牀上,只能站或坐着,於是,不管更換什麼姿勢,李向東都沒有太大的殺傷力,楊曉麗就很有戰鬥力,不管在前面還是後面,即使她雙手扶住浴缸的邊沿,任他多瘋狂,她都承受得住。有一次,他們面對面坐着的時候,他用力想把她壓倒在地板上,她雙手卻撐着地不讓自己倒下去。
她搖頭說,我不要死過去!
她搖頭說,我不要你咬我!
她還是搖着頭說,我要一次次迷茫,一次次飛上天,又一次次跌下來。
這麼說,她就咬着牙,皺着眉,面目扭曲地飛了起來。他緊緊地抱着她,感覺她背上沁出細細的汗。她問,幾次了?他說,記不清了。她說,我好了,舒服了,不想要了。她一邊說,一邊笑,卻輕輕一推,把他推倒在地板上,然後,俯在他身上。她說,你答應不咬我,不咬我,我就準你讓我死過去。他沒有答應她,想把她翻到身下,那知,她沒有完全俯在他身上,雙膝跪在地上,想翻也翻不過來。
她說,你就是答應也不行!
她說,我信不過你!
她說,你太狡猾,時時刻刻都想算計我!
她換了一個姿勢,在換這個姿勢前,把裙子脫了,就見她那碩大的臀壓下來,雙手抓住他的腿,像划船一樣地挪動。每挪動一次就輕喚一聲。他知道,每一聲輕喚便是頂着她心尖尖了。他坐了起來,從後面抱住她,她不能挪動就像騎馬似地顛簸。他又按住她,不要她動,她就感覺有些不消,絲絲地吸冷氣,人就坐不住趴下去了。這是一個他們許久沒有采用的姿勢,那時候,她想咬他,又不能總咬他的上身,就這麼倒趴着咬他的腳拇指。這會兒,該是他咬她的,用這個姿勢,卻咬不到她了。
她很有些得意地笑,說:“沒辦法了吧?不能咬我的耳朵了吧?”
不能咬她的耳朵並不能說明他不想讓她死去。折騰了那麼久,他已經很想跟她來一個徹底了斷。
他說:“我也能讓你死過去。”
她說:“這樣我願意。不咬我耳朵,我願意你讓我死過去。”
他問:“現在要嗎?”
她說:“你捨得給就要。”
他說:“我用勁了。”
這是一個他可以給力她的姿勢,雙手壓力得她的臀扁得不能再扁,她就像一個溺水者,划動雙手掙扎,想喊叫卻又叫不出聲,漸漸就軟了不動了,趴在他的腿上死過去了。此時,隔着她的臀肉他感覺到自己的張狂不可一世,且一次比一次強烈得可怕。他吼了起來。他是不想吼的,但腦子一麻,就吼起來了,一邊吼,雙手還狠勁地向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