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說,過去的總是要過去的。別太爲過去的事傷心。副鎮長說,你或許認爲過去了,但對方未必這麼認爲。我的經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應該汲取我的教訓,該面前還是要面前,不要以爲,躲着他不見他,他就會知道你想些什麼?就會意識到你不愛他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清楚。表妹愣了好一會,也沒弄清楚他在說什麼?
副鎮長說:“既然把話說開了,我乾脆就都說了。”
他說,這幾個月我都在注意你,你到東江市後,沒有回過一次市縣。這正常嗎?你已經結了婚,你不回市縣,也沒見你丈夫過來,而且,你以前一直在青山市跟你表姐和表姐夫在一起,可以肯定,在青山市時,你也沒有回過市縣。
他說,可以看出來,你們夫婦的關係並不好,甚至於名存實亡。然而,你們還掛着夫妻的名分。何必呢?爲什麼不做個了斷?不管是你還抱有一線希望,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該結束的還是要結束。
表妹真有點哭笑不得,想鬧了大半天,副鎮長知道她的所謂秘密原來是這麼回事,他以爲,表妹跟丈夫沒有感情,逃避現實投奔表姐去了青山市,現在又到了東江市。因此,他勸她跟丈夫離婚做個了斷。她想,這樣也好,就讓他誤會吧!
然而,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這以後,表妹意識到副鎮長對她的關心更多了,晚上有事沒事也會來找她,說是找長髮老師談工作室的事,談他們應該怎麼突破?每一次總把表妹也帶上,或在學校的*場上聊,或一起去吃夜宵。表妹說,她不吃夜宵了,說吃夜宵容易長胖。副鎮長就說,不吃夜宵也去坐坐吧!你一個人那麼早回宿舍也沒意思。再就是每個週末一大早就來載表妹去市邊鎮喝早茶。每次看見她從九樓下來,他總顯得很高興。有一次,他就說,我還以爲,你回市縣過週末了呢?他似乎更希望看見表妹在九樓過週末。
上個星期,表妹發現有些不妙了,副鎮長約她週末去省城。他說,省城有一個關於服裝設計的講座,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去聽聽。以前,他也有去省城聽講座,但都是約工作室的人去,這次,他卻不聲不響只約表妹。本來,表妹對服裝也沒多大興趣,屬濫竽充數,屬友情客串。
她說:“你還是約長髮老師去吧!”
副鎮長說:“不僅僅是聽聽講座,我還有其他事要你幫忙。”
表妹問:“還有什麼其他事?”
副鎮長說:“大學的好幾個同學多年沒見了,約好了週末聚一聚,他們一定要我帶女朋友去。我上哪去找女朋友?只好硬拉你去了。這個忙,你不會不幫吧?”
表妹說:“你說你沒有女朋友不就行了?”
副鎮長說:“太沒面子了吧?”
表妹說:“事先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副鎮長說:“這也是暫時決定的。當時,在電話裡,我就想到要你幫我去頂這個缺的。”
表妹說:“你爲難我了。”
一直以來,表姐就不希望她跟其他人太多接觸,而且,還特別提醒少跟副鎮長交往,如果,表妹說要跟副鎮長去省城,且是單獨去,她一定不會同意。再說了,一個星期只有這兩天跟李向東在一起,她也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與自己不相關的事上。
副鎮長說:“我不爲難你,你不去就算了。”
後來,表妹問他有沒有去?他說,一個人去沒意思。表妹說,你就不能找其他別的女孩子陪你去嗎?叫裁縫師叫你去也可以啊!他說,別的女孩子,我看不上。我就只看上你。這麼說的時候,他眼裡閃着一種讓表妹很不安的光。那時候,他們還是在學校的*場,不知爲什麼長髮老師遲遲不見下來。
她就問:“長髮老師怎麼還不來?”
副鎮長說:“我沒約他。”
表妹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約她去省城,或許真有那麼一個同學約會,或許根本就沒有那個同學約會。今天,他叫她下來,卻不叫長髮老師,或許因爲她拒絕他去省城,便有許多話要對她說。他不是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嗎?別人女孩子,他看不上,只看上她表妹!表妹再想那次他送他回九樓,跟他說他的戀愛史,勸她馬上與丈夫了斷,不是已經在向她暗示什麼了嗎?
那個晚上,表妹想了很多很多。她問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副鎮長怎麼會看上你表妹呢?他怎麼會喜歡一個結過婚的女人?至少,在他眼裡她是結了婚的女人。表妹想,你不是嗎?你本來就是結了婚的女人。在跟李向東之前,你還可以說清楚,但現在,你根本沒法說得清。她想,按副鎮長的條件,他找什麼樣的女孩子不行?什麼樣的女孩子不會喜歡他?他工作有能力,又會賺錢,而且,因爲李向東要把他的工作室打造成服裝品牌的基地,可說是前途一片光明。他怎麼就會看中一個結過婚的人呢?
她想,不會的,肯定是自己誤會副鎮長了。
這麼想,她自己倒把自己嚇了一跳,問自己,你爲什麼會誤會他?如果說,他對你根本沒那心思,做的事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你憑什麼誤會他?憑什麼說他對你有那心思?這是不是說明,你對他倒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了?
她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表妹怎麼會看上副鎮長呢?她表妹心裡對李向東的愛裝得滿滿的,怎麼還位置容得下別人?她想,李向東年紀雖然比副鎮長大許多,但一點不顯老。不僅相貌不顯老,身體的各種機能也不顯老。
夜裡她就做了一個夢,夢見李向東,夢見她還是小軍班主任時候的李向東,那時候,看他那樣子也只有三十多歲,她還曾懷疑,他是不是小軍的爸爸?他向她走來,在那個圖書館二樓的涼亭。本來,她是告訴他小軍暗戀自己的,夢裡卻變了樣,卻是她說她喜歡他,暗戀他。沒等她把話說完,他就抱住她了,抱得那個緊,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後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竟把她抱上涼亭裡那石桌上,她竟一絲不掛,他就俯下來,咬她那隻白虎,咬得她“哇哇”叫。
表妹被自己吵醒了,很有些懊惱,想怎麼就醒了呢?怎麼就不讓她把那夢做下去?
第二天,長髮老師就跟他說老劉畏罪自殺的事,再一天,李向東就把副鎮長訓了一頓。
這會兒,表妹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潛在聯繫?自己爲什麼對李向東發那麼大火?這跟副鎮長有沒有關係?難道,難道……你後悔了是不是?你後悔跟李向東在一起,後悔他毀了你的女兒身是不是?
公交車搖晃了一下,表妹像是被搖恍惚了,想你是不是女兒身並不重要,只要不說,副鎮長根本不知道,本來,他就不在意你是結了婚的女人。
副鎮長的電話又打了進來。他問,你下車了嗎?你在那個方位?表妹很生氣,說,你管我在哪裡呢?他說,你別回市縣,你一個人回去市縣會吃虧。表妹說,我吃什麼虧?他說,你是不是回去做了斷?他不願意怎麼辦?他失去理智怎麼辦?表妹說:“你放過我好不好?你不要B我好不好?她把電話掛了,把手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