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的人還沒到,已經有另一支公安警察的隊伍到了。這是老許帶的隊伍。在李向東對美玉的娛樂城還沒采取強硬態度時,他就曾要老許暗查娛樂城的情況,老許多少了解到大哥的作派,瞭解到他身邊那些人更像是黑社會的打手。
洪常委事件發生後,雖然,在現場找不到任何線索,老許卻有某種預感,想這種事,總是與這些黑社會打手的人有關係的,於是,希望能接近他大哥身邊的人,打探到有價值的信息。
派去與大哥身邊人接觸的是一直在下面鎮派出所的警察,人面生,喬扮成一位退伍軍人去娛樂城見工當保安。大哥叫人試他的身手,很滿意,就把他留下了。但並不信任他,只是讓他當守門保安。
那警察有任務在身,常找那位試他身人的人吃吃飯喝喝酒,有時候,還切磋切磋,很明顯想要巴結他,想要他多多提攜,在大哥那多說好話。那人跟大哥也有些年了,但與其他那幾個也跟在大哥左右的人比,還是覺得大哥不夠信任自己,有好事油水事,大哥更願意叫其他人去幹,因此,對大哥很有些牢騷。喝了酒,牢騷話多,那警察又存心套他心裡話,三來二去,就知道大哥乾的一些事了。
比如,大哥喜歡初涉娛樂城的女孩子,凡是有些模樣,來娛樂城打工的女孩子,大哥總會利誘她們幹三陪,有態度堅決的,很快就被嚇跑了,有猶豫不決的,大哥就很來興趣,軟硬兼施,遇着膽小怕事的,他更是肆無忌憚,叫身邊的人把女孩子的衣服脫光了,按在牀上,就當着那些人的面實施*。
他說,不就是怎麼回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你跟男朋友談戀愛,同居上牀能得到多少好處?陪有錢人喝喝酒,上上牀,就能賺錢有什麼不好?
他說,幹個三幾年,你有什麼損失?一點損失也沒有,但錢卻比那些打工的多得多。他們一輩子也未必能賺那麼多錢。
遇到要告他*的,他就“哈哈”大笑,說:“想告我嗎?你怎麼告?你把你關進黑屋子裡,呆個三幾天,你身上那點證據早就流掉了。憑口供告得倒我嗎?難道我手下那些人會站出來作證,幫你指證我?”
他說,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弱女子,有多大能耐?我花幾個錢,別人幫你還是幫我?你不知道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他說,如果,你不老實,還有得我好看。
大哥揚手叫那幾個按着她的人一擁而上集體*那個想要告他的女孩子。
他說:“還要告嗎?哪一天想清楚了,我們才放你出去,否則,每天我們都會幹一場。直到你學乖爲止。”
那警察很有些羨慕地問:“你也幹過嗎?”
那人得意地說:“幹過好幾回。”
那警察就說:“哪一天,我也有這種機會就好了。”
那人說:“你還要慢慢熬,沒有一年半載,別想大哥會信任你。”
那警察問:“你們是不是還可以跟那些三陪小姐叫些保護費呢?”
那人說:“這個算不得什麼事!”
那警察就很色的樣子說:“會不會看到哪個長得漂亮的,不收保護費不要錢,只要她陪自己睡覺?”
那人就“哈哈”笑起來,說:“你他媽的,太沒出息了。爲什麼不可能又收保護費,又睡覺呢?”
那警察就“嘿嘿”笑,說:“真是長見識了,真是再讓我去那打工我都不去了我就留在這裡,跟定你,盼着哪一天不再當守門保安。”
那人說:“你身手不錯,一定有機會的。”
彼此交往多了,說話也隨便了,那警察就會提出一些迷惑,比如,爲什麼那個個子乾瘦乾瘦的傢伙也跟在大哥身邊?看他那樣子,應該沒什麼身手,真要遇到鎮場打架的事,他應該應付不來。那人就告訴他,跟大哥的人不一定都要身手好的。身手好乾需要好身手的活。身手不好的幹身手不好的活。他說,那個乾瘦的傢伙是大哥最信得過的人,也是最賺錢的人。那警察問,他怎麼賺錢呢?三陪小姐不能找這樣的人保護吧?那人說,娛樂城賺錢的形式多得很,以後,你就知道了。
那警察心裡多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怕他起疑心,便不再打聽下去了。然而,他更注意那乾瘦的傢伙。
漸漸地感覺到,他可能與販賣毒品有關。
老許派人跟蹤他,只要他一離開娛樂,一切行動都逃不過警察的眼睛。於是,發現他經常與一個外地人接觸,有時在市區中心,有時又在城郊的路上,每一次,兩個都提着一包東西,見面後,彼此交換手裡的包,就像不認識似地,各走各的路了。
老許斷定,外地人那包東西應該是毒品,而乾瘦傢伙那包東西就應該是交易的錢了。然而,他沒有馬上下手,他更希望知道,這場毒品交易與娛樂城有關。他要拿到娛樂城販賣毒品的證據。
當初,強哥從大哥辦公室裡搜出毒品看似容易,但老許是不能這麼做的,你怎麼就能肯定會搜出物證呢?什麼也搜不出來,你怎麼交代?強哥卻不必有這個擔心,因此,老許要有確鑿證據才能行動。
這天晚上,乾瘦傢伙又跟那個外地人見面了,又換回了他那包東西。老許兵分兩路,一路抓捕那個外地人,一路守在娛樂城門口只等那傢伙回來,把那包東西交給大哥。
很快,另一路的人彙報了他們的抓捕那外地人的情況。他們以查車的方法截停了那個人的車,並從車上搜到了乾瘦傢伙交給他的那包東西,果然,包裡裝的都是錢。雖然,那個人拒不交代,但顯而易見,乾瘦傢伙拿回來的那包東西一定是毒品了。
跟蹤他的人不停地彙報着乾瘦傢伙的位置,離娛樂城越來越近,老許坐在娛樂城停車場的車裡,也開始安排人漸漸進入娛樂城。他們要在乾瘦傢伙把毒品交給大哥時,再實行抓捕。
正是這時候,老許看到了小軍,他站在娛樂城門口,像是等人的樣子,來來回回地走動。老許心裡跳了一下,他怎麼會在這裡?
老許問車上的警察:“你們認識門口那個人嗎?”
大家都說:“不認識。”
老許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馬上又擔心行動起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如果,警察與大哥手下那幫人打起來,很難說不會發生槍戰。據那位臥底警察說,大哥很有可能藏有槍械。
這麼想,老許便下了車,向小軍走去。
小軍看到老許時,愣了一下,見他站在一棵樹蔭下向他招手,便有了幾分警覺,想老許一定是來查封娛樂城的,一定是想把他引開的,但是,他又有些疑惑,老許周圍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老許見小軍還站在那不動,就走了過來,反正東江市也沒什麼人認識他,這娛樂城就更沒有認識他的人了。
他問:“你在這幹什麼?”
小軍卻反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老許笑了一下,說:“剛吃了晚飯,到這來消遣消遣。”
小軍說:“你不知道今晚要查封這裡嗎?”
老許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問:“你聽誰說的?”
小軍說:“我爸的指示。”
老許笑了起來,說:“你爸那會管這種事?”
小軍說:“他什麼事都要管。他現在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只要看誰不順眼,誰就會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