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休息的時候,楊曉麗說要去看李向東。表妹問,合適嗎?楊曉麗說,有什麼不合適?我是他老婆,想什麼時候去看他不行?你去纔不合適。表妹也沒不高興,說,我跟你一起去,應該也沒什麼不合適吧?楊曉麗說,你想得美,我爲什麼要帶你去?你還是一個人呆在家裡吧!她打電話給李向東,他卻說,你就別來了。我到處亂跑,也不是總呆在省城。表妹從楊曉麗聽電話的臉色裡猜到了李向東說了些什麼?就在一邊偷偷笑。
放下電話,楊曉麗心裡不舒服,見表妹笑,便狠狠地說:“笑什麼笑?”
表妹說:“笑你犯賤,離開他幾天,就想他了。”
楊曉麗知道她說“想他”的意思是什麼,橫了表妹一眼說:“你才心邪!你不心邪會往那方面想嗎?”
表妹老實說:“我是想他了,是有點犯賤了,但不像有的人,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致,明明犯賤卻不承認。”
兩人便不說話了,都在想被那個男人折騰的情形,想那死去活來的痛苦和爽快,臉都紅紅的,覺得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
楊曉麗突然問:“他會不會在外面亂七八糟?”
表妹愣了一下,說:“你怎麼會這麼想?他還不滿足嗎?”
楊曉麗說:“現在不滿足。”
表妹說:“他應該可以剋制自己的。”
楊曉麗說:“那可說不定。”
表妹說:“你對他怎麼一點信心也沒有?難爲他那麼信任你。”
楊曉麗感覺話裡有別的味道,看了表妹好一會,問:“你跟他說什麼了?平明無故的,他怎麼會說對我有信心?”
表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掩飾說:“沒有,我沒有說什麼?難道他對你沒有信心嗎?他什麼時候對你都是很有信心的,特別在工作上,很多事都跟你談,有時候拿不定主意,還會聽聽你的意見。”
楊曉麗說:“你別往別處扯,你是不是跟他胡說了些什麼,說我的壞話了?”
表妹說:“你別多心好不好?”
楊曉麗說:“現在是你多心。”
她說,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我會那麼不自重嗎?我會幹對不起他的事嗎?別說他是市委書記,就是普通人,我也不會揹着他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你以後少往那方面想!在東江市,還沒有誰敢打我的壞主意!在東江市,誰能跟他比?難道我會看上比他差的人?她覺得這話不對,難道比李向東強,你就看上眼了?忙又說,以後,別說我的壞話,再讓我知道,我可饒不了你!
表妹也不示弱,說:“你要說心裡話啊!”
楊曉麗說:“我哪句不是心裡話?我句句是心裡話!”
表妹就說:“以後,你再不能去見那個二老闆,更不能跟他一起吃飯。”
楊曉麗說:“你這是什麼話?你還真以爲,我想見他,想跟他在一起啊?他算什麼東西?看得起他,叫他二老闆。看不起他,他也就一個白領企業主管。”
她說,那天,是香港老闆請進駐隊全體吃飯,跟他根本沒有關係。那天吃了飯,我們進駐隊就解散了,我回教育局上班。我和那家企業沒有什麼工作來往了,以後,他想見我也沒有藉口了,有藉口,我也可以拒絕不見他。
她說,好在,李向東不相信你的鬼話,他要聽了你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你是不是存心的?是不是存心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想要他認爲我對他不忠,最好我們離了,你好反客爲主?
表妹哪想到楊曉麗會想得那麼多,把她想得那麼壞?於是,本是主動的,反而變被動了,忙於爲自己辯護,說自己是好心,是不想她幹出對不起李向東的事。她說,我要有那麼壞的心腸,纔不管你呢!才希望你越陷越深呢!東江市纔多大啊?誰都認識你,如果,你多跟二老闆交往還怕不會有人看見?還怕李向東聽不到風言風語?
楊曉麗見表妹急得語無論次,這才相信她是出於好心,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認,有些話,表妹說得也有道理,自己可不要忽略了自己的身份,正常的工作應酬別人不會說什麼?但如果總與一個男人太多交往,不可能不招惹風言風語。那時候,即使清白,憑一張嘴也說不清!
雖然,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了,但沒有哪個男人會原諒老婆紅杏出牆,何況,像李向東這樣的男人,有人說他老婆半句閒話也是不能允許的。她想,從決定當他老婆那天起,你就再沒選擇,你就只能跟他一輩子,甚至於,對別的男人有那麼一丁點想法也是不允許的。她承認,自己對二老闆是有過那麼一丁點想法。她說,不會了,以後再不會了。她說,你回來就好了,有表妹你陪我,我還會胡思亂想嗎?
表妹問:“不僅僅是陪你吧?”
楊曉麗說:“你又往那方面想了,又犯賤了。”
她說,你能,你有能耐,你那隻白虎很給力,但那不也是陪嗎?表妹就走過來,很親熱地摟着她的肩。楊曉麗卻把她推開了,說你離我遠一點?他不在家,你別跟我套近乎,別碰我。兩個女人抱在一起不噁心嗎?表姐妹倆便很有些煎熬地盼李向東早點回來。
李向東回到東江市,那些求請的人、施加壓力的人都在事實面前閉了嘴,同時,他們也開始明白,在查辦常委局長、強哥的案子中,省裡和東江市還是很有分寸的,只追究他們本人的問題,並嚴格控制不擴大到更大的範圍。於是,他們反而爲自己當初的干涉忐忑不安,你這會不會是害怕案子涉及到自己才求請施加壓力?會不會是心裡有鬼不打自招?心裡暗暗慶幸李向東的避而不見,否則,不知自己會在求請施加壓力的泥潭裡陷得多深?
李向東是晚上回到東江市的,表姐妹倆嚷嚷着不要他連夜開會聽彙報,說你就不能明天才聽彙報嗎?你不知道這開會聽彙報的時間會很長嗎?表妹說,不會開到天亮吧?楊曉麗說,說不定還真會開到天亮。李向東當然也不想抓得那麼緊,但明天無論如何是要向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彙報的,而且,不能同時進行,必須上、下午分別彙報。因此,不抓緊不行。表姐妹倆就比他抓得更緊,說什麼也要車戰一場才放他出門。
楊曉麗說:“晚一點出門不行嗎?”
她已經貼在他身上了。表妹說,就是,就是。說着,也在他身上蹭。表姐妹便一前一後包圍了他。楊曉麗氣喘息息地說,就不能讓他們等一等嗎?還是市委書記呢,別人等你開會是非常非常正常的啊!
李向東被說得心動了。
他不可能不心動,這些天,在外面清心寡慾也沒少想跟表姐妹倆折騰的事,早就想飛回來了。於是,暫把所有的事拋到腦後,只想着怎麼可勁可勁地把表姐妹倆折騰得死去活來。先是表妹死了過去,再對付楊曉麗就容易了,雖然不敢太戀戰,結果還是遲到了近一個小時。
開會回來,果然很晚了,見表姐妹倆都睡了,就沒再弄醒她們,第二場車戰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拉開序幕,李向東一點不覺乏力,且越戰越勇,這次是楊曉麗先經不住折騰,被表妹、李向東壓得軟軟得沒了知覺,兩個就從她身上移下來,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青龍白虎撕殺。不言而喻,最終還是青龍佔了上風,他才汲取能量似的把表妹的臀壓得扁得不能再扁。楊曉麗說,不要,先不要。說着也挪過來,像表妹那樣爬在那裡,碩大的臀像兩座山峰,很顯然,是要李向東移到她那去,也要他壓得扁得不能再扁。表妹正在興頭上,就很有些生氣,就加了一把力,李向東壓楊曉麗,她也用狠勁,楊曉麗又再一次被兩人壓得死了過去。最後,李向東是在表妹這邊結束的。他要汲取能量,要那隻小白虎給力,纔信心滿滿地進省城。
自然地,他先要見省委主要領導,秘書說他不在家,也像中組部那位某省委書記一樣,已經在京城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後來,李向東才知道,國務院正準備提拔一位副總理。這段時間,認爲自己有能力競爭副總理的人都跑到京城忙運作了。
省政府主要領導說:“我倒希望他調去京城當副總理。”
李向東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省委主要領導進了京城,位置空出來,省政府主要領導也有機會往上挪了。他說:“他來我們省也有好些年了。”
省政府主要領導說:“總不能沒有進步,在一個位置上呆得太久並不是什麼好事。或許,就說明這個人的政治生涯到盡頭了。”
李向東說:“精闢!太精闢了!”
他不得不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如果,你也認同省委主要領導當副總理,從某種角度說,就是反對中組部那位某省委書記當副總理。省政府主要領導與他的關係可不一般,誰知會不會把話傳到那邊去?
李向東只得說:“競爭一定非常激烈。”
省政府主要領導說:“不可能不激烈,但我們省的情況不一樣?政績擺在那,就看他上面的實力了。”
他說,如果,他一上去,我們就都沒有機會。
李向東心跳了一下,暗暗做比較,如果,省政府主要領導在省裡說一不二,對自己似乎更有利。畢竟,他李向東更像是省政府主要領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