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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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不僅把那清潔女工的事告訴了李向東,要李向東幫忙,也告訴了小倩,也叫小倩幫幫忙。

小何是在酒店當保安時認識小倩的。有一段時間,小倩主持一個美食節目,經常跑那家酒店。小何見車裡走出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雙眼就發癡了,定了神地看着小倩。下一次,小倩他們再去那酒店時,小何已記住了車牌號,就很殷勤地上前開車門,還用一隻手護着小倩的頭,要她小心點,擔心她的頭碰了車門頂。小倩也很客氣,總對他一笑,說一句,謝謝!

那天,一個發酒瘋的客人調戲禮儀小姐,小倩也在。她正坐在大堂等同事聯繫酒店經理。所以,那禮儀小姐驚叫時,也把小倩的目光吸引了,就見一個看似有錢人的客人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一臉淫笑,對那禮儀小姐說着什麼,那禮儀小姐雙手抱着胸,驚恐萬狀。哪知,那客人的手又伸過來了,捏了一把她的臉。

禮儀小姐再次“哇哇”叫起來,小何許是聽到禮儀小姐的驚叫走過來的,禮儀小姐見到救星般,忙躲到小何身後。那客人還不肯罷手,就要撥開小何,撥了幾次沒撥開,就吼起來,就大聲罵,罵小何是看門狗,要小何馬上滾開!小何忍無可忍了,便一拳打了過去。那傢伙喝了酒,反應慢,一拳便打中了鼻樑,血立時噴了出來。這時候,那傢伙的同夥一哄而上,把小何團團轉住,似要拳打腳踢的樣子。

小倩便再看不下去了,舉着手提喇叭喊:“你們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還要打人嗎?”

小倩的出現,馬上就把那些人鎮住了。他們認出她是電視臺主持,有人忙四處張望,看有沒人攝像。電視臺的同事見小倩衝過去,便也跟了過來,攝影師很習慣地就把攝像機扛到肩上了,就有人忙衝過來,一邊用身體攔住攝像頭,一邊大聲叫,不準攝像,不準攝像!

小倩說:“就是要把他們拍下來,還要上電視臺播。”

於是大堂便吵得亂哄哄的。

大堂經理奔過來勸阻,那客人一定要小何賠湯藥費,一定要酒店炒了小何。小倩站在小何這一邊,說什麼也不幹,一定要那客人向禮儀小姐道歉,否則,馬上報警。

最後,連酒店總經理也驚動了,親自協調這事,雙方達成協意,那客人向禮儀小姐道歉,小何也向那客人道歉。因爲那客人是這酒店的常客,每頓飯吃個一萬八千是常事,酒店多少還是偏幫那客人的。

有錢真是大過天!

再最後,酒店另找了個理由把小何炒了。據說,那客人說,如果下次來還見到小何,就再也不來這酒店了。

這事以後,小何和小倩再沒見過面。本來,他們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只是爲某件事打抱不平,拔刀相助,事情平息後,也就各走各的路了。

有一天,小何卻又見到小倩了。小倩是來小區拍外景的,說是正在拍一個城市變化的專輯片,要拍這小區的假山瀑布。車一到小區門口,小何隔着車窗就看見小倩了。

他說:“是你呀!”

他興奮得滿臉漲紅。那件事後,其實,在那件事前,第一眼看見小倩時,他就怦然心動,想入非非,充滿幻想了。誰不喜歡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對漂亮的女孩子充滿幻想,何況,她又曾爲他奮不顧身。他經常指着電視裡的小倩對小區另幾個保安說,她真人比電視裡要漂亮幾百倍。他說,她站在你十米外,你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他說,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讓他想想總可以吧?讓他作作夢總可以吧!

小倩也認出他了,說:“你現在在這打工了?”

她就下了車,要小何帶他們去那假山瀑布。

小何就是在去假山瀑布的路上告訴她那清潔女工的事的。當時,他還不知道那八百元的支持捐助款。他只是告訴小倩,他們這有一個清潔女工的兒子考上了全市最好的學校,卻因爲沒錢,只能選擇去讀普通學校。

他說,我看你很有正義感的,很願意幫助人的,所以,想你能幫幫她。

他說,你認識的人多,又可以上電視,是不是可以幫她找一個有錢人,資助她兒子讀全市最好的學校?

小倩答應了他。小倩覺得這是一件大好事,適當的時候,可以在電視臺呼籲一下。

她這麼想,也這麼做了。她要製作一個短片,談談那孩子在校的表現,談談那孩子的成績,再採訪一下那孩子,讓他說說他的家庭情況。於是,她先到那孩子原來的學校採訪他的班主任和校長,再到現在就讀的那所普通學校,採訪一下那孩子。這是一天的下午,也即是李向東和楊曉麗去的那天下午。

噴塗着電視臺臺徽的採訪車一駛進學校,就被發現了,車還沒到學校行政辦公樓,那校長已出門恭候。他不知道電視臺來採訪什麼,但是,有采訪總是件光彩的事。聽小倩說明來意後,那校長臉上先是失望,後便顯出了難色。

他擔心小倩他們採訪時,那孩子談到學校正在搞的支持捐助款活動。這活動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好事。他覺得讓記者知道了,難說他們不會有看法,難說他們不會做什麼文章。

那校長笑“呵呵”說:“這個事我也聽說了。不過呢,我希望你們還是不要打擾他。”

小倩說:“我們這更是爲他好。”

那校長說:“這個我知道,但是,他已經是我們的學生了。”

小倩說:“我很理解你。你們這種普通學校很想招收更多的優秀生,希望他們能提高你們的分數成績。但是,他一個人又能提高多少呢?又能給你這個校長帶來多少榮譽呢?如果讓他去讀全市最好的中學,那對他這一生將會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那校長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擔心,你們給了他太大的希望。”

他說,如果,他把希望都寄託在你們採訪的這個片子上,片子播出去後,卻收不到預期的效果,沒有哪一個老闆有錢人樂於出資捐助他去讀最好的中學,這對他的打擊將是沉重的,甚至有可能是毀滅性的!”

他說,我這是對他負責,對一位貧困優秀生負責!

小倩笑了,說:“你覺得,你能阻止我們嗎?你不配合我們,就能阻止我們嗎?”

她說,我們到這裡來,只是想讓學校也知道我們在幹這麼件事,也希望能得到學校的支持,共同辦好這件事。但是,如果學校不支持,我們也就不勉強了。

她說,我們完全可以不用麻煩學校。我們可以到他家去,在他家進行採訪。這樣,或許效果會更好。

小倩對電視臺的同事說:“即然學校不支持,我們走!”

那校長忙就轉了態度,笑嘻嘻地說:“那你們想要怎麼採訪呢?”

小倩早已大步離開了。她那脾氣一上來,誰也阻止不了,那校長跟在身後說,有事好商量嘛,好商量嘛。說,我們配合,一定配合。但是,小倩卻不看不聽,頭也不回。上了車,電視臺的同事都責怪小倩太任性。那校長都改變態度了,都答應配合了,怎麼還要走?太不尊重那校長了。

小倩說:“我爲什麼要尊重他?你們以爲他真是爲那學生好?你們沒看到他那態度?一冷一熱的,變幻無常。”

她說,一見我們時,以爲我們去採訪他,那個高興,那個熱情,但一聽說是要採訪那孩子,臉色就變了,等我再說他無法阻止我們時,那臉色又變了過來!這種人值得尊重嗎?垃圾!簡直就是垃圾!

她說,你們要回去就回去。我是不回去了。

她這麼說,是在耍大牌。她知道,沒有她這個主持,這個短片是拍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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