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說,我哪裡冤枉你了?李向東說,這雞汁的滋補應該是全方位的,女人體弱多病可以滋補,懷孕了可以滋補,那方面的滋補倒是我想出來的,不一定就能滋補。楊曉麗就罵了一句“流氓”。
她說:“誰叫你進了我這門,就總像個流氓。我冤枉你,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李向東說:“這樣不行,我得懲罰你!”
楊曉麗揚着頭問:“你爲什麼懲罰我?”
李向東就色色地笑,說:“你冤枉我呀!”
這一刻,可說是雨過天睛,從悲轉喜。李向東以爲要過一個清寡的週末呢,原來竟是楊曉麗的一個小小的圈套。原來,一切都可以無所顧忌。他李向東還能放過楊曉麗嗎?
楊曉麗躲避着,說:“你別得意,別以爲就你懲罰我,我也要懲罰你,我會比你還狠。你不是說,可以咬你的臉嗎?我就咬你的臉,讓全市人民都知道他們的市委書記讓女人咬了。”
李向東說:“你這是嚇我,我不怕!”
他已經抱住她了,她的掙扎也只是象徵性的了。她說,你怎麼這麼討厭呢?你怎麼總無時無刻呢?她說,我發現,只要我們在一起,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你總要糾纏我。她說,哪一天,我去你辦公室好不好,就躺在你辦公桌上好不好?
李向東“哈哈”笑起來,說:“這主意不錯?哪一天真應該試一試。”
楊曉麗色變了,問:“你還當真了?”
李向東說:“爲什麼不呢?還有你的辦公室,也應該試一試。”
楊曉麗說:“你這是什麼市委書記?你這是流氓市委書記!”
李向東說:“也是一個健康的市委書記!”
楊曉麗說:“變態的市委書記!”
這麼說着,她就感覺到他的手有多厲害了。他是從後面抱着她的。她發現,他很喜歡從後面抱着她,這樣,他那手可以很自由自在地在山顛溝壑間行走。這樣,她清晰感覺到自己很多肉的地方,貼緊了他的滾燙得像要燃燒般的某個部位。在他的撫摸下,磨擦下,她呼吸就不順暢了,就很想被他燃燒了。以爲就要燃燒了,李向東的手機卻很掃興地響了起來。他停頓了一下,只是一小會兒,又繼續他的索取。
楊曉麗說,你手機響了。
他說,別管它。
這時候,就是天塌下來,李向東也要把想幹的事幹完事了。
然而,手機卻響個不停,響斷線了,又再響起來。
李向東懊惱得想罵人,在市縣誰敢這麼打電話給他?響一次就足夠了,他不接說明他沒時間。他有時間還不接?有時間了,還不反撥過去?
楊曉麗說:“一定是有急事找你。”
李向東只好去找他放在褲子裡的手機。這會兒,他氣得褲子都找不到了。他想,天塌下來還要我這市委書記去頂着嗎?倒是楊曉麗從地上撿起了他的褲子。她彎腰的時候,看着她那碩大的臀彎出的弧線,他心裡狠狠的。
李向東一看來電顯示,就破口大罵,說:“你個鬼陳堅,什麼時候打電話來不行?偏要這個時候?”
陳堅問:“好大的官氣?怎麼了?不會在打擾你幹那個什麼事了吧?”
李向東說:“有事你快說!”
陳堅說:“你得跟我說明白了?一接你的電話,就那麼無緣無故捱了罵。”
李向東說:“讓你說準了行不行?”
陳堅“哈哈”笑起來,說:“理解理解,如果換了我,我也會罵人!”
他說,媽的李向東,你這是在調戲我。他說,和你的大美人在一起,竟告訴我,竟要我……耳饞。
李向東說:“沒工夫聽你閒扯。有事說事。”
陳堅說:“五分鐘後再給你電話,五分鐘夠了吧?”
李向東說:“說吧,說吧,彆嘴貪了。”
陳堅這才收斂笑,說正經事。他說:“枝子今天去你那了。你見她了嗎?”
李向東說:“她沒跟我聯繫。”
陳堅說:“我要她跟楊市長聯繫的。她沒告訴你?”
李向東看了楊曉麗一眼,這會兒,她已經回房間了,只看到她那碩大的臀在房間門口晃了一下。
他問:“枝子來幹什麼?”
陳堅說:“她決定去你們那開廣告公司。”
李向東說:“應該是你的主意吧?”
陳堅說,只能說是我的建議。他說,你一定要幫她。他說,她還沒決定去你們那開廣告公司前,我不想說她是什麼背景。現在,我想應該告訴你了。他說,她是副省長的女兒。
李向東跳了起來,問:“你沒騙我吧?不是想要我幫她,編這麼個瞎話來騙我吧?”
陳堅說,我要說的都說了。你看着辦吧!他說,繼續你的事,繼續和你的大美人親熱。不過,別誤了正事,別怠慢了枝子。李向東還想再問什麼,陳堅卻把電話掛了。
李向東心裡滿是疑惑,想這可能嗎?那枝子會是副省長的女兒?雖然,她身上飄溢着一種與平凡人不一樣的氣質,但也不會高不可攀得就是副省長的女兒吧?一個副省長的女兒,竟會跑到他這小地方來開廣告公司?這小地方能有多少廣告?能有多少賺頭?
這時候,楊曉麗穿着睡衣出來了。她問,陳堅的電話嗎?你怎麼跟他這麼說話?李向東說,罵他幾句沒關係。楊曉麗說,我不是說你罵他,我是說你怎麼跟說那個什麼?你們男人是不是什麼都可以說,連那個事都可以說?李向東笑了笑,說,這不是心裡氣嗎?楊曉麗說,氣就可以亂說話呀?
李向東便問枝子的事,楊曉麗把帶枝子去辦證大樓的事說了。李向東就說,你打電話給她。說我們要請她吃飯。楊曉麗看着李向東問,有那必要嗎?李向東沒答她,把手機遞給楊曉麗。她沒接李向東的手機,而是從手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先查找枝子撥進來的手機號。不用問,她也知道,是陳堅向李向東透露什麼信息了,李向東才那麼急。
李向東想了想,便撥打秘書的電話,叫他查一查張建明的手機號。楊曉麗這邊和枝子約好了請她吃飯,秘書也打電話進來報了張建明的手機號。
李向東打通張建明的手機,問:“你是不是和枝子在一起?”
張建明說:“是的。”
李向東說:“你離開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張建明說,好的,好的。隔了一會,他說,我出來在走廊上了。李向東問,你知道枝子的底細嗎?張建明說,是楊曉麗帶她來的。李向東說,我知道,你們不是大學同學嗎?張建明說,我們不是同班,沒多少聯繫,畢業後,也一直沒見面。李向東說,這麼說,你也不清楚她的情況?張建明說,不清楚。李向東就把電話掛了。他已經養成一種習慣,或是市委書記的習慣。凡在市縣,他打電話給誰,沒有客氣話,要說什麼,就說什麼,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看來張建明也不知道枝子的底細,即使念大學的時候知道一點,但是,那麼些年前,枝子的父親可能還沒當副省長。他想,就只有陳堅知道她的底細了,知道她是副省長的女兒了。
李向東不是不相信陳堅,但往往有這樣一種情況,陳堅被那枝子騙了,而李向東又太相信陳堅,就間接被枝子騙了。很多人,做了傻事,就是太相信朋友,以爲朋友們不會騙自己,然而,卻沒提防朋友被別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