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麥高在家裡開了一個派對,幾乎把那十幾戶人家都請到了。大家見了李向東都誇小軍,具體誇的什麼,李向東也不知道,也不好意思總要阿華跟着自己當翻譯,於是,就向每一個說話的微笑,舉起酒杯向人家敬酒,向人家表示感謝,酒喝了一杯杯,卻是越喝越興奮。
後來,他就對阿華說,他李向東是沾了她的光,小軍是沾了她的光。他說,開始,他總還有點擔心。畢竟,市縣移民到美國來的人,特別是纔到個三幾年的新移民,根本不可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就很擔心小軍周圍的人會給他一種什麼樣的教育和薰陶。他說,說老實話,他很擔心小軍接受的是一種平民式的教育和薰陶。他不是看不起那些人,只是,不想小軍受到那種層次相對低的教育!
李向東說,他非常贊同阿華的看法,既然到了新的國家,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要努力融入這個國家的主流社會。
他說,他不知道這是否是美國的主流社會,但是,參加這次派對的都是美國人,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你是真正融入美國了。小軍能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有這麼好的起點,真是他的榮幸!
他說,在這裡,他衷心祝她和麥高幸福,白頭到老,祝各位喜歡小軍的朋友們工作順利,生活愉快,家庭幸福!阿華把李向東的話翻譯給大家聽後,大家就都過來敬李向東,李向東當然是來者不拒,大喝特喝。
說也奇怪,李向東也不知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總之,比以前每一次喝的酒都要多,比以前喝醉的時候要多得多,但是,他卻沒有醉,每一位客人離開時,他都很客氣地送他們,甚至殷勤地幫他們拉車門。
派對終於結束了,終於安靜了,終於回到房間了。李向東竟然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呆呆站在那裡不知該幹什麼?
楊曉麗問:“你沒喝醉吧?”
李向東笑笑說:“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樣子嗎?”《》
楊曉麗就問:“你到底能喝多少酒?我看你,就像倒水一下,見了人就往嘴裡倒,整個晚上都沒停。”
李向東說:“這不是高興嗎?人一高興,喝酒是喝不會醉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今晚,我好像沒敬你吧?
楊曉麗說:“你敬我幹什麼?”
李向東說:“你是最應該敬的。小軍能和阿華他們生活在一起,完全是因爲你。如果,他只是眼瞎瞎地跑到美國來,或者找其他人照顧他,未必能有這麼優越的環境。
這麼說着,他就往外走,楊曉麗問,你去哪?李向東說,去拿酒。楊曉麗說,人家都休息了,你還搞什麼。你以爲這是在家裡呀!她說,快洗洗睡吧!他說,酒喝興奮了,一時半會睡不着。楊曉麗就笑,說,你今天怎麼變得那麼乖了?李向東愣了一下。
楊曉麗就漲紅着臉說:“你就不能幹點別的事?就不能讓自己徹底累得不睡都不行?”
李向東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嘿嘿”地笑,想今晚楊曉麗竟這麼主動。
楊曉麗說:“你可別得意,今晚,我是一定要咬你的,從一開始就咬,咬到你受不了爲止。”
她還想着那次半途而廢,想着他的強大和兇狠呢!開始,她很擔心,很害怕,以爲他對她會有某種傷害,然而,她發現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就迷戀於他所給她的那種強大和兇狠了,就想可勁可勁地感受那種被撕裂被戳傷的感覺了。
當她做好一切準備的時候,她就說,我要咬你了。他說,咬吧!她就擔心他的叫聲會傳到門外,問,你不叫行不行?李向東說,我儘量不叫吧。她又想,這不僅僅是他叫不叫的事,到了那一刻,自己也會情不自禁叫起來。於是,就很有些不心甘。
李向東等了一會,不見她行動,就問:“怎麼了?”
楊曉麗說:“算了,今天放過你吧?不咬你了。”
李向東說:“你咬吧,我會忍住不叫的。”
楊曉麗就問:“今晚,是不是很想我咬你?”
李向東貼着她耳朵說:“真有點習慣了,習慣讓你咬了,好像每次不讓你咬咬,就不盡興。”
楊曉麗說:“我就咬輕一點。我就怕到了那一刻,管不住自己,咬狠了自己也不知道。”
李向東便把放在一邊的毯子掀開來,把兩人蓋嚴實了。他說,這樣應該可以了,聲音應該傳不出去了。楊曉麗就說,抱緊我。李向東便抱緊了她。她就咬下去了,他貼着她的耳朵叫了起來,雖然蓋着毯子,但他還是忍着不讓自己叫得太隨意,那聲音便悶悶的。
然而,他的強大,他的兇狠卻沒有因他的強忍而削弱,楊曉麗又感覺到自己被撕裂了,感覺到心尖尖被戳傷了,淚禁不住就淌了下來。她很想報復他,想咬得更狠,終還是不敢了,就掀開毯子,大口大口喘氣。
好一會兒,她才說話,說:“你一點不心痛人。”
李向東說:“我那控制得了自己,那是你控制的,你越咬得狠,我就越把持不住自己。”
她說:“我不是說你那裡,我是說,我都痛成那樣了,你也不會安慰安慰我。你就不能吻吻我。”
李向東笑了笑,說:“你咬得我就不痛呀?我還想要你安慰我呢?”
楊曉麗就也笑了,說:“你那是皮外傷,再痛也沒事,我這是內傷,傷多重都看不見。”
李向東說:“那怎麼吻你呀?吻這外面治得了內傷嗎?”
楊曉麗說:“你吻哪都能治。”
李向東便吻她的臉,吻她的耳朵,她便癢癢地笑,便感覺到他漸漸恢復正常了。然而,她感覺到,今晚再不能要了,再要真的就會受傷了。
李向東說:“你不能這樣吧?不能總這麼半途而廢,把我晾在一邊吧?”
楊曉麗就“絲絲”笑,抱着他說:“我又沒說不給你,又沒說要你半途而廢。我只是說,今晚,不咬你了,不敢咬你了。”
於是,李向東就動起來。楊曉麗原想,經過剛纔那一陣的撕裂和狂戳,自己該變得麻木了吧?沒多大反應了吧?哪曾想,卻是更顯敏感了,李向東只是稍稍那麼一動,自己便觸電般地酥麻,便顫抖起來,人便軟得像一汪水,想不呻吟也不行了,要緊緊抱住他也沒力氣了。
第二天醒來,她覺得自己累得不行,卻見李向東已經起牀了,正跟小軍在那草地上玩飛碟。她走了過去,覺得自己雙腿軟得要站不住了。
李向東問:“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楊曉麗說:“你不更早嗎?”
李向東說:“我沒事。昨晚你那個樣,嚇得我幾乎整夜沒睡。”
楊曉麗說:“還不是你呀?都是你害的。”
李向東說:“怎麼是我害的呢?是你自找的吧?我終於找到制服你的辦法了。以後,看你還敢不敢咬人?”
楊曉麗說:“你以爲呀?那是我願意的。我要不願意,不那麼早咬你,你根本沒辦法治服我!”
李向東撿起小軍甩過來的飛碟,用勁地向小軍甩過去,那飛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很漂亮地飛着。小軍跳起來夠不着,就追着那飛碟前向跑。這時候,麥高養的一隻狗從草叢裡跳起來,接個正着,就叼着那飛碟迎着太陽升起的地方不停地跑,小軍喊着那狗的名字,在後面追,李向東和楊曉麗看見,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