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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你知道嗎?我的家人都喜歡叫我什麼?他們都喜歡叫我米粒兒,熟悉我的人也都是這樣叫我,但從我來到這座城市後,除了連婕外,就再也沒有誰喊過我這個名字,我是真的想要聽到有更多的人喊我米粒兒。”
“但我只能是報以失望,因爲沒有誰知道我這個小名。我不是嵐烽市的人,我來到這裡純粹就是爲了董子健,也就是我的男朋友,他是嵐烽市的人,他想要留在這座城市工作。”
“我們畢業時,我原本可以留在京城,我的家人也希望我留在那裡,再不濟的話他們是希望我能回家,只要我願意回去,我們家就能給我安排一個很好的工作。但可惜的是,我沒有那樣做,我違背了他們的意願和安排,在家人的傷感和心酸中,跟着董子健義無反顧的來到嵐烽市這座城市。我當時真的沒有任何想法,就是願意跟他一起同甘共苦。”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儘管我們兩個人現在還沒有結婚,但我們已經是在考慮這個問題。雖然說我們是同居了,但我們卻是分牀睡的,我沒有陶掌想的那麼不堪,在沒有結婚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和董子健發生超越男女朋友的那種關係。或者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或者是因爲其餘原因,董子健和我漸漸疏遠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米莉嘴角露出一抹嘲諷般的苦笑,又喝了幾口啤酒,任憑淡淡地酒精隨着血液,在身體中擴散開來,她想要醉,想要在那種醉醺醺的狀態中徹底釋放自己。
蘇沐真的是說到做到。說是安靜的聆聽就果然一言不發。這時候任何話語都不如沉默聆聽來的具有安慰,話還是要說的,但卻不是現在。他等待着最佳時機。等待着米莉將心中的悲苦煩悶全都宣泄出來。
“誰都知道燕京大學是充滿了浪漫主義氣息的學校,在這裡你能聽說很多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或許我就是被那樣的故事所刺激所影響所薰陶。所以說纔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從來就沒有想到社會現實會是這樣殘酷銳利,能夠將一個人的愛情觀念毫不留情的撕裂成碎片。要不是因爲這事發生在我身上,我都無法去相信。”
“說實話,陶掌對我的騷擾我能容忍,我不能容忍的是董子健對我的欺騙。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他對我是百般呼呼,真心實意。但誰想他爲了能夠進到那所學校中,竟然會做出那種恬不知恥的勾當來。他認爲我不知情。卻不知道我是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我卻仍然相信他,相信他是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會回心轉意的。但現在看來我是錯了,錯的很離譜。”
“我現在對董子健已經是徹底失望,我不會再對這座城市有任何留戀,這裡埋葬了我的初戀,讓我變的成熟起來。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嘲諷,其實只要董子健給我說聲,不要說是那座高中。就算是名牌大學我都能幫他進去的。但他最後選擇的卻是另外一條道路,一條讓我感到失望透頂的道路。蘇市長,這就是我的故事。是我的悲慘成長故事。”
米莉將一罐啤酒喝完後,就又打開第二罐,蘇沐倒是沒有阻止,不過就是兩罐啤酒而已,能有什麼事?
和喝酒相比,現在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情,一個人假如說心都死了,何談其餘之說?
蘇沐望着眼前滾滾流動的靡落河河水,手中把玩着一罐啤酒。沒有任何想要打開的意思,當着米莉的面就那樣隨意丟出去。啤酒沒懸念唰的就沉到河底。
“我不想要對你的故事點評什麼,每個人都有他的人生。每個人都有他的故事,我想說的是,你看到沒有,就這罐啤酒,要是說就這樣丟出去的話,是很快就會沉到河底。爲什麼?因爲裡面的啤酒沒有喝完,沒有喝完的啤酒就相當於是沒有成長的人生,包裹在花蕾裡面,從來沒有綻放過。這樣的人生沉底是很正常的。”
說完這個後,蘇沐又將米莉喝完的空啤酒罐拿起來丟出去,然後空啤酒罐就開始隨着河水不斷飄動,飄向遠方。
“喝完啤酒後的空罐,就相當於是人生經歷了成長,這樣的人生就是成熟的。像是一朵花從花蕾中綻放出來最爲燦爛的花瓣,經受風吹雨打後,花瓣會變的更加嬌嫩,花香會更加迷人。你是願意做沉在河底,一輩子都不能改變,就這樣讓你人生停頓的沒有開封的啤酒,還是說願意成爲那個空啤酒罐,雖然說經歷了不好的過往,遭受了風吹雨打,但你始終會昂頭挺胸走向遠方,只有走向遠方,你的人生纔會變的更加精彩。”
蘇沐話音落地,米莉眼神閃亮。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蘇沐陪伴着米莉,聆聽她心事的時候,市博物館那邊已經從疼痛中恢復過來的陶掌滿臉怒容。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米莉踢中要害,從來都是性格比較溫順的米莉,怎麼就敢做出這種舉動來?
陶掌可是知道米莉的小名叫什麼的,不是叫做米粒兒嗎?一個小米粒兒怎麼會做出這種瘋狂舉動?
但這個該死的米莉就真的這麼做了,這是陶掌絕對不能忍受的。
說起來陶掌仗着老爹是市博物館館長的身份,在嵐烽市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要不然他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就調查清楚米莉的底細,知道米莉和連婕是閨蜜。
既然現在找不到米莉,給她打電話也不接,那就將目光對準連婕的。麻痹的,還沒有誰敢這樣欺負我,米莉老子今天要是不能睡了你,就跟你姓。
說着陶掌就將電話打給了連婕,在事情沒有失控之前,他是不會驚動派出所的。這事畢竟是要偷偷摸摸的去做纔有成就感才安全,真的要是喧鬧的人盡皆知,那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了。
“喂,你好,找誰?”連婕此刻正在陪着張韜和葉錦榮吃飯,驟然間接到這個電話後,有些意外,她不知道對方是誰,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沒有存儲任何姓名的陌生號碼。
“你是連婕吧?”陶掌語氣不善道。
“我是。”連婕意外道。
“連婕,你給我聽清楚,我叫做陶掌,我相信你應該是聽說過我的。就在剛纔你的姐妹米莉竟然敢毆打我,對我做出人身攻擊,差點沒有要了我的性命。現在我打她電話她不接聽,她以爲這樣做就能解決問題嗎?麻煩你告訴她,我只給她一刻鐘的時間,要是說一刻鐘她還不知反悔的話,我會讓她後悔終生的。”陶掌怒氣衝衝的喊道。
連婕當場懵神。
任誰接到這種電話都會不知所措的,好好的吃飯心情一下就被破壞掉,關鍵是對方冷不丁的喊出這些話來,讓你有種災從天降的感覺,真的是會失神。
不過連婕的神智很快恢復過來,她敏銳的不知道幾個字眼。她當然知道這個陶掌是誰,作爲米莉的閨蜜,她是聽說過這個對米莉經常做出騷擾行爲的傢伙,她不但知道這些,還知道些米莉根本不清楚的事。
因爲知道這些,所以說連婕現在心情有些緊張。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米莉做出那種失控行爲,向來鎮定冷靜的米莉,是絕對不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做出攻擊行爲的,難道說是這個陶掌想要非禮米莉不成?
“陶掌,你對米莉做了什麼?”連婕大聲喊道。
“我對她做了什麼,我能對她做什麼,是她對我做了什麼好不好?現在我是受害方,什麼都不要說,我是看在大家同事一場的份上給她這次機會,她要是說不把握的話,就不要怪我報警。連婕,你是嵐烽市的人,米莉卻不是,你應該知道我是能做出什麼事情來的。十五分鐘,計時開始,不要浪費時間了。”陶掌說着就猛的掛掉電話。
連婕臉色大變。
“怎麼回事?我剛纔聽着好像那邊吼叫的是米莉的名字?米莉怎麼了?什麼同事不同事的?她在這邊還有什麼很好的同事嗎?她不就是隻有你這個閨蜜和董子健這個男朋友嗎?”張韜有些不解的皺起眉角問道。
“不是,這個人根本就不能算是米莉的同事,他叫做陶掌,是米莉在市博物館認識的一個人,陶掌老爹是市博物館的館長,仗着這個身份非要和米莉交朋友,我聽米莉說過幾次,陶掌老喜歡騷擾她。要是米莉性格軟弱,不想要惹事的話,我早就替她出頭了。後來米莉說和陶掌沒事了,誰想竟然又會發生這事,陶掌說的是米莉打了他。看來米莉是擔心我幫她出頭,所以說對我隱瞞了事情真相。”
“米莉是什麼性格的人你是最清楚的,她這個小米粒兒怎麼可能會對別人動壞心眼?發生這事肯定是陶掌對她做出什麼過分舉動。而那個董子健你不知道的,他們的關係早就發生變化,米莉對董子健還是心存幻想,但董子健早就另攀高枝了。這個董子健就是一個烏龜王八蛋,忘恩負義的傢伙,不行,米莉現在肯定是很委屈,依着她的性格要是做出來點什麼過激的事怎麼辦?我必須找到她,陶掌說要是十五分鐘內,米莉不給他打電話,他就會報警處理這事的。”
連婕說着就拿出手機趕緊撥打給米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