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世友是有意爲之的。”
就在連山省的展場不遠處,站着兩道身影,開口說話的是鄭牧。
像是這樣的盛會,以着如今的鄭氏集團底蘊自然是要參加的。
鄭氏集團也想要擴大經營規模,想要變的更強,總不能只是一味的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吧?
鹹魚都有追求,何況鄭牧還不是鹹魚。
“誰都能看出來,我只是沒想到金盞集團的胸襟會這樣小,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
蘇沐眯縫着雙眼,語氣不善的說道。
就在剛纔鄺予也陪在他們身邊,是看到這裡的事情後纔過去處理的。
而鄭牧也從蘇沐的口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因此對金世友和金盞集團沒有多少好感。
“這事未必是金盞集團授意的。”
鄭牧搖頭說道。
“肯定是!”
這次蘇沐倒是沒有認同,而是面無表情的說道:
“像是這樣的事情,你覺得要是沒有金盞集團高層的授權,他金世友敢這樣做嗎?
絕對不敢的。
行啊,金世友和金盞集團這是想要在招商引資大會的第一天就給我來個下馬威!
想要削落我連山省的顏面!”
“你說的對,這事要是沒有金盞集團的默許,金世友真的不敢這樣做。
要清楚,那些跟隨着他過去的人,也都是商界中有點分量的。
是任何一個地級市都想要招商引資過去的大財主,他們會跟隨着去,絕對是衝着金盞集團的顏面,而不是他金世友的。”
鄭牧若有所思的頷頷首,語氣平靜的說道:
“像是這樣的鬧事,對你們連山省有好處有壞處,好處就是利用得好是能打響名聲,壞處就是處置不當很有可能會造成顆粒無收。
你說吧,下面的大戲是你來唱還是我來?”
“你來唱戲?”
蘇沐眉毛微擡,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場大戲要是讓你來唱的話有什麼意思,還是我來吧!
不過你也別閒着,在旁邊敲敲邊鼓吧!”
“好說!”
鄭牧嘿嘿一笑,看向金世友的眼光充滿着同情,我說你這個倒黴蛋,得罪誰不好,非要去得罪蘇沐。
他能走到今天靠着的是什麼?
那是真刀實槍殺出來的,就你這樣的角色,人家分分鐘鍾都能秒殺成渣。
你呀,就等着成爲連山省崛起的踩腳石吧。
展場中間。
被鄺予當面諷刺着的金世友,哪能忍受這種羞辱,想想自己的身份,想想現在這裡是誰的地盤,他心中那股怒火就轟然間爆發出來,看向鄺予的眼光流露出一種陰狠毒辣。
原本就是金家做見不得光事情出身的金世友,此刻宛如一條毒蛇般,神情陰森恐怖。
“鄺予,你不要逼我!”
“逼你?”
鄺予擡起手臂指着金世友的鼻子就痛聲呵斥道:
“我要是逼你的話,你現在就沒有說話的機會!
別在這裡給我裝蒜!
金世友,你敢將當初金盞集團離開燕珞市的真相公佈出來嗎?
你不敢,因爲只要公佈出來,你金盞集團的名聲就會一落千丈,甚至會遺臭萬年!”
“我原本是不想要這樣做的,但你非要拉着我鄺家下水,你說我還需要給你顏面嗎?”
“各位同行的朋友們,相信你們當中有清楚金世友性格和爲人的,清楚的人就自然會知道,他這種人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當初會被燕珞市市政府拒絕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燕珞市棚戶區改造項目已經完成招標。”
“我們鄺家是勝出來的招標商,你們說結果出來,剩下的自然就是簽約,可就是這個金世友在這時候非要橫插一槓進來,非要說什麼金盞集團是最權威的房地產商,說什麼棚戶區改造項目只能交給他們來運作,才能實現華麗目標。”
“爲此,他們不惜採用了些卑劣手段。”
“可惜啊,你金世友是大錯特錯,你將金盞集團管用的伎倆拿出來,誰想我們燕珞市市政府是不屑吃那一套的。
我們有着自己的原則和信念,果斷的選擇和我們鄺家簽署合同。”
“然後你們金盞集團就這樣懷恨在心,就讓你做出這種公然挑釁和羞辱連山省權威的事情來!
金世友,大家都是聰明人,你不要試圖去辯解和遮掩什麼。
就你現在的行爲,你覺得要是上報到西平省的話,會給你給金盞集團帶來什麼樣的壓力?”
“因爲你而讓我整個連山省陷入困境中,別說是你,金盞集團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句句鋒芒畢露。
字字誅心至極。
鄺予就像是一個無敵先鋒,揮舞着方天畫戟在縱橫睥睨的廝殺,面對他的每次廝殺,金世友竟然生出一種無力反抗的念頭來。
他有些心虛。
最要命的是,就在這時連山省的那些地級市市長們,齊唰唰的向前邁出一步,面對着剛纔還趾高氣揚的金世友,毫不掩飾心中的鄙夷和眼中的怒意。
“我們燕珞市的事情什麼時候需要你這樣的人來干涉?
你在西平省南靈市也這樣做嗎?
難道說南靈市的市政府需要頒佈什麼樣的政令,都要向你提前報備?”
“金盞集團只是一個企業,希望你們能自重。”
“你們跟隨着金世友前來我連山省展場,爲的就是這樣看我們笑話的嗎?
要真的如此,我覺得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我連山省隨便一個地級市都不會被你們這樣的陣勢嚇唬住,我們有着絕對信心能夠打贏這場戰役!”
萬衆一心,衆志成城。
要說他們中間是有競爭,但再有競爭,涉及到這種集體榮譽的事情時,是沒誰能置身事外的。
他們所知道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是一個集體,都要力挽狂瀾。
這就是現在的共同進退。
金世友臉色頓時如死灰般難看。
跟隨着過來的那幾個企業家心臟砰砰直跳,碰觸到這羣市長們的眼神後,愈發驚懼。
四周的喧譁聲戛然而止。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都意識到,眼前這個展場代表着的是一個省份的榮耀和權威,不是他們誰想就能左右的。
而和連山省作對的話,不管是他們在場的誰,最後的結果都只會是被無情的碾碎,而這樣的碾碎還是無懸念的。
西平省絕對不會出頭幫助。
你說我們是不是吃飽撐的,非要跟隨着金世友過來趟這趟渾水。
那是連山省啊,是一個省份,就算是金盞集團再牛逼,莫非還能和人家死磕到底嗎?
不能的話,我們現在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沒有任何意義,最後的下場是悽慘的,光是想想都感覺難堪。
立場的轉變就這麼快!
剛纔還給金世友搖旗吶喊助威的人,此時此刻望過來的眼神是那樣不屑和漠然,充滿着一種惡意的調侃,冰冷刺骨的冷視。
金世友更悲催!
可惜這樣的悲催纔剛剛開始,他都沒有能來及對這羣連山省的市長們說出任何辯解的話語,一道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後,頃刻間就摧枯拉朽的毀掉了他的所有信念。
“金世友,金盞集團,好大的威風!
這是趁着我不在,想要來我們連山省的地盤上耀武揚威嗎?
好啊,我現在回來了,就站在你金世友面前,就站在你們這羣所謂成功企業家的面前,來啊,讓我看看你們準備怎麼針對我連山省!”
蘇沐身影出現。
“蘇省長!”
以錢平治爲首的連山省所有人畢恭畢敬的彎腰說道,他們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崇拜,知道蘇沐出現,今天的這事必然會有個說法。
金世友這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事實的確如此。
幾乎就在蘇沐露面的瞬間,四周那些投資商們的眼神便都發生變化。
他們都是手眼通天之輩,看到蘇沐怎麼可能聯想不到這位官場權貴的耀眼未來。
“蘇沐現在就是正省部級的官員,將來肯定是前途無量,就算是衝着這個,我都得提前準備着搞好關係,不能臨時抱佛腳。”
“我是知道盛世騰龍和蘇沐的關係,我都好好的對待這事。”
“蘇沐,吳清源和趙密兩位老人家的關門弟子,要是說能得到他的指點,我的企業肯定是能飛黃騰達的,我絕對不能放着機會從眼前流過。”
……
蘇沐真的出現了!
看着眼前這道身影,金世友忽然發現自己身體裡面流淌着的熱血像是被凍上一層冰凌,隱約中有種凍結的窒息感。
原以爲自己肯定是不會將蘇沐放在眼中,可誰想到真的面對時,自己心中竟然是那樣慌亂不堪,是那樣驚懼害怕。
蘇沐啊,那是正省部級的領導,是自己想要羞辱就能羞辱的嗎?
自己之前那樣做,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碰上蘇沐那冰冷的雙眸,聽到蘇沐剛纔的嘲諷話語,金世友有心想要張嘴,卻發現所有力氣都在喉嚨中化解掉,他想要癱倒在地。
“我……”
“金世友,你不是想要找我的麻煩嗎?
好,我來了,你有什麼想要說的想要做的,全都衝着我來吧,我一律接下!”
蘇沐神情安然的說道。
展場瞬息間安靜的都能聽到針掉落在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