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熱力的事情就這樣簡單解決掉。
影響肯定是有的,但卻是能控制住的。
陳平安也以此爲契機,成功的走進了燕珞市的經濟圈中,開始了屬於他的投資事業。
燕珞市市委大樓。
錢平治有些謹慎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笑容滿面的洪玉堂,心裡其實是七上八下的,因爲他不清楚被喊過來的目的。
其實像是錢平治這樣的情況,在很多省會城市的市長身上都是通用的。
你說自己搭班子搞建設的市委書記,原本就是高一截的。
而現在這樣的市委書記更是省委常委,你說自己面對的時候能沒有壓力嗎?
肯定是壓力重重。
就像是現在。
洪玉堂一個電話,錢平治就得乖乖過來。
“錢市長,東風熱力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洪玉堂手指放在膝蓋上,不斷敲擊着的同時,聲音溫和的問道。
果然又是東風熱力。
錢平治其實對這事是有心理準備的,因爲在蘇沐那邊自己並沒有給出滿意的答案,他就知道肯定會被盯上。
果然,在這裡洪玉堂這不就開始針對這事。
聽到詢問後,錢平治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澀笑容,開始倒起苦水。
“東風熱力的鄭安志已經將公司打包賣掉,現在熱力供應是不成問題的。
但在當初解決這個事情的時候,我是有些過於善良和仁慈了,我承認當時的態度有些不端正。
但洪書記你也是清楚的,咱們燕珞市畢竟不是說只有東風熱力一家供暖公司,要是說所有公司都這樣對待的話,對咱們燕珞市的經濟肯定是一場重創,我也是爲了大局着想。”
爲大局着想嗎?
洪玉堂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的說道:
“錢市長,我並沒有追究這事責任的意思,畢竟這事已經過去。
我想說的是,通過這事咱們燕珞市和陳平安陳總聯繫上,也算是好事。
不過你也清楚的,在這次跟隨着蘇省長回來的投資商中,像是陳總這樣的人只能說是最底層的,咱們燕珞市想要發展起來,歸根到底還是要和那些大投資商聯繫上。”
這話錢平治理解。
畢竟陳平安的身份就是一個小投資商人,和李樂天那種巨鱷相比是沒有可比性的。
要是說能將鄭牧和李樂天這樣的投資留下,那纔是真正的大事件。
但可能嗎?
換做以前的話,錢平治或許還有些信心,可現在因爲東風熱力的事情,自己貌似在蘇沐那邊的感官不算多好。
別到最後自己非但是沒有辦成事情,還辦砸,那就太過不妙。
“洪書記,當着你的面,我就有什麼說什麼。
我這次是跟隨着蘇省長去西平省的,也清楚哪些投資商是咱們燕珞市真正需要的。
我有着信心將他們留下來,發展咱們市的經濟。
可誰想在這時候冒出了鄭安志的事情,我擔心蘇省長會對我有看法。”
錢平治很坦誠的說道,眉宇間散發出一種深深的憂慮,說完後又補充着說道:
“我主要是怕因爲我而辦砸這事,會直接讓咱們燕珞市陷入困境。”
“哈哈!”
聽到這番話洪玉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爽朗的笑聲結束後,他直接說道:
“你呀就是想多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
你當蘇省長的胸懷就這麼點嗎?
放心吧,蘇省長那邊我敢打包票,是早就不會將這個當回事。”
“真的?”
錢平治狐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
洪玉堂大手一揮,果斷的說道:
“這事不要再去想,也不會成爲省政府制約咱們燕珞市的條件和理由。
你呀,就將所有精力全都花在如何說服蘇省長的事情上就成,當然我也會全力促成這事。
別的不說,李氏娛樂的那個旅遊項目小鎮咱們是要定了,其餘的也不能放過。”
“咱們燕珞市是省會城市,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條件,我想有這些資源在,蘇省長做出決定的時候,是會考慮到的。”
錢平治頷首說道。
“對嘛,這樣想問題就對了。
你要是說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去找張書記彙報下咱們燕珞市的決心和做出的準備工作。”
洪玉堂不着痕跡的說道。
錢平治頓時心領神會。
“我這就去找張書記彙報工作,我想有着咱們市委的支持,拿下幾個優秀企業應該不在話下。”
“對,放手去幹吧!”
走出辦公室時,錢平治是帶着微笑的。
他現在算是明白洪玉堂喊自己過去的原因,其實說到底都要落在最後那話上,就是說希望自己去找張魯彙報工作,然後通過張魯的關係做通蘇沐那邊的思想,從而多分給燕珞市幾個企業。
歸根到底是因爲自己的身份。
誰讓自己是張魯提拔起來的黨員幹部那?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是能證明在燕珞市這邊,洪玉堂是有顧慮的。
即便是省委常委,市委書記,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都要將張魯排在首位。
否則的話就憑着洪玉堂做事的魄力,東風熱力的事情換做其餘任何一個市長來做,你看他會這麼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嗎?
當然洪玉堂會這樣做,錢平治也是清楚他的想法,無非就是希望這次市委市政府能夠統一思想,真正的將招商投資落實到位。
“希望一切順利!”
洪玉堂眼神深邃的望着窗外,自言自語。
……
燕珞市草場小學。
這座小學就坐落在燕珞市西邊,旁邊不遠處的小街道上就是消防中隊。
因爲有着這樣的地理優勢條件,再加上市裡面是想要在全市小學中開展防火教育活動,所以纔會有周舟被委任前來做演講報告的事情。
誰想周舟再也做不成。
不過蘇沐來了。
既然當着周舟遺像的面做出承諾,蘇沐自然是會做到的。
而且對他來說,像是這樣有意義的事情都該去做,只要是有意義的事情就不算是小事。
不是說只有那種動不動就成百上千億鉅額投資的事情纔是大事,才值得去做。
距離蘇沐來到前半個小時。
草場小學這邊已經得到了通知,他們讓所有年級的孩子都坐在小禮堂中等着。
對這羣天真爛漫的孩子們來說,他們並不知道要來做演講報告的是誰,更加不清楚之前要做報告的周舟已經離世。
他們只知道在板凳上坐着,說笑着。
小禮堂中到處都響起索索的聊天聲。
學生如此,但老師卻不會。
在知道蘇沐會親自過來做這場演講報告的時候,整個草場小學的老師都沸騰了。
他們對周舟的離世是充滿着遺憾和心酸的,但卻沒想到蘇沐這樣一個省長,能夠代替周舟前來。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蘇沐的身影,聽到他的演講報告,每位老師都是振奮激動的。
“稍等會兒的時候,可不能讓咱們班的學生鬧事,誰要是敢喧譁,看我不拿出班級紀律整頓。”
“你們有誰知道這場演講報告的內容?”
“我剛纔看到很多媒體記者都被嚴密的審查,不是說誰想就能進來拍攝報道的。”
“話說,這樣的報告會要報道嗎?”
……
聽到老師們這樣的議論聲,作爲草場小學的校長,五十來歲,精神矍鑠的戚善成舉起手臂,阻止住他們的絮叨後平靜說道:
“你們都聽着,這場演講報告會是肯定會報道的,不但是要報道,而且是要面對全省進行直播和錄播的。”
“爲什麼那?
不是說蘇省長是代替周舟來的嗎?
既然這樣,周舟已經去世的情況下,不是說應該保持低調的嗎?”
“低調?”
面對有些老師的不解詢問,戚善成搖搖頭,不認同的說道:
“爲什麼要低調?
難道說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這是絕對值得鼓舞和宣傳的事情!
你們剛纔說的很對,這事是蘇省長代替周舟來的,而周舟爲什麼不能來?
因爲他是烈士。”
“既然是烈士,就應該得到全社會的尊重和崇拜。
像是這樣的正能量,莫非說只能在咱們草場小學進行教育嗎?
不能!”
“必須報道,要讓全市全省人民都知道這事,都清楚周舟這樣一個二十五歲的孩子是如何拿着生命在履行職業誓言。
我對周舟是欽佩的,是敬仰的,我也希望咱們學校的每個老師每個學生都這樣做。
你們記住,今天的演講報告會結束後,我要求每個班級的每個師生都必須拿出一份心得體會。”
“是!”
所有老師頓時恍然大悟。
戚善成說的沒錯,周舟的離世是光輝燦爛的,是代表着一種信仰和精神。
沒有道理說這樣的演講報告會只能在草場小學進行,要直播出去,要讓所有人都看到。
這樣的精神不只是小學生們該學習的,應該是所有學生,所有社會人都身體力行的。
媒體記者不進來的話,誰來進行報道?
“走吧,咱們現在就各自去各自的班級整頓秩序。”
“要讓每個孩子都用心去聆聽,要激發他們的愛國熱情。”
“坐等這場精彩演講報告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