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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錦繡市的某座別墅內。+◆
咣噹,穿着一身黑白格高檔女裝的賈盈盈猛地將桌面上的茶具全都摔碎,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匆忙從華州市回來的她,此刻心中充滿憤怒。她怎麼都沒想到,已經鐵板釘釘的事爲何會出現幺蛾子。
意零藥業從來就沒有遭遇過的麻煩,如今卻像是災難般降臨,假如說不能應付過去的話,意零藥業就將徹底失去錦繡市這個市場,這也就意味着意零藥業將由盛轉衰,徹底淪爲過去式。
“我說你是怎麼了,跟木頭人似的,倒是說句話啊,從回來到現在就是一聲不吭,能不能出點主意?”賈盈盈恨鐵不成鋼的衝着周小寶厲聲怒喝,佈滿面頰的燥紅之色像是燎原之火般燃燒。
周小寶則繼續保持沉默,坐在沙發上埋着頭抽菸。
“抽,抽,就知道抽,你說除了抽菸你還知道什麼?這個家是我在辛辛苦苦賺錢養着,沒有我的話,你們老老小小的都要喝西北風了。要說以前沒事你不想管也就算了,但現在既然出事,你作爲個男人,總要站出來說句話吧,這難道不是你的家嗎?我的事難道不是你的事嗎?”賈盈盈不依不饒的呵斥,像是要將所有怒火全都發泄出來般。
“夠了。”周小寶猛地掐滅手中菸頭,蹭的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冷喝道:“告訴你,賈盈盈,這些年我對你忍氣吞聲已經受夠了。咱們當初也是經人介紹後奉父母之命成婚,原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要說以前沒有吧,我想結婚後總是能培養出來的。但真的如此嗎?你和我結婚後,做的那些事你自個心知肚明?咱們一個月居然只能同牀一次,爲的就是你那可笑的潔癖。你和我的夫妻都做到這樣,比朋友都不如了,還好意思在這裡衝我吼什麼吼。”
“沒錯,這裡是我的家,但這些年我用過你一分錢沒有?我有工資,我能靠着工資過活。但你意零藥業所掙的錢都乾淨嗎?別給我說乾淨,少在這裡給我扯淡。你爹要不是賈志兵,你公公要不是周山川,誰會給你意零藥業顏面?我早就給你說過,你辦公司我支持,但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咱不能幹虧心事,這樣對你好對咱們兩邊家庭都好。”
“可你就是不聽,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你卻來給我說這些沒用的話,有意思嗎?你在紫陵縣所做的那些齷齪事,就沒有任何一件是能經得起考驗的。你活該這樣。我不怕明擺着告訴你,這事我沒辦法,我爸那邊你要是好意思你就自己去說,我能陪着你回來就已經是夠給你面子。我不想要在外人面前,以爲咱們夫妻感情不合。所以,我最多就是配合你,其他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說罷,周小寶蹭的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快要走到門口時,又停住腳步轉身說道:“之前給你說過的那事,你要是說同意,咱們婚姻繼續,你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拒絕,那麼三天後在錦繡市民政局,咱們兩個抓緊把事辦了。你不想要孩子是你的事,但我老周家必須有後。”
砰。賈盈盈眼睜睜看着周小寶走出家門,隨手拎起個茶杯就丟向門口,砸中門匾發出砰的撞擊聲後,宛如一道悶雷在她心中炸響。原本就憤怒的臉蛋,此刻更加猙獰。
“好啊,逼我,都在逼我是吧?周小寶,你就是個窩囊廢,你就是個混賬王八蛋,你以爲離開你我就辦不成這事嗎?真當我不敢找你爸說這事嗎?你爸不就是這時候頂用嗎?不然真以爲我當初和你結婚圖的你什麼?這年頭只有錢纔是最真的,沒錢什麼事都做不成。”
“只要有錢,什麼事都能解決,我要的就是錢,我要什麼男人,你就和你爸全都見鬼去吧。等到這事解決掉後,我就離開錦繡市,離開華州省,離開你這個沒種的男人。”
賈盈盈撕心裂肺的喊叫過後,直接拿出手機撥給周山川,當電話接通的瞬間,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大聲哭泣起來。這種哭聲一下就將周山川給弄的有些懵神,不過很快想到可能是因爲紫陵縣的事後,他就趕緊權威。
“盈盈,你別哭,沒多大事啊。”
“爸,您都不知道,就在剛纔我讓小寶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他卻衝我劈頭蓋臉的吼了一頓走了,還說不讓我找您,可遇到這事我不找您找誰啊。紫陵縣的縣長穆齊不就是您的老部下嗎?他怎麼能做出那種決定來,這不是想要將我們意零藥業逼死嗎?如今我們的藥企的賬戶資金全都給凍結,您可要我爲我做主啊。”賈盈盈痛哭流涕的喊道。
“放心吧,你別想太多了,這事我給你做主,等着消息吧,明天就能解決好。”周山川好言寬慰道。
“爸,那太好了,就辛苦你啦。”賈盈盈聞言頓時燃起了希望。
掛掉電話後,周山川臉上並沒有像是保證的那樣自信。實際上從這事傳到他這裡那刻起,他的心情就處於緊張和憤怒中。緊張的是意零藥業竟然敢做出這種舉動,會被蘇沐抓住把柄,下一步蘇沐會如何做?憤怒的是蘇沐這樣做擺明就是在和他爲難過不起,他不相信蘇沐會對賈盈盈的身份一概不知。
“蘇沐,你剛剛將吳山的職權削弱,現在就迫不及待的對我動手嗎?你當我是吳山那種沒有根底的副市長嗎?行啊,你既然要玩,我就陪你好好的玩玩,咱們明天的市委常委會上見見真招。”周山川雙眼中迸射出道道怒光,彷彿一個被激怒的猛虎,要重振雄威。
這一晚盯着紫陵縣的人並非只有周山川,但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都在等待着。因爲他們清楚,這事周山川絕對沒有可能嚥下惡氣,他們的立場和舉動,都要等到事情明朗後才能做出。
一夜而逝。
“嗨,你們聽說沒有?昨天咱們錦繡市紫陵縣針對意零藥業進行了大舉動。”
“我也聽說了,紫陵縣九家醫院的原來一把手全都被縣記委帶走調查,當天醫院就被委派了新院長。如此不說,意零藥業被是給冠以禍害和擾亂紫陵縣醫療市場秩序的罪名提起公訴。如今法院的傳票都已經發出,剩下的就等着意零藥業那邊應付官司。”
“要我說活該這樣,意零藥業做出來的那些事實在是太貪,吃相難看的很。”
“只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說什麼,我聽到風聲,其餘幾個縣區也都在進行鍼對意零藥業的佈局。”
“意零藥業的銀行賬戶被凍結。”
……
當清晨陽光剛剛籠罩錦繡市的時候,街頭巷尾便到處都響起這種議論聲。意零藥業畢竟是一家大藥企,在錦繡市同樣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這種和老百姓切身利益相關的事,他們自然是會多加留意。
民間熱議,官場同樣如此。
“嘖嘖,紫陵縣這次夠有魄力的,說拿就將九個院長全都雙規,第一時間就委任新院長,九個院長齊唰唰的換掉,這個辦事效率還真是高。”
“以前是不敢想,但現在卻敢啊,這事畢竟是蘇市長親自督辦的。”
“你們說蘇市長這樣做會不會有劍指那位的意思,畢竟意零藥業的背景咱們都清楚,是不可招惹的。”
“劍指?你多想了,這次不管蘇市長是不是那樣想的,我都支持他。誰讓意零藥業是顆毒瘤,就衝紫陵縣那邊公佈出來的證據,將這種藥企直接摧毀都在所不惜。”
“慎言啊慎言,禍從口出。”
……
民間官場全都圍繞着紫陵縣的舉動而熱議,市委常委們自然是不能視而不見,在例行召開的市委常委會上,市政法委書*記曹建章這不就在周山川的授意下針對這事給出嚴烈抗議。偌大會議室中,迴盪起來的是他看似壯烈的強烈質問聲。
“意零藥業是咱們華州省非常著名的一家藥企,在省內擁有較大的知名度,即便在咱們錦繡市同樣是不可忽視。當年將這個藥企引進來的時候,咱們費的功夫不少,當時向人家許諾保證的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事,是會保證正常秩序運轉。”
“可現在倒好,當年的話還在耳邊迴響,我們的某些同志就做出這種卸磨殺驢的舉動來,我認爲這種舉動是不理智的,是對意零藥業的一種侮辱,要是被那些想要在咱們錦繡市投資的投資商看到後,他們會心寒,會直接放棄對咱們錦繡市投資,這種殺雞取卵的行爲,爲什麼做出這事的人想不到呢?難不成在某些人的心中,只要是能達到目的,就能不擇手段嗎?針對這事我認爲紫陵縣縣委在處理的時候,忽視掉縣政府的決議獨斷專行更是不可取的,就這事是應該對殷度恆同志進行誡勉談話。”
強勢決斷,霸道無敵。曹建章就像是一個戰將般衝鋒在前,要將對這個世界的不公不正全都傾訴爆發出來,所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帶有一種強烈的憤慨,好像是承受了多大委屈般。
雖然說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知道他說的就是蘇沐,針對的就是蘇沐這個市長。想到他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掀起錦繡市新班子組建後的第一場狂風暴雨,每個市委常委心中就都開始暗暗衡量起來。
顧傾城坦然面對。
蘇沐神情不悲不喜。
倒是林暖在聽到曹建章居然將箭頭直接對準殷度恆後,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