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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省省委大樓會議室。
省委常委會例行會議準時進行,只是這次多出一個意外來客:蘇沐。
但沒誰對蘇沐的到來有任何異議,因爲他們都知道蘇沐出現必然是有重要事情宣佈。
當然,之前就在西都省工作的幾個省委常委心情是複雜!
無論如何說蘇沐之前都是廳級幹部,是沒有資格列席這種規格的會議。
可現在人家不但有資格,而且前途遠大,是他們所不能相比,光是想想就感覺有點小受傷。
省委書*記杜審言主持召開會議。
簡單的開場白過後,杜審言便微笑着看向蘇沐,緩緩說道:“蘇主任,你如今雖然說是國資委的副主任,但好歹也是從咱們西都省走出去的領導幹部。”
“這次前來又是爲大秦能源坐鎮指揮,那麼先來說兩句吧!”
“謝謝杜書*記,那我就說兩句。”
推辭?當然不可能的!
蘇沐會來到這裡,爲的就是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大秦能源的隱患。
要是推辭的話,還用得着出席嗎?
來就是要戰,雖然說很有可能會掃落在座的某些人顏面,但只要是爲捍衛大秦能源的利益,爲國家能源保駕護航,蘇沐會義無反顧。
“我今天會來參加西都省的省委常委會,議題只有一個,打擊所有對大秦能源有覬覦之心的無良鼠輩,杜絕他們的野望!”
“或許在座的各位領導,有人已經收到通知,知道就在昨天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在大秦能源高能電池組塊被國家列爲重點保密項目的時候,西都省質監局的副局長張雲雨竟然還敢帶隊前去抽查,甚至在沒有見到高能電池組塊的情況下就貿然定性爲危險有危害產品,要將人家的所有核心資料全都帶走。”
“各位,你們不覺得這是個笑話,是無稽之談嗎?”
“我覺得張雲雨會這樣做不是沒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佔有野心,是仗着國家和人民給予的身份謀取私利,絕對是要嚴懲,以儆效尤!”
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蘇沐絲毫沒有想要虛以爲蛇的意思,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將問題擺出來,兵對兵將對將的攤開來說,說的理直氣壯義無反顧。
在座各位省委常委的臉色頓時變化起來。
“你們都說說吧。”杜審言不置可否的說道。
“我來說說!”
幾乎在同時董培林咳嗽了一聲,將衆人注意力吸引過來後,面對着冷漠的蘇沐微微一笑,拿着鉛筆點着桌面的同時平靜說道:“我覺得蘇沐主任這話說的有些嚴重。”
“沒錯,張雲雨帶隊前去抽查高能電池組塊的事是有些離譜,但到誇張的地步了嗎?好像沒有吧!”
“張雲雨是誰?他是省質監局的副局長,擔負的就是檢測抽查所有物品安全的重責,難道說收到消息後無動於衷視若無睹嗎?”
“至於蘇沐主任說的什麼高能電池組塊被列爲國家機密項目的事情,這個情況我都不知道,何況是張雲雨他們?”
“俗話說的好,不知者不罪,拿着這個當做罪名的話是難以服衆的!”
“我覺得針對張雲雨的調查不必搞得太過聲勢浩大,那樣對咱們西都省的聲譽也是一種影響。”
話說到這裡時,董培林眼神中冒出些許玩味冷光。
“蘇沐主任,你也是從西都省走出去的領導幹部,相信也不會想要看到咱們西都省,在其餘兄弟省份面前搞得太過狼狽不堪吧?”
“反正現在是沒有鬧出什麼惡性事件,就這樣息事寧人吧。這樣做對誰都好,兩全其美的事情相信你不會拒絕的,對吧?”
句句都在維護張雲雨!
句句都在拿着西都省的榮耀說事做文章!
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都能看出來董培林就是在力保張雲雨,不過誰對這樣的力保都是可以理解。
畢竟張家和董家關係還算親密,發生這種事難道你讓董培林無動於衷?作壁上觀嗎?
杜審言面無表情的坐着。
關雲渡同樣沒着急表態。
像是這樣的場合,關雲渡要是說過分力挺蘇沐的話,反而是會讓在座的省委常委們看輕。
難道說董培林就不是咱們西都省的人,你不幫着他說話,反而是一個勁的照顧蘇沐,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當然最重要的是,關雲渡認爲蘇沐能擺平這事。
董培林的話壓根站不住腳跟。
“息事寧人?”
蘇沐表情嚴肅而威嚴,盯視着董培林漠然說道:“董副省長,像是這樣的話怎麼能從你嘴裡說出來?”
“你是誰?你是西都省的省委常委,是省政府的副省長,是應該爲所有企業保駕護航的人。”
“可你嘴裡說出的這是什麼話?沒有造成傷害就不要揹負責任?那以後要是說所有人都照着做事的話,西都省的招商引資環境豈不是會亂套?”
“說的再嚴重點,你拿着一把菜刀在大街上走都沒事,因爲我沒有殺人,沒有傷人,沒有造成事實傷害!”
“至於說到我的身份,爲西都省榮耀着想,我覺得你是沒必要多想。我要是不爲西都省的榮耀着想,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和諸位談論這事。”
“我是分管大秦能源的國資委副主任,我將這事捅到國資委捅到國務院,董副省長,你覺得那樣做最後的板子會拍到誰的身上?”
董培林沒想到蘇沐會這樣伶牙俐齒的狡辯!
對,他就是這麼想的,蘇沐就是在狡辯。很簡單的事情你需要摻和的這麼複雜嗎?
我要是你的話,就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難怪董培林會這樣想問題。
畢竟說到底,張璠的張家也好,董培林也罷,都是這兩年才崛起。
張家是靠着董培林一躍成爲一流家族,而董培林則是從外省空降過來。
他們都沒有見識過蘇沐最強勢的一面,心中沒有敬畏,說出來的話就帶有一股崢嶸氣息。
兩人脣槍舌劍,誰也沒有想要妥協的意思。
就在這時關雲渡敲敲桌面淡然說道:“張雲雨和林從忠的問題到底是小事還是大事,是有意爲之還是別有企圖,這是問題關鍵。”
“要是說他們這樣做純粹是想要維護國家法律尊嚴,怎麼都好說。但事情未必是這樣的,這點相信培林省長也是贊同的,對吧?”
“這個……”董培林頓時有些猶豫。
這話還真的不好說。
贊同的話,誰知道關雲渡下面隱藏着什麼樣的招數。
要是不贊同的話,這事擺明就是有貓膩的,自己睜眼說瞎話絕對會有損官威。
“只要有足夠證據證明這事是張雲雨別有用心的,我就不在堅持。”董培林以退爲進。
能有證據嗎?
就這樣的事情何來證據之說?
只要張雲雨那邊抵死不認賬,就沒有誰能將這事屈打成招。這也算是董培林的小算盤,打的倒是滴溜溜亂響。
“蘇主任,你怎麼說?”關雲渡微笑着問道。
“我這邊有一份資料是國安同志剛剛拿給我的,杜書*記和關省長,請你們過目!”蘇沐說着就拿出來一份文件遞過去。
杜審言接過來後看到的第一眼,臉色就不由陰沉下來,再看向董培林的時候,已經不是所謂的雲淡風輕,而是充滿着一股殺意。
關雲渡也是如此。
被兩位主官這樣冰冷的眼神掃視着,董培林剎那如墜冰窟。
難道說自己幫着張雲雨說話是敗筆?
“蘇主任,這份資料能傳閱嗎?”關雲渡凝聲問道。
“當然可以!這沒有什麼要緊的,我既然拿出來就是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親眼看到,讓你們都明白所謂的張雲雨到底是如何愚蠢,被人當槍使不說,竟然還摻和到這樣性質惡劣的事情中來。”
“所以不管他知不知情,這事的定性是毋庸置疑的!”
話音落地後,當那份資料開始傳閱時,蘇沐凝視着董培林的雙眸,嘴角斜揚,波瀾不驚的問道。
“董副省長,我想你進來之前,張璠是沒有和你說過張雲雨這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也沒有和你說過張安川在裡面扮演的角色,你或許更加不知道黎明是誰吧?”
被這樣的一連串問題問着,董培林當場傻眼。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想說的是,張雲雨不管是怎麼想的,他既然做出這事,就證明是摻和其中。”
“而張安川作爲張家人和黎明勾結着做這事,就是在顛覆國家的能源產品,就是在威脅國家安全。”
蘇沐稍作停頓後,眼神直勾勾的掃視過來,言辭如刀。
“簡單點說,張雲雨之舉罪同叛國,你說他如何懲治?”
罪同叛國!
當這種定性之語說出口的剎那,董培林是真的臉色鉅變,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情緒陡然間密佈全身每處,他雙眸驚慌失措的亂轉,呼吸急促,雙手按住桌面。
“罪同叛國?你這話說的太嚴重了吧?”
“嚴重嗎?”
蘇沐微微翹起脣角,瞧着那份文件最後傳到了董培林面前,不無嘲諷道:“我說的到底嚴不嚴重,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就請董副省長你好好的瞧瞧這份文件。”
“這是黎明的招供書,你總不會認爲國安那邊會栽贓陷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