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富制是誰?”
劉宇山皺起眉頭問道。
既然已經說出,就沒有必要遮掩。
唐威也是放開來說,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跡,沉聲說道:
“齊富制是我們西平省一個很神秘的人,你說他有着什麼雄厚背景的話,或許是有,但卻是沒誰知道這個背景是什麼。
可你要是說人家沒有背景的話,怎麼在很多圈子出現,那些少爺們見到都是畢恭畢敬。”
“我能聽到這個消息,其實真的只是意外。”
“你要是想解決問題的話,就只能是找到這個齊富制,然後問出來到底是誰想要在背後陷害蘇省長。
其餘的事情你問,我也不清楚。”
這可真的是實話實說。
“既然這樣的話,那好,你可以走了!”
劉宇山走上前來,隨意擡起右手。
唐威下意識的閃躲。
“你不能閃躲的,你得被我打昏才能沒事離開。”
劉宇山平靜的說道:
“你選擇吧,是要被我敲暈還是想要怎樣?”
“我……
好吧,你來吧!”
唐威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無語,上杆子請人打自己。
可沒轍兒,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活命,才能不至於變殘廢。
……
連山省省委家屬院。
蘇沐站在窗戶前面,舉着手機,眉宇間閃過一抹陰霾,“你說那個人叫做齊富制?
是他泄露出來的那個消息嗎?”
“對,師父,就是齊富制。
我能肯定唐威是沒有說謊的,這事肯定是和那個叫做齊富制的人有關係。
可有意思的是這個齊富制的行蹤是不定的,目前來說好像是沒有在西平省。
或者說就算是在這裡,我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找到。”
劉宇山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用着急,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蘇沐翹起嘴角,勝券在握般的笑着說道:
“這事你繼續盯着就成,要是說有需要的話,可以和葉惜那邊聯繫。
盛世騰龍最近兩年研究過大數據化這個概念,想要找到這個齊富制的話或許是有些辦法,你找到後就給我撬開他的嘴巴。”
“是!”
現在的事情就是這樣。
齊富制就是最關鍵的人物,只要能撬開他的嘴,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運作這事。
而劉宇山去解決這事也是最好的,反正他現在也沒事做。
“不管你是誰,你敢算計我,死定了!”
蘇沐平靜的眼神下,隱藏着的是一種宛如排山倒海般瘋狂的強勢浪潮。
……
週一如期而至。
連山省省委常委例行會議準時舉行。
在這次的會議上,張魯要討論的除了幾個之前的議題外,就是廳級幹部新融合理論下過來的十個人的去處,這件事情已經提前給所有人透過氣兒,所有這個會上是能很快就決定下來的。
隨着幾個議題結束後,張魯就微笑着說道:
“廳級幹部的新融合理論是黨中央制定下來的決策,是咱們必須要重視的大事。
如今十位廳級幹部已經過來報到,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安排下。
關於如何安排的事情,我已經讓組織部將文件發給你們,現在都說說各自的看法吧。”
“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是合理的,我支持。”
呼延方碩率先說道。
身爲省委秘書長,呼延方碩的表態是一種風向標。
其實就這事來說,沒有誰有什麼別的意見,能有什麼好說的。
十個廳級幹部和他們都不認識,沒有必要爲他們的去處得罪誰。
所以幾個省委常委全都是支持的態度。
“蘇省長,你的意見那?”
張魯眼瞧着形勢已經穩定下來笑着問道。
我的意見嗎?
早就想清楚要怎麼面對這事的蘇沐,咳嗽了一聲,清理了下嗓子後,掃視全場過後平靜說道:
“其實就這事我也沒有什麼想要多說的,我覺得省委組織部的安排是妥當的。
但在這裡我有件事需要和大傢伙提前說聲,而這事吧,或許你們當中已經有人知道。
不過無所謂了,知不知道我現在都會說說。”
看到蘇沐會如此嚴肅,其餘人也都很好奇,猜測着他想要說什麼。
張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真的要說出來嗎?
果不其然,蘇沐就是要將楚錚他們的事情說出來,這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既然發生,肯定是要說出來的。
現在說出來,以後就算是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蘇沐都能找補回來。
要不然這事以後被人查出來再說,很有可能就會做文章。
這叫做防患於未然。
“這次的十個廳級幹部中,有三個其實和我有很深的關係,他們就是楚錚,慕白和陳味。
實不相瞞,他們都曾經擔任過我的秘書職位。”
蘇沐淡淡說道,說出這話時情緒是沒有絲毫波動的,但他能感覺出來,常委會上的氛圍有些變化。
知道這事的省委常委坦然鎮定。
可不知道這事的省委常委全都表現的很意外。
“蘇省長,你是說楚錚,慕白和陳味之前都是你的秘書?”
常務副省長鄭南恪在短暫的吃驚過後,下意識的問道。
“對,他們就是我的秘書。
說真的,我也不清楚他們會這樣全都被調進咱們連山省,要是知道的話,我或許會稍微阻攔下。
但這事已經這樣,塵埃落定,貌似沒有別的辦法。”
蘇沐無奈的聳聳肩,雲淡風輕的說道。“這……”
鄭南恪欲言又止。
這事肯定是有陰謀的。
鄭南恪心知肚明,自己能猜測到的事情,別人也肯定能猜到。
關鍵是這事怎麼說,在這樣的場合貌似是沒有辦法多說什麼。
難道要堂而皇之的說這事是不對的嗎?
而且你要清楚這事的最大受害方其實是蘇沐,發生這樣的調動,要是說不搞清楚其中的原因,蘇沐恐怕是會寢食難安。
畢竟這樣被人在暗中盯着,拿着一杆獵槍在瞄準,換做是誰都會有種毛骨悚然的害怕感覺,人之常情。
“我說出這些不是想要爲他們三個爭取到點什麼,也沒有必要去爭取。
我想說的是,我事前真的一無所知。
但他們既然都來到這裡,自然就是咱們連山省的幹部,和我的關係也就那樣,我是不會爲他們徇私舞弊的。”
“可我想要說下,不管是誰將他們運作過來的,請你們放心,我會慎重處理好這事的。”
“張書記,這就是我的意見。”
多說無益。
蘇沐點到爲止就行,再說該說的話已經都說了,他已經將態度鮮明的表示出來,剩下的就要看別人怎麼想。
你這個幕後黑手要是說看到事情已經這樣都隱忍着不出手,我只能說佩服。
會場陷入暫時的靜寂氛圍中。
“沒錯,楚錚,慕白和陳味三位廳級幹部,之前的確是蘇省長的秘書,但那又怎麼樣?
這事又不是蘇省長做的,是中央統一安排過來的。
所以說不要因爲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在,就影響到咱們的正常工作。
之前怎樣,今後還要怎樣。”
張魯隨意說道。
不偏不倚的說法。
蘇沐也清楚你想要讓張魯說出其餘更加具有傾向性的話來也是不可能的,人家爲什麼要那樣說,和你蘇沐關係到那個份上了嗎?
沒有的!
能這樣說已經是夠給你面子,至於說到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蘇沐和那位佈局者誰勝誰敗。
這同樣是其餘省委常委們的想法。
“說的就是,我完全不認爲他們三位廳級幹部過來會影響到誰,要是說蘇省長覺得他們會藉着和你的關係盛氣凌人的話,那你到時候收拾他們就成。”
“能被黨和國家選派過來的廳級幹部,誰不是見識和歷經過風雨的,就這事我真的不認爲有什麼好多說的地方。”
“針對這事,照章執行就是。”
……
蘇沐安靜的聆聽。
等到所有人全都表態後,張魯那邊也就拍板,讓陳踐行趕緊抓緊時間去安排這事。
畢竟那些崗位都已經空缺出來,總不能無限制的擱淺。
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蘇沐是想要未雨綢繆,但卻沒有辦法控制別人的思想。
在知道這次過來的廳級幹部中,有着三位竟然擁有着這樣的身份後,省委省政府這邊就開始掀起一場小浪潮。
他們都在暗暗的議論着這事,思索着這事背後很有可能帶來的動盪。
“我就說這次選派過來的十個廳級幹部不可能說全都是沒有身份背景的,現在瞧瞧,不但是有,而且還是這麼強勢的幹部。
那可是咱們蘇省長的前任秘書,一下就過來三個,乖乖,我都難以想象到那三個地級市的主官們該有多倒黴。”
“話可不能這樣說,誰說那些主官們就會倒黴,沒準因爲這三位的到來,會讓三個地級市享受到更好的優惠政策,他們也能得到豐厚政績。”
“我現在就想,其餘幾位新融合理論過來的廳級幹部會不會崩潰,他們要是知道事情還能這樣做,肯定會抓狂的吧?”
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着兩面性的,有正面自然就有負面,蘇沐在說出這個關係的時候就已經預想過這些。
他也曾經想過隱瞞不說,但最終還是選擇爆出來。
爆出來就能杜絕很多流言蜚語。
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