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道是雜學大家,他不僅精通道術,對西域密宗,苯教的一些術法,理論也均有涉獵。
黃宗閒道長爲全真道出身,丹道功夫,絕對是沒說的。而祁道長,他能夠自立天真道,就說明,他有不同於常人的一套修行法子。
這三人能夠做我臨時的老師,指導我恢復健康,乃至讓我多學到一些東西。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榮幸。
不過,眼下我還不能過去山那邊,接受三位道長的教授。
我還得在妖婆容雪這裡好好養一下身上的傷才行。
實際上,我傷的很嚴重。
表面上雖說沒有吐血,胳膊腿都沒斷,但我全身的經絡,卻在這次事件裡,被體內引發的陽火給燒壞了。
經絡不同於神經,神經是一種信號傳播的通道。而經絡是氣機傳播的通路。
經絡若壞死,科學方法檢測不出來。
但器官,會隨時間慢慢衰竭,直至最終,全身臟器衰竭而亡。
現代臨牀上,很多人都是因這個而死的。西醫治療上,採取的手段無非就是越來越貴的藥物,越來越高昂的器械使用費用。
其實,他們不知,若覓到一位真正高明的鍼灸師父,以藥針之功,就能將其全部治癒。
但由於目前我們主推的是西式的理性思維教育。
所以這些涉及傳統靈性思維的東西,已經日益沒落。
民國,曾經小興過一段日子。但很快,伴隨二戰打響,這興起的一股子清流也漸漸分散。
到了如今,國內能找出的真正身負古華夏傳承的大德之醫,已經是一個手掌就能數出來了。
我在妖婆容雪這裡,休養了整整一個星期。
我每天喝的都是濃濃的中藥湯,飯是用藥物配的藥粥,茶是藥茶,身上扎的是藥針。
而到了晚上,暄暄又會幫我煮一大鍋的藥湯,然後倒入木桶裡,再給我自個兒扔房間裡頭,泡一個時辰的藥浴。
藥材都是當地山上採摘的,還有一些是容雪平日儲備的靈藥。
這些東西,全都生長在原始森林裡,秉受了日月精華而生,是以藥力十足。
因此,第三天的時候,我就可以下地,自由走路,然後跟小暄還有小狐狸一道在竹舍附近,跑幾個來回了。
到了第四天,我見到了老三。
三爺跟七爺,正幫着三個老道在那邊建一個臨時的竹舍。
他過來,只是探望一下我,順便,捎了一些山裡產的野果子。
第五天的時候,我可以在院子裡,打半個小時的劈拳。
到了第七天,我看到小暄時,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子想要親吻她的念頭。
當這個念頭生起時,我知道,我已經好了。
判斷一個人身體是否健康的最基本標準,就是看他有沒有屬於‘人’的慾望。
假如有,那麼他就是一個健康的人。
而如果沒有,並且閒時,看見美女也不心動,只能說,這個人已經廢了。
大德之人,高明之士,所謂的高人們。也一樣有這樣的‘慾望’。有的人會說了,我這麼講,是不是污辱
人吶。他們那麼高大偉岸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慾望呢?
高人們有,是因爲,高人們可以將這道最基本的生理慾望加以轉化,利用三魂溝通的法子,將其轉爲先天元炁,以培固元神。
而普通人,只能是通過婚姻的方式來找一個伴侶了。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這是整個宇宙,最爲基本的辯證理論。
但關鍵,人類要學會,怎麼來把握這個度!
就在我心中浮起那一念的晚上,小暄師徒倆特意給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飯菜,有葷有素,極是可口美味。
吃飽喝足,第二天清晨四時,妖婆容雪和暄暄特意來叫醒我起牀,然後準備送我去山那邊了。
收拾一番,我抱着小狐狸,在師徒帶領下,踏上了山路。
途中,我問容雪:“容前輩,你說過些日子會有人來考覈我。那個人是誰呀?”
容雪微微一笑,接着看了眼小暄,之後她對我說:“這個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搖頭笑了下,心裡已經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山路儘管崎嶇難行,但好在大家腳力都非常不錯。三裡的山路,半個多小時就到地方了。
擡頭望去,一道銀瀑掛在山谷盡頭的斷崖上,而就在瀑布不遠處的一塊平坦草地上,此時已經建了一個全新的小竹棚。
竹棚簡陋至極,跟容雪的那個竹樓,真的沒法兒比。
師徒倆人將我送到了山谷入口,妖婆容雪說:“小雷啊,我就不多送你了。接下來,你自個兒過去就行了。記住,這次你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不管你學成什麼樣子,都得接受一次考覈。”
我點頭,又看了眼小暄。
暄妹子卻故意把頭扭到別處,去看山中風景。
我搖頭笑了下,拍了拍小狐狸腦袋,給它叫醒後,將其放到地上,然後我跟妖婆和暄妹子做了個揮手再見的姿勢,閃身,遁人。
這剛往裡走了十幾米,我鼻子就聞到一股子濃濃的香氣,受到這股子香味誘惑,我嗖嗖嗖地加快腳步,轉眼就到了山谷盡頭那個大大的竹棚前。
到了近處一瞧,好傢伙,三爺,正跟七爺兩人有說有笑地守着一口架在磚石上的黑鐵鍋煮東西呢。
一見到我,老三一個蹦高,接着緊跑兩步,伸手對我肩膀擂了一拳說:“好兄弟!你終於又重歸革命隊伍了。”
我感慨且激動地跟三爺緊緊握了下手,然後我叫了聲七爺好,又扭頭望了望四周說:“剩下的三個革命同志呢?”
三爺咧嘴一笑,伸手指向瀑布下邊說:“你瞅那兒……”
我拔開幾個擋在眼中的樹枝兒,走了三四步,抻頭一看。
只見瀑布底下,有三塊平坦的大石頭,黃道長,祁道長,祝老道三位高人,正每人佔據一塊大石頭,擱那兒閉目打坐!
高啊!
瀑布水聲轟轟,最是能擾人心念,坐在這裡打坐,沒點功夫,還真不行。
我看了兩眼。三爺一把拉了我說:“嘿兄弟,甭瞅了,人家坐生死關呢。來,這鍋東西就要燉好了,這可是好東西喲,
人家七爺,特意跟山神老爺請的。”
我一怔:“什麼東西呀。”
老三不說話,只拿了一對用竹子削成的簡易大筷子,探進鍋裡一撈。
這一下,居然讓他給撈出一條長長的白肉出來。
我倒吸口涼氣,指着這玩意兒問:“這是……”
三爺嘿嘿:“小雞兒燉毒蛇,沒聽說過吧,這個可是大補。並且這湯,哎喲,鮮爆了!”
這等怪異的吃法,我可是聞所未聞。
於是就問老三:“這東西,能吃嗎?”
三爺:“你怕啥,這兩天吃的就是這個。知道嗎?蛇毒一遇高溫,就沒毒了,然後就轉成了比味精還鮮的物質,來,嚐嚐吧。”
說話間三爺夾了塊蛇肉給我。
我吹了吹,等涼了後,張口一咬。
嗯,真別說,這味兒,絕對的純正。
轉眼,鍋裡燉的東西,好了,然後我和老三,七爺守着大鐵鍋,就開吃嘍。
臨動筷前,三爺吼了一嗓子:“開飯嘍!”
人家打坐的三位,跟沒聽着一樣,紋絲兒不動。
神仙吶!
行了,不多勸嘍,開吃。
轉眼,吃飽喝足後,三爺說了,祁道長交待,這兩天讓他跟我對幾天拳腳功夫。
我聽了不以爲然,我喝了一大口湯對老三說:“三兒呀,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子骨是粗壯,這段時間也磨練的挺厲害了。可是這拳腳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玩意兒。這個……你跟我過招,你就不怕,我打壞你。”
老三聽這話,忽然就嘿嘿壞笑不語。
七爺亦是眯眼壞笑,瞅我不說話。
我心道,這倆傢伙,玩的什麼野路子,正好這幾天身子骨恢復了,我就拿你老三練練手再說!
說打就打,我把碗一放,對老三說:“來,咱倆過兩招!”
老三一聽:“喲,這就要來呀。”
我說:“沒事兒,來吧。”
老三:“成啊!走!”
我倆離開大鐵鍋,找了個空地兒,然後我活動下筋骨,感覺差不多了,我對老三說:“來吧!有什麼招,儘管放吧。”
三爺先是笑了笑,兩秒後,這貨突然一翻白眼,接着手裡掐了一個訣,又狠狠地跺了跺腳,最終,三爺再把眼睛睜開時,我去他大爺地,這貨可就不是三爺了!
他請神兒了!
彼時,三爺一挪步,接着,伸手一指我,張口喝說:“呔,來者何人,竟敢叨擾本尊清明。速速跪下,不然,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微懵的節奏。
下一秒,我試探問了一句:“你,是哪位呀。”
“吾乃大明武狀元牛延九,你是何人?”
聽到這番話,我終於明白了,三爺他終於掌握了一項,極其符合他天賦的強大技能,即,請陰靈附體!
民間,俗稱,請神!
這項技能,牛X呀。三爺他如果掌握純熟了,他完全可以瞬間,將任何一個死去人的陰靈,請附在他的身上。當然,前提是,這陰靈還存在,不存在,散了,那可是請不來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