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是祝老道大姨子的地盤。
同樣,我估計這也是山城修道人民的一個小據點兒。
祝老道好像極不願意去明月樓;因此他忐忑過後,便正身對聞老爺子說:“聞先生,今天晚上,我去辦另外一件事,明月樓就由我倆個兄弟去吧。他們身手,經驗什麼的,絲毫不比我差。”
聞老爺子問:“小妖啊,你這是要去?”
祝老道這時拿起兩根滅魂釘,微微掂了兩下說:“我去城裡找做這兩個東西的人,如果,他還在,這兩樣東西,就一定是他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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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當即說:“好,小妖,你去盯這條線也行。對了,可千萬不要忘了,你答應我辦的那件事。”
老道痛快:“放心吧,等擺平眼前的麻煩,我一定給你掌掌眼,看看那東西里面究竟有什麼門道。”
老三嘴快,馬上就問了一句:“老祝啊,你這賣的是什麼關子,要看什麼東西啊。”
祝老道擡眉瞅了眼老爺子。
對方微微點頭。
於是老道說:“那東西,你們也應該聽說過,就是那幅鍾馗伏魔圖。”
老三一愣:“圖,怎麼,有古怪嗎?”
沒等老道說話,聞老爺子先說了:“如果沒古怪,我也不會費心讓小妖親自來跑一趟了。行了幾位,這接下來,幾位在重慶的開銷,聞某人全權負責了,另外二位先過去旁邊的包間休息,我讓人過來,把這裡處置一下。”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先是祝老道拿着兩根滅魂釘,出門找人去了。聞老爺子則安排手底下人,將兩個死人搬出店門,擱車運走,準備找個深山老林立兩個墳包兒,埋掉了事兒。
老爺子以前是混袍哥會的,這處理死人的手段比我們高明。所以,我和老三也沒過問,直接去了隔壁屋子,喝茶,聊天,賞古董。
這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聞老爺子一通安排,將人都散了後,又找到我和老三,單獨領我們去樓下附近的小店裡吃了一份小面。
小面這東西,取一個小字,但味道卻是極贊。
我和老三吃的滿頭大汗,不亦樂乎。
對付填了一口肚子,小五開了一輛大林肯SUV過來接我們了。
上車,小五直接說了一句:“爺,都安排妥了,明月樓的位子也訂好了,頂樓,一個能容二十人的大包,極是僻靜。”
老爺子微微點頭::“開車吧。”
早在之前吃小面的時候,老三問過老爺子,小五是什麼來頭。老爺子回說,小五是他認的乾兒子。早年混社會,打架很猛,後來捅死一個大哥級的人物,讓人給判了二十年。
蹲了十多年的大獄,出來後小五投到老爺子門下,專門負責一些處理一些所謂‘道兒’上的事兒。
做古玩,玉器,字畫這個行當,黑白兩道沒人,根本吃不開。尤其,黑道一塊。因爲很多東西,明面上沒有辦法交易。畢竟,咱們國家的文物政策在那兒放着呢。
因此,這些背地裡的交易,就需要有‘道兒’上的人鎮着。不然,搞出點什
麼意外,很容易出現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情況。
小五今年六十有七了。
早年,他就有功夫底子,並且還打過對越自衛反擊戰,身手了得。到了這般歲數後,聞老爺子又教了他不少的內家功夫,是以,別看六十多歲的人,動起手來,四五個壯漢都不是小五的對手。
聞老爺子說他感覺小五不是那樣的人。
另外,趙家的一對兄弟,平日私底下關係處的也非常好。說句不中聽的,這兩人,真比親孫子還要親。
是以,老爺子說這三個人不像是背後使壞的人。
老爺子身上有道基不假,但他是以武入的道。往玄學上分析,就是說,他以提旺生魂七魄爲手段來求築的一個道基。
這樣的人,擅長調控一身之神。
再往深了說,就是他能控制自個兒的消化系統什麼時候工作,什麼時候休息。能夠控制肝臟在哪個時間段排毒,當然,大小便是基本功了。
但在對外界感知上,這個以武入道,顯的就稍差那麼一點點了。
話不多說,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明月樓。
樓前停了不少的車,看得出,這家餐館在有錢人心目中,還有具備很高地位的。
下車,進樓。
門口接待,直接引領我們上了電梯。
到頂樓,出電梯,左拐,走了二十幾步,迎面立的兩個旗袍妹一聲歡迎過後,打開了包房大門。
包房格局標準中式。
分了三個大屋兒,一個是休息室,安排了沙發,麻將桌。一個是茶室,裡面有石質的大茶海。位於中間的則是飯廳,大大的一張圓桌,足以容納二十人就餐。
我們到時,客人已經來了。
對面是四個人,其中兩個我認識,他們就是趙家兄弟,趙軍和趙雄。中間一個,我叫不上名字,看上去很有城府的樣子,尚還留着八字鬍,樣子極像舊時候的風水算命先生。
擱算命先生旁邊坐的是一個光頭半大老頭兒。這老頭兒,一臉兇相,還剃了個大光頭,往這兒一坐,打眼瞅就知道是混道兒,拼狠吃飯的標準猛人。
小五在側,伸手一擺。
光頭狠人當即起身:“聞爺!”
聞老爺子點了下頭,接着又朝小五使個眼色,小五會意,閃到我和老三身邊說:“這二位是道門上的小哥,這位是雷兄弟,這位是唐兄弟。”
介紹了我們,小五又示意說:“這位是趙大虎。他旁邊那人姓劉,人送外號劉大仙,祖上是看風水,批八字,推運程的。還有兩人,咱們白天見過,一個是趙軍,另一個趙雄。”
小五介紹人,很是輕鬆隨便,直接就喊了趙大虎名號,至於那個姓劉的,更是不客氣,連人家綽號都叫出來。
可見,趙家人在小五眼中,不怎麼受待見。
都介紹完了,衆人挨排入座。
聞老爺子坐穩當了,抖開溼毛巾,擦了擦雙手說:‘上菜吧。’
立馬,趙軍搶步出去。
不大會兒功夫後,菜陸續上來。
我瞅
了一眼,色,香,味,俱全誘人吶,一聞那味兒,就把肚子裡的讒蟲給勾起來了。
可這是場面,不是吃飯。
所以說,得忍吶!
五分鐘後,大家象徵性地吃了點東西。
最後,聞老爺子把筷子一擺。桌上人,立馬跟着他一起,都把筷子放下了。
老爺子端蓋碗,喝了口茶,擡頭一掃面前人,淡淡:“今天的事情,幾位都見到了,大虎啊,你給我分析,分析,這裡面是怎麼個情況?”
趙大虎拿兩個胳膊肘拄了桌子,擺弄幾下手腕上套的一串沉香木佛珠,接着擡眼說:“這個事情,不好說,不好說呀。這個,當時大家都在場,屋子裡又沒得監控,人眼又沒看到什麼異端,這個,不好說。”
話音一落,旁邊嗑茶的劉大仙說話了:“老夫亦是剛剛聽聞此事,此事說來無比蹊蹺古怪。這是兩條人命啊,好好的,就死了。你說這……這個。老夫來之前,曾經問趙老先生要過那年青人八字。老夫推了又推,這八字很好啊,沒有什麼劫難,他怎麼就,就好端端的沒命了呢?”
“鑑於此啊,老夫認爲,有必要去事發現場,拿羅盤勘定一番風水,然後再細細的堆斷……”
我等劉大仙,一番曲折,將話繞完了後,我發言了。
“劉前輩,不用去實地推斷了。兇手是誰,我已經找出來了。”
衆人目光頓時一驚,接着趙軍一瞪眼珠子,狠狠瞅我說:“姓雷的,你是哪門子臭道士?今天在座這些人是多少年的朋友你知道嗎?媽的!我剛聽說,聞老爺子就是聽了你的話,才說我們幾人中有一人是兇手。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說我們中有人是兇手?”
趙軍很生氣,脾氣非常暴躁。
他指着我,眼珠子瞪的渾圓,看樣子,好像要把我剁了一樣。
一般情況下,好像這樣的人,應該就是兇手了。
但遺憾的是,趙軍真心不是行兇的人。
我面對趙軍微微笑了下,接下來我注視趙雄,我一舉手中茶碗,先是打了個招呼,接着我說:“趙雄,張先生是吧。我呢,只是個小小的修道人,沒啥大本事,但是我呢,通過剛纔一番觀察,我發現張先生左臂,肩井穴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是嗎?”
趙雄聽這話,突然就是一眯眼:“姓雷的,你什麼意思?”
我抿嘴笑了笑,又繼續說:“有些東西,招來容易,要送走,可就難了。張先生,你知道嗎?”
我這番話剛說完,沒等趙雄搭腔。突然間,我身邊嘩啦一聲響,接着,嗖!一道白光,就奔我腦門子扎來了。
這可是一把要奪我小命的刀啊。
不過,咱不怕。躲子彈,咱可能不專業,但閃個刀,對咱來說,還不是什麼大問題。
眼見刀刺來,我身子稍微一避,順勢把左肩送出去,肩催臂,臂催腕,腕子摧五指,眨眼就叨中了對方的手腕。
刀勢一頓,與此同時,聞老爺子的手,也深深扣住了對方的肘窩處。
與此同時,我擡頭,正好看到小五那對血紅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