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軍濤現在的樣子很像着了什麼魔。
鏡子裡彷彿藏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大姑娘,勾搭着他,失神地一步步朝前走。
我一怔之間,想要叫回孟軍濤,卻突然看到江漢狀態下的老三正向我做搖頭的姿勢。
剛好這時候,孟軍濤的身體已經觸碰到鏡面了。
當孟軍濤皮膚和鏡面相觸碰的一瞬間,巨大的古鏡好像被人敲了一下,嗡的一聲過後,便開始以一種極高的頻率原地顫動起來。
但這種顫動我相信人類用正常肉眼根本沒辦法看清,因爲它的頻率委實是太快了,快到世界上最高倍數的攝像機都根本沒辦法捕捉到這種震顫。
但我能看到,在法眼裡,震顫表現的就是一團漣漪狀的光暈。
並光暈的頻率與孟軍濤體內三焦火的跳動頻率完全一致。
由此,我不禁想到了,那個在XX大學女生公寓慘死的龍姓小妹。
她當初,就是誤入到了共振區域,然後讓身體與附近的牆壁產生相同的共振,達到傳說中穿牆而過的境界。但可惜的是她因爲無法接受發生的一切,心理崩潰,轉爾落得了個慘死的下場。
其實人活着就該有一顆強勁的心理接受能力。
哪怕,有一天,孫悟空扛個大棒子從天而降,落到咱面前,咱也要微笑打聲招呼:“悟空你好。”(千萬別打招呼,第一時候就是跑,天知道這個悟空是不是成佛的悟空,萬一是成佛前吃人的悟空,它轉眼就給人吭哧了也不一定。)
孟軍濤應該是以自身的三魂與銅鏡相交,轉爾引發了共振。
眼下,銅鏡在他面前就彷彿一汪水,他邁步,慢慢就隱到水中,轉眼,又消失無影無蹤,那副大大的鏡子,仍舊還是原來的模樣兒。
小夥們看到這一幕全給驚呆了。
溫倩喃喃說:“天吶,這,這可能嗎?這是怎麼了?”
韓思星較冷靜,她原地想了想後,突然揚聲喊:“孟軍濤,孟哥,孟哥!”
“我在這兒……”
銅鏡後,忽然傳來孟軍濤聲音。
“孟哥,你怎麼樣?你,還好嗎?”韓思星問。
“我的老天,你們絕不肯相信我看到的東西,天吶,這都是什麼呀,快,你們快進來。”
在得知人穿過鏡子,仍舊沒事兒之後,溫倩立馬跑到鏡子前,按之前孟軍濤做的樣子,站好後,開始等待……
我自顧走到一邊,沒跟着湊熱鬧,而是在心裡反覆回味之前看到的那副古怪畫面。
鏡子裡沒有我,這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呢。
難道,這個鏡子真可以看透人的前世今生,從而幫我完全找回全部的記憶?
我正琢磨,陳教授忽然走過來,上下打量我說:‘小雷呀,你知道嗎?剛纔你不僅兩腳懸空了,另外你的身體外邊,還繞了一道道的……’
陳教授比劃一下說:“我們曾經在東北秘境地點,見到過的那種雷光。”
我急忙問:“你確信?”
陳教授白了我一眼說:“我騙你幹什麼,只是那雷光閃的次數不是很多,我感覺事兒不好,手一搭上你的身體,就給你
拉回來了。而你遠離那個鏡子後,你身上的雷光什麼的,也跟着一起全部消失。”
我心感奇怪的同時,我望着陳教授眼睛,我反覆地看,然後我感覺這傢伙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隨之,我又擰頭問了嘴韓思星。
韓姐姐經歷這麼多,顯然已經有了心理承受能力,當下她用肯定語氣告訴我,就在剛纔,我的確很詭異地浮起來了。至於說雷光,她倒沒看到什麼雷,只見到我身上閃了一兩道好像是激光似的東西。
我聽了這番話,聯想在東北秘境看到的點滴,我心裡有了個大概嘍。
東北秘境,那塊古怪的大石頭,它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正因如此,由於組成它的物質法則與這個世界不同,纔會引動法雷出現在它身上。
法雷的目地是幹掉,不屬於這個世界規則的存在。
而現在,這個現象反映到我的身上了。
那麼是否也意味,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類呢?
我想到這兒的時候,溫倩已經穿越了鏡子。
接下來,韓思星在喊她,她在那邊回答:“好漂亮的水晶世界呀,這裡面,真的很漂亮,快,韓姐你快來。”
韓思星沒猶豫,直接就站在了銅鏡前。
沒過多久,她也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附在老三身上的江漢了,他過的也很容易,極是輕鬆就穿越了銅鏡。我擔心老三越過銅鏡會否遇見什麼不好的東西,於是就湊上前問:“江漢,江漢先生。”
“嗯,我在這裡。”
我長舒口氣的同時,我打算讓陳教授過,然後由我來斷後。
可是,當我轉過頭的時候。
教授沒了!
這個老傢伙,就跟只鬼似的,趁我轉身的功夫,無聲無息地跑了。
諾大個洞廳,現在只留下了我一個人。
現在,我該怎麼辦?
人類是社會型生物,很少人會喜歡孤獨無助的生活方式。以往,遇到事時,儘管很多時候都是我來拿主意,但其實那是大家共同在一起時,身處小團隊中,我心裡比較有底。
但現在,一方面,人都跑到銅鏡的另一面了。
教授選擇在這個時間段消失。
說明這個洞廳裡肯定還存在着另一條通道。
我,究竟是該面對銅鏡,接受一次,所謂尋找自我的洗禮,還是該,繞道而行呢?
我立在原地,目光斜視那尊大大的銅鏡,我擱腦子裡,又把這些事兒,統統都過了一遍。
最終我決定,找叫獸!
從無法在銅鏡中找到自已的影子,轉爾我身上又發生一系列怪異現象開始,我就知道,即便我能借助這面大銅鏡找回所謂失去的記憶,但我也要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眼下,大敵將近。
我要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這等於就是給小夥伴們埋下了一顆暗雷,到時候,早已經布好的大局,很可能,因爲我個人的好奇心而一敗塗地。
但另一方面,我又想起了祁道長的話。
不要有疑心!
銅鏡這一關,如何才能證明哪個是疑心,哪個是本心呢?
我又靜下心思冷靜琢磨。
對了,鏡中無我是事實,這個事實等同於間接對我發出警告了。
倘若鏡中有我,我只管走就是了,什麼都不用想。
但鏡中有我,這個鏡,本身就是一個大疑問了。那麼我呢,必須繞開這個疑問,另尋他路。
而他路,則不是疑問,那是陳教授以身做則,示範給我看的。
他雖然沒直接告訴我,小雷這邊還有一條路。但他人不在了,結果只能是順着另一條路遁走。
把我這其中複雜的因果關係,立在原地,想了十幾秒後,我立馬明白了。
好你個陳教授,玩的居然是古人那套含沙射影,潛移默化的把戲。
我懂了。
短短二十幾秒的時間,我已是做了最大的選擇,然後揮手跟銅鏡道了個再見,閃身,開始找陳老頭。
回頭,心裡揣了這個念,我仔細一找。果然,就在一塊塌下來的大石頭後邊找到了一條僅供一人進出的石縫。
塌方的部份,想來是因爲地震等地質災害造成的。石縫也是天然裂開,非人工打造。這個地方,很不起眼,倘若不是用心找,絕對會在眼皮子底下溜掉。
我搖頭笑了笑,快走兩步,找到了石縫處,外裡擠了擠,走過大概五米後,前邊忽然就沒路了。左右再一瞅,擱右邊,居然琮有一道縫隙。只是,這道縫隙,很矮,需要人手腳並用,鑽進裡面往前爬行纔對。
我往前爬了大概十多分鐘。
視線中,忽然就看到一個身影正擱前邊吭哧帶順地爬呢。
我一咬牙,追上去。
我想施展無敵爆菊手,給這傢伙來了個狠的,但一想那麼做太缺德了,就使勁拍了這貨屁股蛋子一下。
“哎喲,你,你是哪路豪傑。”前邊傳來叫獸紙沉嗓音了。
我咬牙回說:“還能是誰,你家炮爺!”
叫獸:“哎,原來是小雷同志呀,正好你來了,那個,我,我不是發現了一條暗道嘛,只是它是天然的,不是人工,我也不知道這裡邊能通到哪兒,這不就鑽進來先探探路,然後再回去跟你說嘛。”
我黑臉:“你幹嘛不早說。”
陳教授:“不行啊,早說,那幫子年輕人心裡沒底,萬一穿過銅鏡時,心神散了,那可是真要命嘍。”
我冷笑:“你懂的挺多呀,哪兒學的?”
陳教授嘿嘿:“這個,我之前曾經閱讀過一些苯教的文獻,知道這麼個銅鏡,哎,你來,咱們往前走,說不定能碰到他們呢。”
我悶頭沒說話,只得跟老陳頭一起往前爬。
陳教授這個傢伙,每次抓到他的馬腳,他都能一語給糊弄過去。並且,由於之前在天目山,他出手救了我們,我還施不了狠招來逼供。
這老頭兒,這手玩的絕呀。
我一邊琢磨,一邊跟着爬。
這剛爬了沒幾步,突然陳教授,哎喲……
撲通一聲,他就掉下去了。
我往前一動,抻了個腦袋一瞅,好傢伙,陳教授掉到一個黑呼呼的洞廳裡了。並且,這廳裡還有一個人,那人就是老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