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頭一看到這中年人,立馬嚇的擰身,嗖的一下就躲到我身後去了。
陳教授舉動說明了一個事兒,中年人應該就是之前一刀削斷他小彈簧刀,並且又對其窮追不捨的,冰容他爹!
至於小暄跟冰容父女倆相遇,我認爲這不是偶然。
既然雪山上師能把事件拿捏的如此之準,那麼我們這一撥人也應該找對相應的時間點,尋找到最佳機會切入進來。
因故,,暄暄在此現身,我絲毫不覺意外。
只是,多日不見,今天又在此地相遇,我看着暄暄,心中不由一陣激盪。
妹子,又漂亮了。
暄妹子今兒打扮是一身寬鬆深綠牛仔布料的戶外裝,腳上一雙高幫的戶外登山鞋,頭上還帶了一頂灰色的鴨舌帽。
就這麼身裝扮,你絕不會相信她是一名身懷道家術法的道姑。
看了,只有這幾個答案,要麼是某富人家庭的白富美,要麼就是,哪個不知名的時裝麻豆兒!
我盯着久久凝視之後,我不顧身後陳教授的反應,大踏步迎上去,主動向暄暄伸出手說:“安小暄同志,歡迎你在這個緊要關頭出現,組織,已經企盼你很久了。”
我熱情,且不失動情,另外,口腔裡的唾沫加速分泌,以致我不由自主就嚥了一大口的口水。
這是荷爾蒙刺激的結果。
強烈分泌的腎上腺素,讓我身體的新陳代謝在加快,數以億記的高強度種子,正蓄勢待發,等待迎接一場刺激的長途奔襲。
暄暄此時也略激動,她擡頭,看了眼我,眉宇中彷彿含了無數要說的話,一時卻又無從說起。末了,她還是說出了一句讓我意料外的話。
“我還俗了!”
暄暄激動中帶了一絲的小傷感,喃喃說着。
我激動萬分:“好啊,還俗好啊,萬帳紅塵纔是磨練道心的最好去處,這個……怎麼你不高興?”
我頗爲不捨地握了暄妹子的小手,我小心地問。
暄暄臉紅,手臂輕擰帶,脫了我手的控制,然後迅速掃了眼附近人,接着她小聲說:“老妖婆說了,過了北斗師的考覈只是開始。接下來,要面對的纔是真正的考覈,那就是,過一個命中的生死關,若能過得去,世俗,大道,自然可以掌控自如,若過不去,便是身死了……“
我聽了不禁爲之黯然。
暄暄講的這個東西,我懂。道家,管這叫度劫。
外人眼中的度劫,是電閃雷鳴,霹靂轟,喀嚓大雷,狠砸人!
好吧,那是玄幻小說爲編織出一種極具衝擊感的情節,而加以誇大的東西。
道門中人在取得一定不菲的成就後,要度的是一個因果之劫。
講白了,指不定哪天,走道上,就遇一瘋子,拿刀趁你不注意,噗,就給了你一刀。
能挺過去,活下來,那就真是妥妥兒的牛X高人一枚了。
過不去,對不起,死了重新來過。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劫,都講究一個印在什麼地方。
有的人呢,是印在身邊人身上。有的是印在某個事兒上。
比如,我國著名魔幻仙俠
主義題材小說,封神榜。那裡面,無論是幫紂王的,還是幫文王的神仙,都講究一個,應劫!
說的就是,他們逃不開這場戰爭。在這場戰爭中,要麼死了,讓人收天上,做一方小神。要麼就是命大福大造化大,過了這一劫成就大氣候。
暄暄的情況,就是她的劫來了。而這一劫,就印在了東值村地下這個妖塔裡面!
暄暄的小傷感在我眼前,僅表露了分毫,接着這個性情剛硬的拉轟妹子露小牙一笑說:“行了,雷大炮,我纔不怕呢。對了,你怎麼樣?聽說你,剛進來這裡的時候很拉風啊,臨機應變,忽悠大白話的功力,簡直稱得上一個大仙兒了。你呀,你,哼,還是那一身的臭毛病。“
說到了這兒,暄暄忽然又是一嗔怪疼惜的小眼神兒。
我心偷樂,嘿了個嘿嘿嘿。
這時,冰容橫身在我們倆中間說:“你倆行了啊,這也不分個場合地點,對了,這是我爸爸,方同。“
冰容一指跟標槍一樣立在我面前的大叔。
我笑臉:“方叔叔好。”
方同不說話,面部好像沒有表情一樣,只用微的不能再微的動作,點了一下頭。
冰容白了她爸一眼,扭頭對我說:“哼,我都不知道。差點讓暄暄給我騙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爸跟暄暄的師父認識的。這一次,是暄姐師父請我爸出來幫忙的。”
方同:“多嘴!”
冰容吐了下舌頭。
我看着這父女倆,心中一笑,忙又引二位道長,給大家介紹。
一番介紹,打過招呼後。
暄暄說:“妖塔共有九層,這裡只是第一層,接下來,一層比一層的空間都要大,並且廣闊,我們的最終目標,是要下到第九層去,那裡有一幅用黃金繪製的太虛真圖。而那幅圖,就是我們,還有雪山上師要找的東西。除外,第九層,還有一個神秘的東西,那個東西可以將他界的天魂,遁空接入到這一界來。”
祝老道問:“你師父沒說,那是什麼東西?”
暄暄:“師父講了,她也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人,目前已經領着小魔女和盧媛媛混在人羣中下去了。”
我脫口:“那個女巫?”
暄暄:“對。”完事兒,她又說:“千萬不要小看她,正因有她在,雪山上師纔不敢輕易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這也僅是目前局面,因爲塔下邊具體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我聽到這兒,又問:“盧媛媛怎麼跟來了?”
暄暄說:“她身上有一道大魂,並且還是很兇猛的夜叉大魂,因此,她必須到這裡來,了卻這個因果,否則,接下來,她根本沒辦法過正常人的日子了。”
我瞭解了這些情況,正要轉身把人都叫來,然後具體商量一個下去後的分工時。
忽然,我發現洞廳裡,少了一個人。
好傢伙,陳教授,這個老傢伙,他居然又趁我們都不注意的時候,腳底抹油開溜了。
“這老狐狸,居然又讓他給遁了。“我罵過一句。
小暄突然接話說:“陳教授嘛,嗯,師父好像已經查出來他是誰了,只是,目前還不確定是否就是此
人。行了,那個祁道長,黃宗閒道長託我轉你一句話,說他與另一位朋友,即刻就會趕來此地。“
祁道長微笑:“我已知曉。“
小暄又問:“師父說了,到了這裡後,一切要聽道長安排。所以,還請道長指示下一步行動。“
祁道長說:“今天是十五,既然這樣,我們還需要在這裡等上四分之一個時辰,過了後,才能安然下去。“
四分之一個時辰,那可就是半個小時。
爲啥要選半個小時後纔下去呢?
我不解之餘,突然腳下轟隆隆隆……就響了一陣,沉悶巨大的滾石動靜兒。
這聲音極大,另外伴隨的還有一陣陣的震顫,聽在耳中,就好像下邊突然涌出無數的滾木擂石一般。
大家站在地上,都不動。
而恰在此時,從地底下,就傳出了一記又一記的驚呼音。
請注意,這是驚呼,不是慘叫。
驚呼音持續了大概三分多鐘,接着又是一片寂靜了。
這時,我注意到,祁道長拿出了一塊羅盤,那羅盤還是擱重慶時候,祝老道買的呢。
拿過羅盤,老道對着上面的指針,四下裡一通看過後,他說:“時不宜遲,事情已出乎我的預料,快,我們馬上下去。“
說走就走,毫不含糊。
不過臨行前,祁道長讓那兩小嫩道守在這裡不要走。因爲道長說了,這兩人,基本就是炮灰,倘若下去了,一準一個死!
兩嫩道不敢多說,只道過了謝,便齊齊退去了外邊守候。
我們一行人,由祝老道在前,一個挨一個,沿着洞口的臺階,走信步走了下去。
臺階呈之字形。
下過二十節後,又一轉,再下二十節。
眼前,就出現了一堵,完全沒有任何縫隙的大銅壁!
我絕對有理由相信,這個銅壁是新出現的。另外,它是某個大型機關的一部份。
現在機關啓動,銅壁橫攔,我們怎麼進?
祁道長看到銅壁,他沒有直接往近處走,而是微微轉了個身對我說:“炮道友,這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我一愣:“我,我怎麼做?“
祁道長微笑:“此處機關,與處塔中一道強有力的神念相聯相應,而那道神念之本,乃至我等頭頂上的鬥宿星空……”
我聽到這兒,就秒懂了。
鎮塔有神靈之念來鎮守。
而這縷鎮塔之念的力量,則又來源於,上方的星穹。
我之前學了一部上清大洞真經。
真經教會了我,如何觀想遍佈四野的星穹。
現在,我需要把腦子裡通過觀想得到的星圖拿出來,再與這面銅壁後,隱藏的鎮塔之神,相互通融。
兩者合二爲一,銅壁自然開啓。
但是,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倘若祁道長來做的話,他有可能會做的更好,更漂亮,更準確。但爲什麼一定要用我呢?
當我用疑惑的目光望向道長時。
道長微笑,然後他說了一句話。
“炮道友,你要知道,你與我們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