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洪景天剛一鬆開捂在秦豔豔嘴上那手,秦豔豔就驚恐地說道。
“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想讓你幫我們找一個人。”洪景天沉聲說道。
這時董家輝和杜少強已走了進來,秦豔豔看見董家輝,頓時臉色大變,脫口說道:“怎麼是你?”
董家輝看到嚇得變了臉色的秦豔豔,陡然覺得當初自己對秦豔豔的關懷,簡單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也只有自己纔會相信,面前這個女子的表演。
不過,看到秦豔豔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董家輝怎麼也生不起恨意來,他走近秦豔豔,低聲說道:“豔豔,這是我兩個朋友,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大概是看到董家輝的表情,並不像是要傷害自己,驚惶不安地看着董家輝,“董大哥,我根本不想騙你,那是他們逼我的,求你們放過我吧。”
“豔豔,我不怪你。”董家輝突然心軟地說道,洪景天皺了一下眉頭,一把推開董家輝,一雙眼睛盯着秦豔豔,冷冷地說道:“秦小姐,請你讓人通知馬彪,就說我們在這裡等他。”
“你們要找彪哥?”秦豔豔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彪哥在她們那幫人的心目中,可是神一般的人物,不,可以說是惡魔一般的人物,前不久,她的一個姐妹,因爲不願意再騙人,當場就被馬彪讓人脫去衣服痛打了一頓。
從此,她們這幾個女孩,只要聽到彪哥的名字,就下意識地渾身發抖。
“秦豔豔,你可不要告訴我,這舞廳裡沒有馬彪的人吧。你去讓人告訴馬彪,就說我們在北街那家燒烤攤上等他。對了,讓人轉告後,你也跟我們走。”洪景天的語氣透出一種威嚴。
這幾年來,南坪縣城裡出現了不少混混,而且這些混混有越來越囂張的趨勢,只是洪景天和杜少強都不是執法者,對這些事也無能爲力,如果不是因爲董家輝,洪景天和杜少強,根本不會去沾惹的。
董家輝走過去,低聲安慰道:“豔豔,你別怕,天哥和強哥是好人,他們不會傷害你的,走吧,你帶我去,我跟他們講。”
有洪景天和杜少強在後面撐腰,這董家輝膽氣也壯了起來。
洪景天和杜少強先出了舞廳,在外面抽了一會煙,董家輝和秦豔豔就走了出來,然後四人叫了兩輛三輪車,往北街的燒烤攤子走去。
雖說這馬彪在南坪縣城的名頭越來越大,但洪景天和杜少強還真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先別說這馬彪是他們四人的手下敗將,就是現在,楊洋已是青樹皮鎮派出所的副所長,整天腰上彆着一支手槍,揚武揚威的,馬彪就算再厲害,也不敢跟他作對。另外,杜少強現在是縣委辦的幹部,馬彪就是腦袋被驢踢了,也不敢暗算他,除非馬彪真想吃一輩子不要錢的牢飯。
到了那家燒烤攤,董家輝急忙叫過老闆,讓他給自己一行安排地方,然後烤點東西上來,當然,一箱啤酒,自然也送了過來。
看到董家輝對洪景天和杜少強十分尊重,秦豔豔有些敬畏地看了兩人一眼,小心翼翼地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怯怯地看着三人喝酒說話。
洪景天剛喝完一瓶啤酒,就見遠處有四個人急衝衝地走來,洪景天和杜少強互視一眼,裝着沒有看見,而是又抓起面前纔開的啤酒,這次也不倒在杯子裡,而是說了一聲幹,就對着瓶子喝了大半,然後順勢把酒瓶抓在手裡。
“天哥、強哥,沒想到真的是你們啊。”馬彪這時已走到近處,看到洪景天和杜少強正旁若無人的喝酒,而前不久手下敲詐過的那個姓董的主任,正在一邊殷勤地開酒,至於坐在一邊的秦豔豔,馬彪只是掃了一眼,就直接忽略了。
“來了,坐吧。”洪景天掃了馬彪一眼,似乎這時纔看到他,淡然說道。
董家輝和秦豔豔這時已慌得站了起來,洪景天有些不滿地看了董家輝一眼,說道:“家輝,你也坐着。”
至於跟着馬彪過來的幾個人,洪景天直接把他們給忽略了。
馬彪拉過凳子,一屁股坐下,望着洪景天和杜少強有些討好地說道:“天哥,強哥,這些年來,我彪子一直想找機會請兩位大哥坐坐,又怕兩位大哥不賞臉。今天聽到兩位大哥找我,我放下手裡的活,就立馬跑過來了,來,我敬天哥強哥一杯,祝兩位大哥前程似錦,步步高昇。”
馬彪從桌子上拿過瓶子,站起來往洪景天和杜少強杯子裡倒酒,然後又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杯,雙手舉起,大聲說道:“來,天哥,強哥,這杯我敬你,我幹了,你們兩位領導隨意。”
也不知道馬彪這個混社會的,從哪裡學來這些話,洪景天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然後慢慢舉起酒杯,向馬彪微微一揚,然後喝了一小口。
杜少強自然也是一樣。
看到洪景天和杜少強都喝了一小口,馬彪一顆懸着的心,這才略爲放下。
說起來,這洪景天和杜少強他們四人,簡直就是他的惡夢,就是現在想起那晚的遭遇,他還感到心驚膽寒。
那時洪景天他們四人,不過是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夥子,而自己少說也比他們大兩三歲,可是他沒想到這四人,膽敢把自己弄到亂墳崗子。如果不是自己告饒得快,說不定就真被他們三人跟活埋了。
這些年來,那晚的經歷,除了那個女孩知道一些外,馬彪從來沒有向外人透露過半句,至於向洪景天幾個報仇的念頭,他最初還有一點點,得到後來知道杜少強的父親就是杜家國後,就連半點也沒有了。
看到馬彪這般表現,洪景天也不好再擺臉色,雖然他並不怕馬彪一夥,但能不和他們撕破臉皮,那是最好的,不然,兩方心裡有怨,總是一件麻煩事。
“馬彪,聽說你這幾年混得不錯啊。”洪景天吃了一口菜,隨口問道。
“哪裡,蒙承兄弟們厚愛,馬馬虎虎,混口飯吃而已。”馬彪看到洪景天和杜少強的臉色平和,崩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些。
敢情洪景天和杜少強是爲了董家輝的事出面,並不是針對自己,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們這些混社會的,除非萬不得已,是不願意和官場上的人結仇的。而且就是打架鬥狠,自己的人也未必是洪景天他們的對手。
“混口飯吃,你小子的膽子可不小啊,對了,馬彪,這董主任是我的朋友,他的事,你說怎麼辦吧?”洪景天也不想再和馬彪胡勒勒了,直接點明瞭目的。
“天哥,真對不起,我不知道董主任是你的朋友,這事都怪我沒有處理好,雖然秦豔豔的男朋友是我的兄弟,但既然沒有結婚,董主任也有追求的權利不是。只是我聽說,董主任已經結婚了,這有婦之夫,還去纏着別人的女朋友,這就不對了。現在既然說開了,只要董主任保證不再纏着秦豔豔,我讓她男朋友,把那張條子還給董主任就是。”馬彪打着哈哈說道。
既然洪景天和杜少強都出面了,再讓人去逼着董家輝拿錢,肯定是不現實的,而且,據他的估計,這董家輝身上,也榨不出多少油來了,何不送個順水人情。
至於董家輝已拿出的五百元,馬彪肯定不願意吐出來,而且他也碼定,洪景天和杜少強不會逼着自己退錢的。
“那好吧,既然是誤會,那說清楚了也就沒事了,這樣,你馬上讓人把那張欠條送過來吧。”洪景天淡淡地問道。
馬彪回頭招過一個手下,低聲叮囑了幾句,那個手下轉身快步離開,不到二十分鐘,那個喘着粗氣回來,遞了一張紙條給馬彪,馬彪接過來就着燈光看了一下,然後遞給洪景天。
洪景天看也不看,遞給一側的董家輝,“家輝,你看看是不是這張?”
董家輝激動地接過紙條,打開一下,確實是自己當初打下的欠條,就感激地望着洪景天道:“天哥,就是這張。”
“把它燒了吧。”洪景天隨口說道,等董家輝摸出火機點燃紙條後,又望着馬彪說道:“馬彪,家輝這事就算了了,以後可不能再找他的麻煩。”
“既然天哥都吩咐了,我馬彪一定照辦。你天哥的朋友,就是我馬彪的朋友不是。”馬彪討好地笑着說道。
看看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洪景天對馬彪說道:“馬彪,既然你還有事,我們也就不留你了,你去忙吧。”
“天哥,強哥,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馬彪隨即站起來,笑着向洪景天、杜少強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帶着他的幾個手下,迅速離開了那個燒烤攤。
至於秦豔豔,則是心情複雜地跟在他馬彪的後面,也離開了燒烤攤。
“天哥,強哥,今天的事,太感謝兩位了,沒說的,以後有什麼事,你們只管吩咐就是,就是讓我董家輝赴湯蹈火,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了結了和馬彪這夥混混的事,董家輝渾身輕鬆了許多,眉宇間那些憂愁,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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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家輝,你還別說,我真有一件事,要你幫忙呢。”洪景天這時纔想起,自己讓董家輝幫忙辦理丁依潔讀書的事。
南坪中學是南坪縣唯一的一所高中,鑑於師資等方面的原因,每個年級,都分有重點班和非重點班,雖然一般情況,學校都是按成績進行分班的,可就是重點班,那老師也有差別的,這些差別,除了學校內部的人,外人根本不清楚,洪景天想讓丁依潔進最好的班,自然得找學校裡有一定話語權的領導幫忙才行。
而董家輝這位教導處副主任,正是最恰當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