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那就等吧。
坐在牀上我思考了一下回憶了一下想過剛剛生的這些事情我覺得非常無聊
百無聊賴。是的沒有意義。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小6。”我喊了一聲“把電視打開吧。”
軍裝mm站在邊上正盯着我呆眼神迷迷登登地。聽到招喚後彷彿從夢中醒轉
趕緊答應。“哦——好的好的。”她連聲說“嗯——想看什麼?”
“mV——聽聽歌吧挺悶的。”
音樂響起歌聲迴盪感到房間裡的氣氛舒緩了很多。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把身子靠在牀頭上這一刻腦子裡很多往事在飄。
………
上官儀說的馬上兩個字我這次的理解是兩個鐘頭。
思緒飄蕩沉浮就象雲裡斷了線的風箏信馬由繮隨風舞動。就在感覺自己快要睡過
去的時候上官儀進來了。
她的神情依然淡漠姿態依然冷峻。但是——給我的感覺怪怪的因爲她的眼圈看上去
有點紅。然後她在我牀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看她的姿勢應該是要跟我好好地談上一談了。
“開始說到哪裡了?”果然一坐下她就問了一句。
“哦。”我坐起身子來。雖然剛纔有點渴睡的意思不過一見到上官儀我馬上清醒過
來。我有過無數次這樣的經驗——不管在做什麼感覺上有多疲憊多勞累上官儀在邊上盯
着你動力立馬就有根本無需鞭打也不用激勵完全自自覺。這個現一度讓我很鬱悶
有點受制的感覺。有時候還因此俗不可耐地想女人也許可以從這兩種類型來劃分:讓人
嗜睡的還有給人提神的。上官儀絕對屬於後者跟她一塊工作不需要咖啡不需要可樂
她就是最好的咖啡因興奮劑——免費的。或者說無價的。
“嗯儀姐剛剛提到蘇靜美了。”我慢吞吞地說“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
跟往常完全一樣面對上官儀的冷峻我的思維清晰而有條理——沒辦法給她逼出來
的。上官儀的目光絕對能夠讓人清醒和冷靜讓人在說每一句話之前都不得不反覆斟酌
仔細考慮以避免出錯——她會讓你感覺到自己犯下的每一個錯誤都那麼愚蠢不可被原
諒。當然實在要胡說八道也行不過在說話之前一定要抱着必死的決心——我是這麼以
爲的。
比如現在就是這種情況非常典型。
“我不知道你想提什麼。”上官儀的回答簡潔大氣層次分明。她的氣勢讓我呼吸
爲之一窒。“我也不可能答應你什麼。”她說。“如果你的請求來自私人目的請原諒我
沒有義務答應你。”她說“如果想對組織提什麼要求的話對不起。”她說“我不代表
組織我沒有權力答應你。”
“哦。”我說其實我已經很習慣上官儀的這種說話口吻思維定式倒也沒什麼挫敗
感。我繼續往下說“呃——是向組織提的。”我說“實在不行就當我在向流星許願好
了你就是那顆流星——”
上官儀佇立在我面前保持着一個挺拔的姿勢她冷冷地審視我不說話。嗯她不是
流星是月亮冷月。我想。
“這個比喻可能不太好。”我又搖頭“反正就是這意思。”我說。雖然有點壓力但
是我想自己應該能夠承受而且是必須承受的。“我的請求就是——”
“希望組織把我下放到長川去任職越快越好。”我說“我希望——”
“沈宜修!”上官儀毫不猶豫地打斷我的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的聲音
有點高卻沒什麼意外。她應該考慮過我會提出這種要求來好象是這樣。
“你在這個地方跟我提這樣的東西合適嗎?”她說。她的語氣也很重“符合組織
原則嗎?有政策上的依據嗎——”
“我知道!”我也打斷了她的話“原則政策——我每天都在弄這些!但是現在我不
想要了。”我認真地告訴她“我只想要回我的愛人還有我的愛情——”
“愛人!愛情!”上官儀的聲音猛然高昂怒不可遏。“你的頭腦呢?你的理性呢?都
爲什麼而存在?!”
“蘇靜美。”看着她脾氣我倒是心平氣和沒有太多東西要考慮我就想把自己的
意思表達出來“你也知道的她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她需要保護——”
“她更需要的是沉靜!”上官儀再次打斷我的話“是平和!是放下心態!”她從椅子
裡站起身來衝着我高聲說“是象普通人那樣去生活!——而不是抱着所謂的愛情癡癡
呆呆瘋瘋癲癲!”
我詫異地瞄了她一眼我覺得上官儀現在的樣子不太沉靜也不太平和。呃可能在
心態上也出了點岔子掛錯了一檔吧?我想。
“不瘋魔不成活——你們這都是些什麼人?!不可理喻!”看上去她確實非常惱火。
“不行!不可能答應!”她大聲斥責我“純屬無理取鬧!無稽之談!”
我愣愣地看着上官儀她的臉孔有點紅——火氣越來越大都讓我爲她擔心了我想
應該提醒她一下。“呃——儀姐?”我說“你爲什麼要激動?不能小點聲嗎?我不過就是
提個要求嘛可以慢慢談——”
上官儀也愣了一下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輕輕咳嗽一聲又坐了下去。
“嗯——”她考慮了半分鐘似乎狀態調整過來了。然後她又說“你的要求被拒絕
了。”她的神情很平淡。“而且你的意識也需要改造動機很不純潔利慾薰心——”上官
儀的聲音也很平靜“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知道嗎?向組織伸手要權要官要位置是
吧?很惡劣的行爲——”
“呵呵是嗎?”我笑。“沒覺着惡劣我就認爲自己高尚了這叫做銳身任難啊!我可
是去趟地雷陣的——”我說“組織上不是有句話嗎?哪裡最危險哪裡就有我們黨員對
吧?”
“這幾年沒聽說有人想往長川跑——只聽說過不樂意去的是吧儀姐?”我擡起眼來
望着她“三年換了五任書記個個走麥城人家的想法是躲都躲不開我沒說錯吧?
”我問她。
上官儀沒有反駁我因爲我說的這些就是個實情誰心裡都清楚——長川的亂局上邊
也始終關注着就是一直沒拿出個象樣的方案來解決也解決不下。現在的長川都快弄成
政治上的萬人坑了誰去就坑誰很讓組織上頭疼。
“誰伸手要那位置給他啊!”我笑着說“讓人架到火上烤的滋味誰願意嘗誰就去
——”
“任小天。”上官儀說了句。“他也在活動這個事情他一直沒有放手——”
“我知道。”我說。“可是他行嗎?他要能解決長川那些問題的話組織上還不早就安
排給他了?還要等到現在?”
“任小天是不行。”上官儀看着我搖頭“可是你更不行你說的是一個天方夜譚。”
“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要是你去了長川會是個什麼局面。”她說“甚至整個漢江
政治上全是你的敵人不可能有機會做什麼你會比前面那些人倒得更快!更慘!”
“現實一點吧。”她說“不要把自己逼到死衚衕裡去。”
“你的特長在文字上在理論上你屬於上層建築。”上官儀很直白地告訴我“這幾
年的工作對於你來說是個鍛鍊也是積累你的下一個位置將會去宣傳部門——在那裡
你可以揮自己的長處而且能夠得到足夠的重視和支持再過幾年如果表現一直很好
機會又合適的話有可能讓你到地方掛職然後再上來——這條路線才最適合你。相信
我不會錯的。”
上官儀凝視着我眸子裡很坦白話也說得非常懇切——這是自我接觸她以來聽她說
過的最直接的話了。
“所有的人都瞭解你有出類拔萃的才華也有非常優秀的品格你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一是時間二是表現你需要全身心地融入到這個政治氛圍中來然後努力堅持下去你
未來的空間會很廣闊——”她說。
“儀姐——”我挺了挺胸膛把身子坐直了。“我是這麼想的蘇靜美她——”
“不要說了。”上官儀擡起手來向我擺了擺她的樣子有點疲倦。“這裡有段錄音就
是她的你聽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