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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可不能這樣。”一個戴眼鏡的胖子親熱地摟着我的肩膀跟我拉拉扯扯地。他的一聲兄弟喊得情意綿綿蕩氣迴腸就跟我真是他一母同胞失散多年的親人似的。“可別孤家寡人一個人做皇上你得與民同樂啊。”他搖頭晃腦地說。
這傢伙姓陳大概三十六、七歲也不是什麼平民百姓正宗一當官的———長川市北城區常務副區長我們剛從一酒店吃完飯出來喝得都有點高。
“再說了皇上他有三宮六院啊他那些個生理需要都有地方解決———可我們不行啊我們就得自己找地兒!”陳區長看來是真醉了這種明顯與身份不符的話他說得就跟作報告似的鏗鏘有力還挺大聲。
我有點顧忌地向四周瞅瞅還好停車場裡沒別的人就咱倆。
陳區長喘着大氣倚在車門邊上胡亂掏摸鑰匙弄了老半天才把防盜給開了我拉開門就想鑽進去讓他拖住了。“老弟坐———坐後邊。”他用力一把差點推我一跟斗。“有人在等你吶呵呵。”
後邊的門自己開了車頂上的燈也亮了———我看到一個年輕mm坐在裡面。還沒等搞清狀況後邊給陳胖子一擠我就栽進了車中一頭紮在mm的懷裡。
“老大你幹什麼啊?”我悶聲叫喚。陳胖子在後邊呵呵直樂:“兄弟知道你不喜歡那些風塵味兒的這位可不是什麼小姐———人家可是你的忠實讀者是你的粉絲啊這個。”
我稀裡糊塗地擡起臉來。mm看起來一臉稚氣挺純的小模樣此刻正忸怩不安地望着自己的腳尖。
“人家等了你一晚上就想跟你見個面聊聊天什麼的———你可別往歪處想。”陳胖子把車門一關就想閃身走人。“你們慢慢聊我叫個車先回去———這車鑰匙擱你兜裡啦。”
mm很羞澀地看我。
我身上一激靈酒醒了大半。趕緊把腦袋縮回打開車門鑽出去。陳區長已經走開了幾步聽到聲響又回頭望着我。他的眼神很詫異可是也很清晰。我感覺他沒有看上去醉得那麼厲害。
“不好意思陳哥我我我我醉了要回去了———”我踉蹌幾步有點口齒不清地說———當然我是裝的我也沒醉得那麼厲害。
我和陳區長對視了幾眼他無可奈何地笑笑樣子有點尷尬。然後叫上一輛車把我裝上了。“兄弟禮拜天咱再接着喝———什麼都不弄就喝酒!”臨走前他趴在車窗上打招呼。
我在離房子很遠的地方就下車———我想自己一個人慢慢地走回去。
有點煩。撥了電話給蘇靜美———我想她了。
可是電話通了卻沒人聽。
一覺睡到了中午———直到又一個飯局的電話把我吵醒來。
………
事實上我已經完全進入了玩樂狀態。同時我現自己所處的這個位置非常適合該狀態。我根本不需要上班也沒人需要我坐在那裡所謂朝九晚五點卯報到從來都不是領導的權利———不僅僅是我法制辦的其他幾位主任也這樣。當然包括我在內領導們都會說自己總是很忙每天有太多事情要處理。
我確實很忙———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每天忙碌地遊走在各種況味的酒樓飯店出沒於不同風情的娛樂城度假屋山珍海味酒池肉林生命如此充實而美好直接導致我的腰圍迅增長以至於我的工作行程中不得不再增加一項———健身房。
………
我現在就在天爍會所的VIp房裡挺大力地折騰一架健身機弄得嘰嘎亂響。
“你說你把自個練那麼棒幹嘛啊?”李軍側身躺在邊上納悶地看着我問。“你又沒馬子天天還吃那麼多采陰補陽的玩意兒受得了嗎你?”
“算了算了沈宜修別弄了小心把自個弄傷。”他見我一個勁地狂踩機器不理他爬起來就摁住我的肩膀。“別把力氣花這上頭了去找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吧。”
李軍是市局刑警隊一普通警察我也是在飯局上認識的他———當時刑警隊一個副隊長請客他也跟着來了然後我們真成了哥們。李軍年齡和我差不多就大我兩歲而且人不錯挺乾脆喝酒從不偷奸耍滑說話也沒那麼多的遮遮掩掩。
我停下來鬱悶地看着他。“我不找女人。”我說。
“我沒讓你去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李軍樂了“沈主任潔身自好長川誰不知道啊。有人還說你有毛病哪———男性病哈哈!”
“靠!誰他媽說的我給他靠一個。”我生氣了“男性病也比性病好。”
“我也覺得你有問題真的。”李軍湊過來很認真地看着我說:“你條件那麼好又從來不玩女人那麼多給你介紹女朋友的你一個不談———不是有毛病是什麼?或者心理問題?”他指指我的胸口。
靠!我這不玩女人還成問題啦?
“我有女朋友我在等她。”我喃喃地說可是這個理由說得完全不夠理直氣壯。
我想到了蘇靜美。可是我不知道我和她的關係。我跟她之間———莫明其妙。
我每天都有想她———但是隻能想想而已。我已經很久沒看見過她了———事實上從醫院裡出來這大半年的時間裡我再沒有單獨跟她相處過一分鐘。跟所有政府裡的中層幹部一樣———我只能在一些會議的會場上遙遙望見她很冷漠地坐在主席臺。而且她的目光掃視到我眼神也跟看她別的部下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連電話都越來越少。蘇靜美好象在刻意地躲避我她跟我說過沒事不要打電話更不能找她的秘書有需要的話她會來找我。但是我的印象裡她再也沒有需要過。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和蘇靜美之間到底生了什麼。我能夠清楚地記得在幾個月前在醫院裡她爲我落下的那些淚水。可是現在即使是電話裡蘇靜美的聲音都非常冷淡。
我嘗試過去找她可是她的那位秘書好象無處不在永遠能在我見到蘇靜美之前把我堵個正着。面對他森冷的眼光我立馬就會喪失勇氣———我覺得吳秘書的猙獰造型不象護花使者更象地獄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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