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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蘇靜美一塊去了醫院去看伊老爺子。
蘇靜美堅持這麼做。在聽我提到昨天的頭事件之後她作出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決定。
“我跟她父親見過一面在他的事上可以說我也沒有盡到責任。”蘇靜美說。“以後可能沒機會了。我要去看一下不然面對伊琳我會不安心。”
雖然我也不太安心可還是帶她去了———她的話我不能違拗何況這幾天我也確實沒有去盡一下責任。
到醫院時我搶在前面轉到病房裡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地偵察了一番———我怕琳子看到。還好她沒在我鬆下一口氣來回到外邊招呼蘇靜美———我覺得自己這麼偷偷摸摸地就跟在做賊似的。
生活總是出人意料盼望的東西不會到來害怕的事情一定會出現。跟我擔心生的情況一樣甚至還要糟糕———我們根本沒有探望到病人只看見了琳子———她彷彿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病房的門口並且把我和蘇靜美直接給堵上了。
“謝謝你蘇市長。”琳子臉色蒼白很哀琬。“不過我想我爸不願見您。”她的聲音很低但是清晰堅決毫不猶豫。“所有長川政府部門的官他都不會見。”她看着我又補充了一句。
我站在蘇靜美后邊望着琳子的目光我的汗從頭上冒出來淌入頸間流下脊背醫院的空調打得太冷了我感覺後背一片冰涼。
“伊琳———”蘇靜美緩緩地說。“我以個人的身分來探望病人不代表政府。”
“不。謝謝。”琳子的神情不卑不亢但是聲音很冷淡。“我們不需要誰來探望。”她說。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請你不要誤會———”蘇靜美說她也沒有自恃身份拿什麼架子聽得出來她儘量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很平和。
琳子還是不假思索地打斷了她的話。“謝謝您。我沒有誤會您。”琳子淡淡地說。“我們能熬過來不需要什麼。”而且她沒有看蘇靜美眼光一直盯着我。
我大汗淋漓。好象感到有點無地自容的味道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那個地方做錯了。
“你以爲你一定可以代表你父親的意思嗎?”蘇靜美的臉終於沉了下來她看看我又看着琳子“爲什麼要這樣?你終究想要什麼?”她問琳子。
蘇靜美的臉色同樣蒼白聲音同樣冷淡。
琳子不說話。
我們三個佇立在醫院的走道上站在琳子父親的病房前彼此對視場面尷尬。身周來去匆匆的人們投來驚訝的目光人人側目而視。
我站在對峙的兩個美女身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琳子———”我想勸一下她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可她還是不說話。
“靜美———”我又想勸一下她想讓她離開這裡可是她也不理我。
我狂暈。
我走開了不想再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場景裡呆着兩個mm看我的眼光讓我很想撞牆。
我走到醫院繳費處往伊老爺子的帳上劃了5萬塊錢。
琳子沒出來。
蘇靜美過來了。她站在我的身邊一聲不響默默地看着我。
“靜美你走吧。你在這裡讓她誤會了。”辦完事我頭也不擡地跟她說。“這些事以後就是我的生活我必須在這裡做這些。”
“七月七日我們就要結婚。我們沒有明天了。”我說。我不敢擡頭。“對不起。靜美。”
蘇靜美看了我一會沒再說話她離開了醫院。
我回到病房。琳子坐在老爺子的牀前一聲不響默默地流淚。
我站在她身邊默默地看着她我的心很痛。
“蘇市長———爲什麼會在這裡?”琳子淚流滿面她擡起頭來問我“爲什麼?你們———”
“對不起琳子———”我打斷了她。“我和她斷了散了沒有明天了。”
眼淚滑落眼眶讓我感到難堪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有辦法。我真的無法控制悲傷。
回到房子裡我和琳子都很沉默。
我們在沉默中吃過飯洗過澡沉默地對坐。琳子的神情很平淡沒有喜悅也沒有哀愁。
我想說點什麼解釋點什麼。可是我覺得不用說不用解釋。我和蘇靜美已經分手了。我甚至感覺還沒有開始我們就已經分手———這種感覺讓我淚眼。我沒有心情說也沒有心情解釋。當然或許在某一天我會和盤托出詳詳細細地把事情的本原跟琳子解釋清楚。又或許我會從此沉默不再提起讓這段經歷永遠沉沒腦海埋葬心底。也許吧。
我們度過了最沉默的一晚。
七月六日。
醒得很早。雖然我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去見誰沒有人在等我。可是好象已經習慣了———僅僅五天愛就已經成爲習慣。
我靠在牀頭似睡非睡莫明其妙我覺得很悶很慌心裡堵得厲害。
蘇靜美———走了嗎?應該走了吧。也許我應該去送一送她?還是———算了吧。
我想。
琳子也起來了而且破天荒地沒有做早餐。她坐在沙上不聲不響地看着我。
還是沉默令人窒息。
“一休哥。”很久以後琳子終於說話了。“你不出去嗎?今天?”
“不了。”我說。“沒有事要辦沒有人等我。”
“哦。”她說。
依然是沉默依然令人窒息。
然後有敲門的聲音。
門開了。蘇靜美來了就站在門口。淡妝不施娥眉不掃素面朝天纖塵不染。她的神情很平靜。
“一會兒。”她說。“我只要———一小會好嗎?”她在請求琳子。
我一躍而起。
“好的一小會兒。”我一邊狂穿衣服一邊喃喃自語。
“一休哥。”琳子看着我跟在蘇靜美的後邊出去喊了一聲。
“就一小會。”我回頭跟她說。“你放心明天我們結婚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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