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被趙長槍突然的一聲冷喝嚇一跳,拍向護士的巴掌便沒有拍下去,卻轉身像看傻子一樣看了趙長槍大半天,然後才說道:“我靠!你到底算是哪根蔥,敢和我們爭牀位,小子,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我告訴你,我爸是靠山屯的村支書!連鎮長見了他都要主動下車和他握手!你敢得罪我們?小子,我要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寸頭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坐在另一張病牀上的中年人,中年人馬上露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滿臉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而其餘的七八個男女卻朝趙長槍幾人圍了過來,一個個面色陰沉,嘴裡唧唧歪歪,罵罵咧咧,好像要將趙長槍活吞了一般。
“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這裡是醫院,你們不能胡來,不然我叫保安了!”護士看到將他們圍在中間的七八個男女,有些緊張的說道。
趙長槍看着面前幾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好笑,他一聽寸頭的話就明白了,眼前這個中年人肯定是一個村霸,在村子裡橫行霸道,以爲到什麼地方都能當老大了,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實在是有些可笑。
趙長槍將吊瓶掛在病牀正上方的掛鉤上,然後毫不猶豫的一伸手抓起病牀的牀單,隨手一抖,牀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被他甩在地上,黃金搭檔腦白金,桔子蘋果大香蕉到處亂滾。護士也不理,趕緊將帶來的一條新牀單鋪在牀上,趙長槍這才小心的將工人從輪車轉移到到病牀上,工人臉上始終掛着微笑,顯然他也感到面前幾個人就是一幫跳樑小醜,正像槍哥說的,和他們生氣,不值當。
七八個男女看到趙長槍竟然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更是將他們的東西都抖落的到處都是。於是更加怒氣勃發,一個打扮的很妖豔的女人竟然擡腳朝趙長槍的後腰踢去,口中還嚷嚷道:“你敢動老孃的東西,姑奶奶踢死你!”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輩分,一會兒老孃,一會兒姑奶奶。
女人腳下是一雙白色高跟鞋,鞋底足有十公分,眼看就要踢在趙長槍的後腰上,就在此時,趙長槍的電話忽然響了,他徑直摸出電話接電話,直接無視了女人的攻擊,連躲閃一下都沒有,任憑女人的腳向自己的後腰踢去。
然而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卻把女人下了一跳,原本擡起一條腿踢趙長槍,另一條支撐腿就有些打顫。此時,鈴聲一響,心中一哆嗦,十公分的細高跟一栽歪,竟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哎呀!”女人嘴裡忽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抱着腳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使勁揉着自己的腳腕。這娘們把腳崴了。
“哦,你們都到了?就在三樓?太好了,工人已經轉到302特護病房了,你們進來吧。”趙長槍掛斷電話,用可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七八個男女。
其餘的男女看到自己人吃虧了,馬上就要朝趙長槍動手,看來這幫混蛋在村裡也沒少欺負人,相當有毆鬥經驗,寸頭猛然揚起一張辦公椅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實木椅子馬上四分五裂,他撿起幾根木方分給身邊的幾人,咬牙切齒的就要衝向趙長槍幾人。
然而就在此時,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嘩啦啦進來十幾號人,清一色黑襯衣黑西褲,腳下黑皮鞋,小平頭,倍帥!
來人正是毒龍會的兄弟,教授,農民,專家,趙開山全來了,除了刑堂堂主博士在家看家,其餘得空的堂主副堂主全來了,還有一幫骨幹兄弟,領頭的正是趙玉山。
趙玉山進入病房一看那態勢,不禁有些奇怪,於是便開口問道:“槍哥,這是怎麼回事?”而其餘人卻直接無視了那些男男女女,徑直走到工人的病牀前,小聲和工人說着話,當然都是他們說,工人只是靜靜的聽,臉上卻滿是感激之色。
聽到趙玉山問話,還沒等趙長槍回答呢,旁邊的護士先說話了:“醫院安排這位病人住到這個病房,但是這幾位卻霸道的不讓他住進來,還要出手打人,剛纔還踢了這位帥哥一腳呢!”
護士是位小姑娘,看到趙長槍的幫手來了,心中底氣大定,也不準備叫保安了,連珠炮般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趙玉山說了一遍。
“啥?還有這事?”趙玉山馬上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七八個男女,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小姑娘正準備躲到一邊看好戲,但是趙玉山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點沒讓她爬到地上,只聽面前的大個子衝那個剛纔踢趙長槍的女人連聲讚歎,口中嘖嘖有聲,說道:“你敢打槍哥?我真服了你了。告訴你件事情,凡是敢打槍哥的女人都被槍哥睡了,你不會也是看上我們槍哥了吧?不過看你這個熊樣,連我都看不上,別說槍哥了。”
正捧着腳哀嚎的女人差點沒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上由於憤怒變得血紅,但是看看眼前這幫黑衣黑褲,着裝整齊,一看就不是凡人的傢伙,之前囂張的氣焰早就沒了,只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那個寸頭年輕人,那是她老公。
寸頭年輕人手裡拎着木方,也有些傻眼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惹上不該惹的人物了,看看眼前這幫人,奶奶的,這他孃的就是赤果果的黑 社會啊!如果是在靠山屯,他也許敢和麪前衆人叫叫號,但是眼前,他只有在心中打哆嗦的份了。
躺在病牀上的中年人一看不是頭,連忙乾咳一聲,打個哈哈說道:“誤會,都是誤會,我正愁每個病友聊天解悶呢,怎麼會反對小友住進來呢?那個狗娃,你去看看幫着把這位朋友的住院費交上。”
老傢伙畢竟見多識廣,打算破財免災了。但是趙玉山卻沒打算放過他,他一步邁到中年人的病牀前,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道:“大叔,你得的是什麼病啊?”
中年人一愣,不知道這個黑大個爲什麼忽然和顏悅色的問起自己病情來了,於是連忙說道:“哦,也沒什麼大病,就是血壓有點高,都是被村裡一個悍婦給氣的,等她過來把住院費都給我交上,我就出院了。”
一旁的趙長槍馬上明白了,這個村霸住在醫院純粹就是故意的,大概是想訛詐村中的什麼人,於是衝趙玉山使個眼色。
趙玉山會意,臉上的皮笑肉不笑馬上消失了,冷森森的衝他說道:“操!你一個高血壓佔用什麼特護病房啊?不知道醫院病房緊張嗎?”
這傢伙說着話,竟然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脖領子,像拎小雞一樣將他從病牀上拎起來,然後朝房門的方向努努嘴,站在門邊的一個小弟馬上心領神會的將病房的門拉開了。
“嗖!”
趙玉山毫不猶豫的便將中年人扔出了病房,中年人噗通一聲跌落到走廊裡,嘴裡發出殺豬般的一聲嚎叫,捂着屁股直哼哼。
“都他孃的給我滾蛋!再讓我在醫院看到你們,我把你們全做了!”趙玉山衝其餘的七八個男女怒聲吼道。
其餘的男女雖然心中憤恨,但是看到眼前十幾人凶神惡煞一樣的架勢,只能灰溜溜的出了病房,寸頭臨走時還不忘囑咐護士小 姐,讓她代爲收拾一下他們的東西送出去。
“切!誰稀罕要你們的東西!”護士瞥瞥小嘴說道,她早就看這家人不順眼了,一個沒病的傢伙竟然霸佔兩張特護牀位,這也太霸道了,問題是,他們還欠費不交!從來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現在看到這家人被趕出病房,心中大呼痛快。
想歸想,護士還是手腳麻利的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給那家人送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吩咐趙長槍等人,讓他們不要再吵鬧,病人怕吵,過會兒就必須離開,讓病人好好的休息。
“我們明白,謝謝你了。哦,對了,如果有需要,醫院可以儘快給這張病牀安排病人。”趙長槍笑着指了指中年人留下的病牀,衝護士說道。護士點點頭離開了。
等護士離開後,大家這才圍在工人的病牀前,用關切的眼神看着躺着的工人。工人不方便說話,只是用眼神和大家交流着。剛纔的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大家的情緒,反而讓他們感到有些好笑。
過了片刻,趙玉山纔對趙長槍說道:“槍哥,兄弟們都過來了,總共過來了近千號人,你看大家怎麼行動吧。奶奶的,這回要不把什麼狗屁的鵬飛社徹底的從杜平縣除名,我們就不叫毒龍會!”
“對!槍哥。工人兄弟的仇一定要報!這回咱讓世人看看什麼叫不是猛龍不過江!”就連一向穩重的教授都揮舞着拳頭說道。
“噓!小聲點,小聲點!工人怕亂!”趙長槍看到大家羣情激奮,恨不能現在就去劈了易鵬飛,於是連忙將食指放在嘴上說道。
大家這才意識到剛纔有些失態了,連忙緊張的看向躺在牀上的工人。只見工人哪裡有點被亂着的意思,正一臉得意的看着大家呢。
“好!既然兄弟們都到了,那我們這一次就大幹一場!媽了個擦的,當了個鳥副局長都成小腳媳婦了,還真以爲老子是好欺負的呢!你們都附耳過來,聽我安排?”趙長槍也被大家的情緒感染了,說話之間豪情萬丈!
大家都將腦袋湊向了趙長槍,聽趙長槍面授機宜,就連工人都欠了欠身,好像也要聽一下趙長槍的計劃一樣。
這一夜,就在杜平縣一間特護病房裡,剛剛頗具規模的鵬飛社被判了死刑,而毒龍會在行事上卻更加的成熟了,一衆骨幹都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如何滅掉敵人卻能讓自己清白的道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