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很快將目光轉移到辦公桌下面的痰盂上面。他現在已經能肯定刺激性氣味就是從痰盂裡傳出來的。
趙長槍伸手將痰盂拿了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吃驚的發現原本棕褐色的咖啡液竟然已經變成了乳白色!就好像乙草胺和水的混合液一樣。不但如此,趙長槍還發現塑料痰盂原本堅硬的底部竟然已經變得好像白紙一樣薄,如果他再晚發現一會兒,恐怕整個痰盂的底部都要被咖啡液腐蝕乾淨了。
趙長槍心中忽然一陣後怕,如果剛纔他不是因爲非常不喜歡咖啡那種怪怪的味道,而把那杯咖啡喝到了肚子裡,恐怕現在他的胃早已經被腐蝕殆盡不存在了。
趙長槍瞬間就明白過來咖啡有毒!而且有劇毒!
而這所謂的愛情咖啡卻是馬格里斯交給崔曉芳,讓後讓崔曉芳衝給自己喝的!馬格里斯的目的是什麼已經呼之欲出!
趙長槍來不及多想,將手中的痰盂重重的放在地上,早已經被腐蝕的好像白紙一樣薄的痰盂已經耐不住趙長槍的虐待,在趙長槍的摔打下,整個底部四分五裂,乳白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趙長槍卻已經顧不上打掃一下,他騰的一下從座位上坐起來,然後幾個箭步邁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就要去找崔曉芳。他必須將崔曉芳手中剩下的愛情咖啡豆都拿到自己手中,如果那丫頭不知所以,自己或者讓別人也喝上一杯,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心急火燎的趙長槍剛拉開辦公室的門衝出去,卻差點和正要來找他的吳偉民撞個滿懷。好在趙長槍身體反應相當快,眼開自己就要和吳偉民撞在一起,他的身子忽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體,然後迅速的繞開了吳偉民,然後繼續朝崔曉芳的辦公室跑去。
“喂,趙副局長你幹什麼去?我有事找你。”吳偉民看着趙長槍行色匆匆的背影說道。
“吳局長,我現在有急事要辦,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吧。”趙長槍答應一聲,身子卻迅速的竄上了樓梯。
“奶奶的,總是一副每天都匆匆忙忙的樣子,好像世界離了你就要爆炸一樣。”吳偉民看着已經拐進樓梯的趙長槍心中不禁腹誹。
吳偉民已經將趙長槍涉 黑的事情反映給杜平縣紀委書記好多天了,按理說白月海早就應該將趙長槍雙規了,但是直到今天,趙長槍竟然還是屁事沒有。吳偉民心中納悶,以爲趙長槍又耍了什麼手段逃過了法律的制裁,於是便想過來從趙長槍這裡探聽點消息,沒想到他剛想敲響趙長槍的辦公室門,趙長槍卻好像旋風般跑進了樓梯,甚至連鳥他一下都沒有。
吳偉民只好決定親自給白月海打電話,打聽一下趙長槍的事情。沒想到白月海卻告訴吳偉民,趙長槍的案子杜平縣紀委調查不了,並且讓吳偉民好好工作,不要管趙長槍工作之外的事情。
吳偉民氣的差點將手機摔了,他本來以爲白月海是黑臉包公,一定能將趙長槍繩之於法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吳偉民不服氣,他決定到上級機關那裡繼續反映趙長槍涉 黑的問題,並且他打算連白月海一塊兒告!
不說吳偉民打算另想辦法收拾趙長槍,再說趙長槍。
趙長槍跑上樓梯,蹭蹭幾步就跑到了崔曉芳的辦公室。
崔曉芳正趴在電腦前聚精會神打印一份文件,是吳偉民要出席一個活動的發言稿,吳偉民剛剛交給她的一個任務。其實這份發言稿根本不重要,按說也不是崔曉芳分內的工作,但是吳偉民今天上班後,就聽到有人說崔曉芳跑到了剛來上班的趙長槍的辦公室,於是便將這個發言稿的任務交給了崔曉芳。
在這胖傢伙的思維中,崔曉芳已經是自己的準兒媳婦,豈能再讓她整天和趙長槍泡在一起?
崔曉芳工作的入神,根本沒有發現趙長槍。還是坐在她對面的一位女同事先發現了趙長槍,她用腳在辦公桌底下悄悄的碰了一下崔曉芳的腳,然後小聲笑着對她說道:“曉芳,趙副局長來找你了。趙副局長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你剛剛從他的辦公室回來,他竟然就追過來了。”
崔曉芳還以爲她的同事是和她開八卦玩笑,但是她猛然擡頭,既然發現趙長槍竟然真的已經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趙副局長你來了,有事要我們做嗎?”崔曉芳馬上站起來對趙長槍說道。心中還在丫丫呢:“馬格里斯的愛情咖啡果然名不虛傳,槍哥纔剛剛喝了一杯竟然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我了。這在以前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會在大廳廣衆之下就要給我一個溼吻吧?”
想到這裡,崔曉芳的臉竟然微微有些發紅。
沒想到趙長槍根本沒有給她一個溼吻的意思,也不理會其他同事奇怪眼神,而是急匆匆的走到她面前,神色嚴肅的問道:“曉芳,馬格里斯給你的那些咖啡豆呢?”
崔曉芳一愣,不知道槍哥爲什麼會忽然又提起馬格里斯交給她的愛情咖啡,但是她從趙長槍的表情上感到好像事情有些不妙,於是有些愕然的說道:“在這裡,怎麼了?槍哥?”
“快,快把剩下的咖啡豆都給我。那些咖啡豆有劇毒!”趙長槍沒頭沒腦說道。
“啊?不會吧?”崔曉芳下意識的說道,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馬格里斯交給自己的咖啡怎麼會有劇毒呢?就算有些毒副作用也不能成了毒藥啊!馬格里斯可是曾經鄭重告訴她,這些咖啡豆可是他的導師辛辛苦苦從食物中提煉出來的。
崔曉芳雖然有些不敢相信趙長槍的話,但還是馬上從手包中取出了剩下的九顆愛情咖啡豆,然後交到了趙長槍的手中。
“告訴我溫小魚的家庭住址!”趙長槍一把接過崔曉芳遞過來透明塑料袋,同時口中再次問道。
崔曉芳知道趙長槍想要幹什麼了,愛情咖啡豆是馬格里斯交給自己的,現在咖啡豆有問題,那麼馬格里斯肯定也有問題。
但是有一點崔曉芳不明白,如果馬格里斯交給自己的愛情咖啡就像槍哥說的那樣有劇毒,那麼剛剛喝下愛情咖啡的槍哥現在看上去卻爲什麼仍然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呢?
崔曉芳可不知道趙長槍壓根就沒喝那杯咖啡,他將咖啡全部倒進痰盂中去了。
無論崔曉芳心中怎麼想,她心中對趙長槍的信任卻是絕對的,她馬上將溫小魚的家庭住址告訴了趙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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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秘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早已經被趙長槍和崔曉芳的對話弄愣了,又是咖啡豆又是劇毒,又是馬格里斯的,她們根本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趙長槍得到溫小魚的家庭住址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卻發現崔曉芳也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跟出了辦公室,於是扭頭對她說道:“曉芳,你幹什麼去?”
“我要和你一起去找溫小魚和馬格里斯。”崔曉芳不假思索的說道,她感到自己被騙了,要親自去質問馬格里斯爲什麼要害槍哥。真是天真啊!
“不行!你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好好上班吧,聽話。對了,你千萬不要將這事告訴溫小魚。”趙長槍馬上對崔曉芳說道,他心中很清楚,如果馬格里斯還在溫小魚的家中,少不了一場惡戰,崔曉芳實在不宜參加。
崔曉芳看到趙長槍面色嚴肅,說的非常堅決,只好停下了腳步,看着趙長槍的身影隱沒在樓梯玄關的後面,但是她的心卻已經亂成一團,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馬格里斯交給自己的咖啡怎麼會有毒呢?馬格里斯爲什麼要害槍哥呢?
“難道馬格里斯就是槍哥一直在尋找的殺手?”想到這個問題,崔曉芳感到自己的頭皮一陣陣發炸。如果真是那樣,馬格里斯隱藏的可就太深了。
趙長槍出了教體局的辦公樓,一頭鑽進自己的大悍馬,發動車子,一隻手握住方向盤,風馳電掣般駛出教體局,另一隻手卻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馬格里斯心機深沉,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被捉到的,趙長槍需要幫手。
但是趙長槍並沒有將電話打給刑警副隊長陸曉紅,而是打給了毒龍會的副幫主把總,讓他帶着醫生、趙玉山等人馬上趕往溫小魚的家。
趙長槍不想讓馬格里斯落到警方的手中,因爲馬格里斯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這些秘密如果被警方知道,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的麻煩。
趙長槍開車一向都是紅燈停綠燈行,嚴格遵守交通規則的,但是這一次趙長槍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將車子開的飛快。好在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左右,已經過了上班的點,路上的車子比較少,趙長槍也沒有碰到巡邏警察,但是罰款加扣分趙長槍是免不了了,杜平縣剛剛施行的天網工程可不是擺設,這一次他的大悍馬還不知道被拍下多少張超速行駛的照片了。
把總領着毒龍會的幾個堂主副堂主,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殺手,他接到槍哥的電話後,馬上通知了幾個弟兄,然後駕車呼嘯着趕往溫小魚的家。
把總幾人幾乎和趙長槍同時到達了溫小魚位於東關的家。此時的溫小魚正在自己的服裝店裡賣衣服,根本不知道家中已經發生了變故。
趙長槍看看跟過來幾個兄弟,輕聲說道:“醫生,你和我上去抓人。把總你領着大家守住大樓所有出口!只要馬格里斯還在這座大樓裡就絕不能讓他跑掉!”
衆人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在把總的吩咐下,快速的在大樓的四周分散開,而趙長槍卻和醫生徑直朝溫小魚的家中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