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磊志打了一陣呵呵之後,看到任笑天沒有接口說話,也就繼續灌着**湯說:“任所長,我們分局有了你這樣的大才,以後的工作,我們當領導的,可是能省不少的心哩。”
“皮局長,有什麼吩咐,你就儘管直說吧。”任笑天想不出皮磊志究竟是想耍什麼花樣,對這種**湯聽了以後,心中也有着一種厭惡的感覺。道不同,不與爲謀,他當然也就不想和眼前這個人多說廢話,既然是這樣,乾脆就直接點明瞭主題。
從禮節上來說,下級如此說話,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爲。放在平日,任笑天如此的不識擡舉,如此的說話不客氣,皮磊志早就會拍桌大怒。只是形勢不饒人,皮磊志還是要把這口氣給嚥了下去。
此時,他還是故作沒有聽出任笑天話中的不敬之意,依然一臉笑容地說道:“呵呵,那倒也沒有什麼。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要和你們兩個人商量一下。你們也知道的,發生錯案之後,刑警隊剛剛遭遇重創,造成了很壞的影響,隊伍也有點混亂。”
“皮局長,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看到皮磊志還在繼續轉圈子,任笑天忍不住的又再一次點了他一下。皮磊志氣得是七竅生煙,臉都成了豬肝紅,嘴角更是在不停地抽搐着。小兔崽子,什麼時候才讓你這麼得瑟起來的。好,有仇不報非君子,你等着吧。
皮磊志多年在官場上的打拼,還是有着幾分道行的。心中雖然是滿腔怒意,他在嘴上還是打着呵呵說:“好,還是你們年輕人說話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分局刑警隊需要你這樣的得力人才幫助穩定局勢。因此,我和局裡的其他幾個領導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讓你在刑警隊幫助工作一段時間,有助於刑警隊恢復戰鬥力。至於所裡的工作,交給韓指導員幫助管理就行了。”
“哦——”任笑天打了一個過門,沒有發表意見。他聽得出皮磊志的意思,就還是玩的老一套鬼把戲,打定主意不想讓自己走上實際領導崗位。至於什麼人才、工作之類的話,那都是託詞。都是天上的浮雲,當不了真的。
看到任笑天如此不動聲色的形狀,皮磊志趕忙又補上一句道:“任所長,韓啓國是你的老領導,無論是政治素質,還是業務才能,各方面都很不錯。把所裡的工作交給他。你不會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吧?”
皮磊志這話說得有點挖心。什麼叫放心,什麼叫不放心?純粹就是在挖坑讓任笑天跳。任笑天只有乖乖地入套才行,不然就是對老領導的不信任和不尊重.皮磊志拋出了自己的底牌之後,就眯上了小眼睛,想看一看任笑天的反應。
在他想來,升了官,卻掌握不了權力,這對於任何人都是不能接受的事。任笑天還年青,事業上又正處於上升期,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這麼一套方案。如果不接受,那就有好戲可唱嘍。
最好的結果,那就是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也好讓市警察局的那幫人看看,他們重用的任笑天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至於韓啓國會如何想,已經被皮磊志自然忽略,不屑一顧。不管在什麼時候,老實人總是容易被人忘卻的。
在場的韓啓國,立即皺起了眉頭。皮磊志這樣的決定,很是讓他感覺到有點意外。他和季勝利合作得並不愉快,只是爲了大局,還有不想得罪季勝利背後的人,纔會一直是委曲求全的在工作。如果總是那樣的在工作,確實也是很累。
能和任笑天一起搭檔進行工作,韓啓國從內心來說是很樂意的。年青人業務能力強,做人也很和善。有了這樣的所長,自己也能輕鬆許多。聽到皮磊志這麼一說,他先是一楞,然後就立即坐正身子,準備發表意見。
開玩笑的事,新所長剛上任,就被流放到外邊去當臨時工。知道的人,說是你姓皮的在整人。不知道的人,肯定會要說是我搗的鬼。只是沒有等到他開口說話,他就被任笑天給踩了一腳。
“行,我服從局黨委的決定。所裡的工作交給指導員負責,我當然是百分之百的放心。指導員呵,就要辛苦你嘍。既然皮局長照顧我休息,家中的一切就全都拜託你喲。”任笑天的嘴角咧了咧,沒有等到韓啓國提出反對意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對於皮磊志的用心,他倒是看得很明白。人家這是玩的陽謀,光明正大的不讓你上位。讓你在外面當臨時工,就是不讓你回到崗位上去。弄到最後,也就只落下一個所長的空銜。
任笑天能拒絕嗎?顯然不行。皮磊志說的是場面話,讓你任笑天幫助穩定一下刑警隊的工作,你有什麼理由來拒絕?如果拒絕的話,不但是在大義上站不住腳,還會影響到自己與韓指導員之間的感情,難道你真的不放心韓啓國的工作能力嗎?
那樣的事情,任笑天可不會做。任笑天倒也看得開,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根基太淺,對立面又不少,許多事情都必須要坐下來理清思路才行。
自己的事情很多很多,無論是工作上的事,還是生意上的事,都有很多。眼前的自己,就好象是一個爆發戶一樣,如果不能好好消化吸收前一階段的成果,很有可能會出現吸收不好、消化不良的問題。
目前最好的過渡方法,就是讓自己有一段時間的緩衝。皮磊志的做法,看樣子是很高明,其實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行,先讓你得瑟一下,出水纔看兩腳泥。到了那時候,我們再看誰是勝利者!
任笑天剛表完態,褲腰上的尋呼機就連續響起了‘滴滴滴’的叫聲。看到任笑天掏出尋呼機察看信息的動作,皮磊志臉上的肥肉在抖動。這個世道怎麼會變得這個樣喲,我老皮都沒有玩得上尋呼機,這個臭小子反而先行了一步。
心中雖然是恨意綿綿,面孔上卻是毫無表情的樣子。如果實在要說有什麼反應,那就是皮磊志眼中射出的陰毒目光,還有嘴角那一縷不易察覺的冷冷的笑容。
看完信息的任笑天,‘嘿嘿’地笑了起來,白皙的面孔上也浮現出一縷紅暈。這個世界真小,信息真靈通。自己纔剛剛得到提拔,就有不少朋友打來了傳呼。
他怎麼也想不到,第一個發來祝賀信息的人,竟然會是在省警察廳工作的女同學易芷寒。看到是易芷寒的信息,任笑天的心中也是一陣暖意。他不由自主地tian了tian自己的嘴脣,好象那上面還遺留着易芷寒口中的芬芳。耶,這個小丫頭,信息怎麼會這麼靈光唷!
如果任笑天知道,自己眼中的小丫頭,已經成了周廳長的秘書,肯定就不會再提出這樣的問題。如果他再知道,周廳長昔日的秘書,已經成了市警察局的常務副局長,那就更不會提出這樣的疑問。
此時打來祝福信息的人,還有市醫院的顧醫生。想到顧姐在牀上的風情,任笑天就會感覺到一陣潮動。牀上歡樂的時候,菡兒雖然也在瘋狂地索取,瘋狂地迎合,到底是一個剛剛破瓜的女孩子,許多方面還是生澀得很。
相比而言,顧姐在這方面就要成熟得多。不但是圓潤,而且是大膽。各種各樣的花式品種,讓任笑天喜不自禁。每一次幽會,總是會有一種新奇的感覺。剛纔打來傳呼的信息,也只是一句話:小天,爲了給你祝賀,我要好好慰問你一次。
怎麼一個慰問方式,嗨,任笑天當然知道顧姐說話的意思,那就是在牀上好好折騰一番唄。這個瘋女人,有了幾天不折騰,就又忘記了在牀上不斷告饒的情景。
哼,今天晚上非得把她給弄得認輸求饒才行。想到這兒,任笑天會意地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容,讓皮磊志看得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於有點心驚膽戰。皮磊志如果知道任笑天想到的是牀第之事,更是會大感晦氣。
“他們來過了嗎?”任笑天和韓啓國離開不久,皮小磊就出現在皮磊志辦公室。看到匆匆而來的兒子,皮磊志臉上的肌肉輕輕地拉動了一下。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怎麼就比不上任笑天那小子哩!除了賭吃嫖遙以外,好象什麼本領也沒有。
唉——皮磊志嘆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從那該死的任笑天遭人刺殺之後,自己嘆氣的機會就明顯增加了許多。照這樣下去,自己還不知道要嘆多少回氣哩。
“說,準備得怎麼樣了?”皮磊志板着面孔說。總是在任笑天面前碰壁,皮磊志怎麼能夠忍耐得住?爲了找回自己的面子,父子二人設想了不止一套方案.最終落實的人,當然還是交給了自己的兒子.
“爸爸,你放心。這一次的準備是萬無一失,而且是多箭齊發。不管他們有多狡猾,總是會有人要上當的。”皮小磊根本不看皮磊志的面孔,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雙腳往茶几上一翹,得意洋洋的說。
“嗯,這樣纔好。”聽到兒子的答覆,皮磊志舒展了一下眉頭.想到最近連續不斷的黴運,皮磊志又有點不放心的囑咐道:“小磊,你也要當心,千萬不要把自己給暴露出來。”
“爸,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一次,我都是讓他們自己的人動手,怎麼查也查不到我們的頭上。我看,最大的問題還是下手的時候,你們分局的人能不能守得住秘密,這纔是關鍵。”
“去吧,去吧,這種事情,我還要你來指教?”皮磊志沒有好氣的把兒子趕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老闆椅上的他,眼中射出了陰毒的目光。任笑天呵任笑天,我要讓你知道馬王爺是幾隻眼睛。皮磊志在自己的內心之中,發出了吶喊。
看得出來,皮局長不甘心於失敗,已經安排了新的出手方案。任笑天如此謹慎行事,皮磊志會用什麼樣的伎倆來打壓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