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筆跡鑑定。這封寫了一大半的遺書。還有寫了三言兩語的廢紙。都是出自於董月英的手下。”任笑天取出一本空白的信紙:“從這本信紙上。我們可以看到明顯的壓痕。經過比對。與董月英留下的那封寫了一大半的遺書內容一致。這就說明。遺書是在悅來旅社所寫。”
遺書的內容。到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任笑天給大家讀了一下:“爸爸、媽媽。我對不起你們。爲了愛情。爲了孩子。我要走了。我們一家三口會在地下團圓的。來世。我會報答父母的恩情。”
這麼一讀之後。也就證明了董月英的死亡是自殺。她的父母無話可說。只能是哀哀的哭了起來。白髮人送黑髮人。哪能不傷心。儘管如此。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個結局。就在一些看熱鬧的人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變卦。
“假的。全是假的。”有人在狂吼。
“警察得了施家的好處。在幫施家說假話。”有人在檢舉揭發。
“打呀。打這些狗日的警察。打這些貪官污吏。”有人在煽動。
一時之間。場上的秩序被打亂。後排的人紛紛往前涌來。前排的人即使想要站立身體。也是身不由己的被推着往八仙桌搭成的主席臺方向涌來。
“打。打這些狗孃養的。”
“打呀。讓這些警察知道我們董家的厲害。”
“誰敢欺侮我們董家無人。我們就打誰。”
喊打之聲。充斥於現場上。李瘸子一家人。站在那兒也是糊里糊塗。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演變成了這個樣子。想要制止。也沒法子說話。他們發現。高聲喊打的人。董家的隊伍中有。施家的隊伍中有。就連看熱鬧的隊伍中也有。
任笑天和坐在那兒的幾個警察。沒有發怒。也沒有慌張。只是揮了一下手。就重新坐了下來。
沒等到想清楚任笑天爲何如此鎮靜的原因。現場的老百姓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咚、咚、咚。咚、咚、咚’。一聲聲都踏在人的心坎上。一聲聲都在警告着那些騷動的人們。
聽到整齊的腳步聲。現場上的老百姓紛紛轉頭望去。一百多個腰扎武裝帶的民兵。在胡阿炳的帶領下。雄糾糾、氣昂昂的跑進了場地。這些人一進場。就將剛纔向前衝的人羣懾服下來。後退。後退。還是後退。
“把那三個領頭鬧事的傢伙給我揪出來。”任笑天又站了起來。一聲大吼震耳欲聾。胡阿炳應聲而動。一個箭步衝進了人羣。標準的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眨眼之間。就有三個倒黴蛋被摔到了場地中央。
“老三。快救我。”施老二在哭喊。第一時間更新這個時候的他。一點也找不到做老闆的風度。
“老二。我的腰快要斷了。”顧老大在嚎叫。校長的風範。也是蕩然無存。
“老大。老大。快拉兄弟一把。”這是顧瘸子手下的小兄弟。這傢伙本來只是在人羣之中煽風點火。只是表現得太積極了一點。才被任笑天給盯得死死的。
站在人羣后排的顧瘸子和施瞎子。心中比誰都要着急。自己家的兄弟被人給揪了出去。這事可不好處理。他們不是不想繼續鬧事。只是礙於胡阿炳太厲害。誰要是一有動作。這傢伙就能衝開人羣把人給揪出去。有了這樣的惡神在場。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看到場中的氣氛逐漸平靜下來。任笑天臉孔上那壞壞的微笑。就又重新浮現了出來。他大聲呼喊着:“鄉親們。請大家好好看一看。這些鬧事的人都是誰。只要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你們也就不難清楚這些人鬧事的目的。”
剛纔的形勢有點亂。大家還沒有看得清摔在地上的人是誰。聽得任笑天這麼一吆喝。當然會注意觀看是誰這麼倒黴。被人家值勤的民兵抓了一個現場。
“咦。那不是開飯店的施老闆嗎。不對。他怎麼會爲董家打抱不平的呢。”
“那不是鼎鼎大名的顧老大嗎。他也來幫董家說話。嘖。這事讓人不太相信呢。第一時間更新”
“會不會是董鎮長請來的人在幫忙呀。不然的話。顧家的人吃飽了飯。撐得慌嗎。”
這個時候。董家自己的人也看出了不對頭。特別是死者的直系親屬。更是明顯發現了異常。自己家中的人。只顧着在傷心哩。根本沒有一個人出面鬧事。而這些鬧事的人。卻不是自家的人。不對。不對。有人在拿我們家的事在起鬨。
董家的直系親屬也不是傻子。更不會願意被人當槍使。很快。李瘸子夫婦就被當作董家的代表站到了場地中央。
“各位領導。各位鄉親。我們夫妻受董月英父母的委託。第一時間更新出面聲明一句。我們相信任區長。不管是什麼樣的結論。我們都會接受下來。因爲。我們信得過他的爲人。至於這幾個鬧事的人。我們不知道是誰請來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李瘸子說起話來。一點也不怯場。
聽到董家代表如此說話。看熱鬧的人哪有不明白之理。死者的親屬不想鬧事。反而是惹麻煩的施家在挑事。這中間如果沒有問題。鬼才相信哩。
“聽任區長說話。誰想鬧事。就是畜生。”
“施老二。我們家和你有什麼仇。你這是在把我們家孩子往死裡整呀。”
“施家的人往後站。誰想鬧事。第一時間更新就站到前面去。”
施家那一方。也在心中叫屈。我們可不想鬧事呀。特別是死者董月英戀愛對象施向前的家中人。看到施家有人也在鬧事。更是在破口大罵那些鬧事的人。
有了董家的這麼一聲明。還有施家那邊在公開罵人。大家心中明白得很。這是有人煽風點火。想要火中取栗。誰也不是傻子。更不會願意給別人當槍使。很快。場中就恢復了安定。大家都靜下心來。等着再聽任區長介紹下文。
“董鎮長。我把這三個鬧事的人交給警方。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任笑天說話的態度是不錯。表面意思是在尊重董海生。只是說的內容直戳人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站在遠處的董海生恨得直咬牙。就是不好吭聲。
胡阿炳把手一揮。幾個身材魁梧的民兵走上前去。就象老鷹捉小雞一般。將施老二等三人一把抓在手中。來了一個五花大綁。綁得這三個倒黴蛋哭爹喊媽的一頓亂叫。就是沒有人出面救駕。
看到施老二幾個人跪在一旁。任笑天把桌子一拍。大喝一聲:“把施向前押上來。”
這話一出。就有耳朵尖的人聽出了不對頭的地方。不對呀。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董月英是自殺。怎麼說起來。施向前也只是人品不好。道德有問題。怎麼又會用得上一個‘押’字呢。
施向前確實是被押了上來。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一左一右的將他挾持到了場地中央。剛一站好。就將他象垃圾一樣的隨便往地上一拋。摔得施向前‘哎呀、哎呀’的連叫幾聲。
“施向前。”任笑天一聲喊。聲音直刺施向前的耳膜。
“在。我在。”癱軟在地上的施向前。連聲回答着。這個時候的他。也弄不清楚場中的情況。在今天之前。那個熊所長一直都是很客氣的在說話。對自己的限制自由。也只是一種臨時性的保護措施。怎麼一宵之隔。事情就全都變了樣呢。
“施向前。你施家的長輩。在爲董月英之死喊冤叫屈。你怎麼看。”任笑天一臉的冷漠。
施向前也看到了被在捆在一旁的施老闆。一聽任笑天這話。連聲大呼:“冤枉。冤枉。我冤枉呀。”
聽到兒子的哭叫聲。施向前的父母也在痛哭流涕:“施老二。我們可沒挖你家的祖墳呀。你們爲什麼要做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呀。”
施向前這邊的親屬。已經和施老二那一系展開了對恃。有些激動的年青人。甚至發生了揪打。如果不是有執勤的民兵進行壓制。又不知會鬧得一個什麼樣子。爲了這事。此後的施家一直是分成了兩派。鬧個不休。
“施向前。我來問你。”任笑天一點手指:“你和董月英是自由戀愛嗎。”
“是的。”施向前的聲音低不可聞。
任笑天厲喝一聲:“聲音高一點。讓大家都聽到。”
“是的。”施向前擡起了頭。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任笑天的問題。直指要害。
“嗯。。嗚。。”施向前用哭聲在回答。
“回答。大聲回答。”
“是的。”
當施向前回答之後。任笑天又將他的媽媽喊到了前面:“你知道董月英的肚子裡有了小孩子嗎。”
“不知道。如果我曉得這個事。怎麼也不會同意這畜生要和其他人結婚的事。”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時候知道兒子換了戀愛對象。”
“上個月吧。向前突然告訴我。說是他要結婚。到了這時。我才知道他換了戀愛對象。任區長。這事是我家向前的錯。要打要罰。我們都認了。”
“大家都聽清楚了吧。施向前與董月英自由戀愛。並且讓董月英懷了孕。就在這種時候。他又突然移情別戀。悔棄了自己與董月英的婚約。”任笑天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畜生。是他逼死了我家月英呀。嗚。。嗚。。”董月英的媽媽號啕大哭。周圍的女人。也是哭成了一片。
“這個姓施的不是人。玩了人家姑娘。卻又反臉無情。”
“太不講道德嘞。哪兒有一點人性呵。”
“是呵。孩子無罪。一大一小。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