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益生。你親自去。一定要讓井長河動手。不準再這樣出工不出力嘞。”得知現場上的情況沒有好轉。戴斌砸碎了面前的一隻茶杯。
仇益生苦着臉說:“局長。不是我不去。而是井長河那傢伙。只聽那個宋鳴達的話呀。”
“王秘書。給我打電話。立即讓宋鳴達趕過來。讓他給井長河下命令。”聽到這條消息。已經到了現場的陳中祥。不假思索地就給自己的秘書下了命令。
他的秘書一聽。腹誹道:陳市長呵陳市長。你怎麼給我找了這樣一個好交易。你把人家擱到了冷板凳上。還能指望人家聽你的號令嗎。
心中雖然不樂。電話還是要打。接通之後。得知宋鳴達去了醫院。雖然知道這是遁詞。還是把電話給追到了醫院。好不容易找到了宋鳴達。只落得一句輕飄飄的回答:“請轉告陳市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哦。”
陳中祥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在他的心目中。不管怎麼說。自己這個當市長的出了面。你宋鳴達再是有多少不愉快。也應該要立即執行自己的指令。
簡寧奇也沒有想得到事情會演變得這麼一個樣子。更沒有想得到基層的官員。竟然會如此的不給面子。竟然不把簡家的威勢看在眼中。第一時間更新
他忘記了一個最根本的道理。簡家雖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以讓京城的許多官員爲之震撼。可是。對於基層的許多人來說。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爲什麼。高則是高了。關我屁事。總不能讓國家級的領導來找小人物的麻煩吧。真要那樣做。丟的是簡家的面子。就是我給了你簡家的面子。對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就在簡寧奇這一邊頭疼的時候。陸明也已經收到了消息。
“陸書記。情況都已經收集好了。”謝秘書邁着輕快的步子。走進了辦公室。
“噢。說說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陸明擺了一下手。
謝秘書從稅務局和警察局分頭出手說起。到了最後才介紹說:“灞橋的冷委員給我打來電話。說任區長事先一點也不知情。得知有農民要集體到市區上訪的消息後。立即派人進行了制止。並且打了傳呼給劉丹丹和那個帶領車隊進城的年輕人。兩個人都沒有回電話。此時。任區長也已經到了說服農民不要進城的現場。”
“雖說這是兩起有預謀的找麻煩事件。但對任笑天來說。應該是突發**件。作爲一個負責任的領導。儘管知道矛頭所向是對準了自己。任笑天的舉措很大度。是一個從全局着想的合格領導。”許書記一字一句的說着自己的評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姜書記則是開心地附和說:“我就說嘛。小天很優秀。不可能爲了一些內心的憤怒。而作出有損大局的事。就象他在幫助我們紀委辦理教育局贓款一案時。那個劉唯一再三找麻煩。小天也沒有拂袖而去。陸書記。我能擔保。小天是一個顧大局的人。”
聽着許書記的分析和姜書記的評價。陸明也是有苦說不出。表面上還得不停地點着頭:“看來。我是錯怪了任笑天。這一切的事情。應該都是劉丹丹這丫頭搞的鬼。”
他站直身體。走動了幾步說:“她一直在現場。把工人的情緒鼓動起來以後。第一時間更新突然又來了一個大撒手。在這之後。又一直是電話聯絡個不停。唯獨就是不回任笑天的電話。從這些跡象來看。這一切都是她在遙控指揮。”
姜臻生‘嗤、嗤’的笑了兩聲說:“這丫頭能把孔家父子玩得團團轉。隨便玩出這麼兩招來對付那個公子哥兒。我看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事兒。”
“老薑。這麼兩招不簡單哇。那位少爺放了兩把暗箭。她在眨眼之間就反擊了回去。這種應變能力。不簡單。絕對是不簡單。”許衛東對劉丹丹的應變能力嘖嘖有聲。
“你們兩位。別光是在這兒誇嘞。快幫我分析一下。我總覺得這中間有個很大的漏洞。”陸明有點苦惱地揪了一下頭髮。
姜書記和許書記聽說有漏洞。都打起了精神問道:“陸書記。你說說看。到底是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市政府的辦公樓裡。陳中祥、簡寧奇和聞訊趕來的各方面負責人。都聚集到了三樓的一間大會議室。
會議室的窗戶。正對着市政府的大門。站在窗前可以清楚的看到門外的情形。農機廠的三百多工人。整整齊齊的坐在大門左邊的地上。一聲都不吭。
灞橋的十二輛卡車。整齊有序的排列在大門的右邊。在他們的周圍。到處都是如臨大敵的警察。
從人數上來看。警察的力量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足足有五百多個警察。形成了龐大的震懾氣勢。只是圍觀的老百姓太多。又讓這種震懾沖淡了許多。
坐在地面上的工人與司機。只有爲首的幾個人在向警察圍觀的老百姓介紹情況。聽到交警扣車的理由。其中一條是雞子有臭味時。無論是警察。還是看熱鬧的老百姓。都笑成了一片。
“他們有什麼要求。”看到大門那兒的情形。簡寧奇的臉上滴得下血來。
信訪辦的方主任顫抖着身子回答說:“簡市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們已經與他們有過接觸。答覆唯有一句話。說是要與領導直接對話。”
“對話。對什麼話耶。有事說事。沒事就給我強行驅散。”簡寧奇的感覺就是不能軟。不能泄氣。一旦示弱了以後。自己以後在海濱就再也無法立足。
“農機廠的代表說了。稅務局的尤局長讓他們停產。不肯產品出廠。讓他們無路可走。只能是找市裡面的領導要飯吃了。”
“廢話。查了一下賬。就讓他們沒有飯吃了嗎。還有什麼。快說。”
“灞橋的代表。說他們都是鮮活產品。耽擱了這麼幾個小時。雞子死了。雞蛋臭了。魚蝦變了質。問這些損失應該由誰來買單。”
“刁民。都是一幫刁民。”簡寧奇要抓狂嘞。
在京城裡。他哪兒會碰上這樣的事。自己還沒有真的出手對付任笑天。對方就玩出了這麼一大套的反擊。
“這樣吧。我去與他們進行對話。”陳中祥咬了咬嘴脣。決定讓自己衝上第一線。
在如何對付任笑天的事情上。自己沒有肯出頭。這位簡家少爺已經生了氣。如果在這時候再不衝上去。那就沒法子混啦。
“陳市長。那些上訪人員已經提前打了招呼。”信訪辦的方主任主動提醒說。
陳中祥一聽。立即停下腳步。問道:“他們打什麼招呼。”
“他們說了。不願意和你對話。說事情是簡市長下的命令。要對話就讓簡市長出場。”
聽到方主任這麼一說。陳中祥倒是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上前爲你解圍。而是這些刁民要纏着你簡大少爺呀。
簡寧奇一聽。就知道自己是給海濱的這幫官場混子給涮啦。不然。這些工人、農民又怎麼會知道這兩場行動是自己下的命令。
讓陳中祥去進行對話。上訪人員不接受。讓簡寧奇去進行對話。這個面子可丟不起。暫且不說他本人是否願意的事。萬一在現場上有個好歹。這個責任誰也擔待不起。
“大家說說。眼前採取什麼方法比較妥當。”陳中祥只好向眼前的各位問計嘞。誰料。問題拋出去之後。猶如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半點回音。
就在陳中祥和簡寧奇想要發火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來啦。我來啦。”
隨着聲音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人。是大家的老朋友。胖腦袋。小眼睛。粗短的身材。不用說。此人就是皮磊志。自打官復原職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出現在市政府的會場裡。
呵呵。久違啦。皮磊志重踏舊地。心中是不勝感慨。人一旦失去了權力。就連這些地方都沒有資格踏足。今天我既然來了。那就要好好地表現表現。讓自己的地位能夠好好地穩固一下。
在這之前。他一直是守在李震民的辦公室裡。當得知農機廠的工人去了市政府。作爲一個老資格的城區警察局長。他迅速就意識到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煩。
再一聽說灞橋的司機也將車子開往了市政府。特別是得知治安支隊的警察出工不出力時。更是知道大事不妙。
“乾爹。這事不是一般的麻煩。弄得不好。簡市長的這套打壓措施就會翻船。”皮磊志憂心忡忡的說。
李震民彈了彈手中的菸灰。說:“哼。一幫無能之輩。光是換掉了局長。沒有把實際權力給掌控好。能有什麼屁用。”
“是呵。指揮不動手下的警察。那就一點也幫不上忙。照我看。今天這事不好收場。簡家那公子哥兒。恐怕是要丟個大面子在海濱嘍。”
李震民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心中譏諷道。看你簡寧奇有多厲害。如果任家那小子是這麼好對付的話。會讓你從京城趕過來嗎。
“乾爹。那我們怎麼辦。”自從得知現場上的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情況後。皮磊志就有點躍躍欲試。
李震民斜睨了他一眼。說:“別急。不到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們都不要出手。只有在關鍵時刻站出去。才能讓那些人知道我們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