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笑天的記憶中。只與一個姓帥的人打過交道。那就是市紀委的帥副書記。
帥副書記的大名叫帥兵。平時在市紀委主持日常工作。由於姜書記對任笑天很器重。看到任笑天時。也總是和藹可親的樣子。只是工作的領域不同。也就沒有什麼交道。
在審查灘塗局貪污案件的過程中。任笑天採用的是公開辦案的方法。當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就主動退了出來。是這個帥副書記出場宣佈的處理決定。
打那以後。任笑天就沒有再與他打過交道。況且。任笑天也早就調離了紀檢系統。照理說。彼此之間不應該會發生什麼糾葛。
不管怎麼說。自己曾經在紀檢系統幹過一陣。市紀委的姜書記也對自己關照有加。這個電話還是要趕快回的。任笑天丟下飯碗。就用房間裡的電話給回了過去。
“任區長。上午有什麼安排嗎。”帥副書記的說話。倒是很客氣。
任笑天回答說:“我上午準備回一下灞橋。對前些日子的工作進行檢查。有事嗎。帥書記。”
“任區長。我們有點事情想要找你瞭解一下。不知你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帥書記徵求意見說。
任笑天一聽。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即答應了下來。說是吃完早飯就直接到市紀委去。在他的想象之中。有姜書記這座大神在市紀委。其他人就不可能對自己玩出什麼夭蛾子。
市紀委辦案的地點。。太平洋賓館。
任笑天調到海東區紀委後。就是在這兒辦理的灘塗局案件。從而打響了自己在紀委工作的第一炮。此時的賓館會議室裡。坐着幾個人在說話。
“東昆。怎麼樣。任笑天答應來了嗎。”說話的人。是個戴着一副深度近視眼鏡的中年人。瘦削的身材。整個臉上全部刮下來也沒有幾倆肉。
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中年男人。第一時間更新樂滋滋的回答說:“哪能不來哩。帥書記打電話。那小子還以爲市紀委是他的防空洞哩。一點也沒有推託就給答應了下來。”
這兩個人。說起來也不陌生。在任笑天初到海東區紀委不久。就從市紀委手上接辦了一起案件。因爲那起案件。他認識了灘塗局的戚得標。爲自己在灞橋的成功找到了一個有力的支持者。
同樣。他也因爲灘塗局的案件而得罪了一些人。當時負責灘塗局案件的紀委幹部是牛大江。因爲任笑天的介入。而被送上了法庭。雖說牛大江是咎由自取。但還是有些人把任笑天給記恨上了。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如果再讓任笑天回過頭來重新選擇。也不會做出其他的抉擇。
此時在會議室說話的兩個人。都是市紀委的幹部。先說話的人。叫苗林。大名不怎麼容易被人記得住。倒是他的綽號‘眼鏡’。在整個紀委倒是算是上是鼎鼎大名。
那個戴鴨舌帽的人。叫花東昆。這兩個人共同的地方。都是牛大江的鐵桿死黨。自從牛大江出事之後。他們倆人也一直不怎麼受紀委書記姜臻生的待見。
這中間有些什麼原因。知道情況的人都看得明白。唯獨作爲當事人的苗林和花東昆。卻把這筆賬給記到了任笑天的頭上。只可惜任笑天在仕途上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他們兩人雖然懷恨在心。卻也奈何不了任笑天。
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們倆人除了偶爾碰到一處。長嘆短籲一會以外。什麼辦法也沒有。就在他們心灰意懶的時候。有人給他們送來了機會。
前不久。帥副書記把他們倆找到了辦公室。交給他們一個任務。那就是秘密蒐集任笑天的材料。這樣的事情。他們哪會不幹。不但如此。就在他們找不到突破口的時候。。。帥副書記又給他們送來了炮彈。並且決定今天就對任笑天進行‘雙歸’。
所謂‘雙歸’。就是對在黨的人。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接受紀委的審查。一般情況下。有了這樣的決定以後。這個黨員幹部的仕途基本就宣告結束。
按照紀委辦案的規矩。先要對當事人的問題進行初查。等到進入‘雙歸’程序的時候。基本上也就是到了覈實的階段。沒有特殊情況。一般是不會出現翻盤的現象。象戚得標那樣的事情。實在是少見得很。
本來。紀委的辦案場所。也不是隻有‘太平洋賓館’這麼一處。只是爲了要奚落任笑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花東昆才提出了這麼一個促狹的主意。說是要讓任笑天故地重遊。讓他在送牛大江下獄的地方。也嘗一下淪落爲囚徒的滋味。
“來啦。來啦。”一個身材有點瘦削的男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進來。他就是劉唯一。也和任笑天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初。爲了幫牛大江的事。劉唯一也出了大力。到了事後算賬的時候。多少也吃了一點掛落。被降職調到海東區教育局擔任紀檢組長。這樣的安排。劉唯一是滿肚子的鬱悶。
一個堂堂正正的正科級官員。成了下屬部門的副科級幹部。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擱到誰的身上。。。都不會太好受。他和苗林、花東昆一樣。沒辦法官大的人。同樣把怨恨記到了任笑天的身上。
這一次。市紀委要抽調紀檢人員參加辦案。劉唯一本來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人都離開了紀委。還操這個閒心幹嘛哩。後來聽花東昆一說。是爲了對付任笑天。他就來了一頭的興趣。
昨天晚上就是他跟在任笑天后面進行盯梢。只是因爲業務素質低下了一點。不但沒能抓到任笑天什麼毛病。反而被魯老大給盯得死死的。此時。他一看到任笑天到了‘太平洋賓館’門前。就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報信。
任笑天是開汽車來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輛舊倉和汽車。不用也是浪費。他打的主意。是到紀委這一邊把事情給說清楚。也好趕到灞橋去。省得再浪費時間去趕班車。
因爲對紀委姜書記的信任。他對帥副書記的召集。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只是因爲昨天晚上碰上有人盯梢的事。任笑天到了離開的時候。還是關照了水素琴一句。讓她上班之後。和姜書記聯繫一下。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也正是因爲這麼一份謹慎。才讓任笑天少吃了一些虧。這就叫作小心無大錯。吃一虧。長一智。任笑天也是遭遇了太多的事情。纔會如此小心翼翼。
“小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昨天晚上盯梢的人。已經查到嘞。”車子剛一開動。魯老大就開了口。
對魯老大能迅速查明情況。任笑天並不感覺到有什麼驚奇。淡淡地問道:“是誰。”
“劉唯一。現在在教育局當紀檢組長。”
“噢.......”
任笑天沒有再說話。而是在思考劉唯一對自己盯梢的目的。難道說今天的約見也與這事有關。假如真的有關。那就有可能會是陷阱咯。沒等到他考慮出一個結果。就在這一瞬間。汽車已經停到了‘太平洋賓館’門前。
剛一下車。任笑天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匆匆忙忙往賓館裡跑去。稍一思忖。這不就是劉唯一嗎。有了這一判斷。他更是加重了心中的猜疑。
儘管如此。他還是準備去見一下這個帥副書記。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哪怕就是龍潭虎穴。任笑天也想要闖上一闖。他有這樣的底氣。不會畏懼於任何刀山火海。既然是這樣。反不如與對方直面相對。也省得總是在背後鬼鬼祟祟的玩弄陰謀詭計。
儘管是這樣。他還是和魯老大交待了幾句。然後才徑直往‘太平洋賓館’走去。一路走。還一路和上次熟悉的賓館服務員打着招呼。
到這兒來。任笑天是熟門熟路。徑直就往會議室走去。推門一看。呃。帥副書記不在屋內。任笑天微微怔了一下。嘴角就微微翹了起來。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容。
屋內的幾個人。除了劉唯一是熟人外。其餘的兩個人。只是面熟而已。
說是面熟。這還是任笑天記憶力好的緣故。因爲他和苗林、花東昆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直接打過交道。要說見面。也只是見過兩回。一次是到太平洋賓館來接受案件時。曾經照過面。
還有一次。就是在公開審理灘塗局案件時。苗林、花東昆兩個人作爲紀檢人員。坐在了聽衆席上。當時。任笑天也只是掃視聽衆席上來了一些什麼人時。纔會看到了他們倆人。
看到這麼幾個人出現在這兒。任笑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就又重新舒展開來。落落大方的問道:“請問。帥書記在嗎。”
“哦。你是任笑天。來得正好。帥書記讓我們在這兒等你。”花東昆笑眯眯的開了口。他有一種貓戲老鼠的感覺。既然獵物已經入了自己的陷阱。當然是要好好地戲弄一下。才能滿足自己的願望。
聽到帥副書記不在這兒。任笑天的心頭立即產生警覺。知道事情出現了反常。知道自己剛纔的預感得到了證實。既然是這樣。那本少爺就好好地陪你們玩上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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